第118章 發泡陶瓷

母歷2008年，發泡陶瓷保溫板被發明出來，這種新型建材剛誕生還不被大衆知的時候，季疏緲果斷決定貸款買下兩條發泡陶瓷生産線。

發泡陶瓷是由陶土尾礦、河道淤泥，加上灰、爐渣、煤矸石等礦渣，通過添加特殊發泡劑，，經過一千三百度高溫發泡燒制而的環保板材，閉多孔結構使其輕質，度400左右可以浮在水面上，防水防火防黴，還有最佳的保溫能。

作為保溫板開發的發泡陶瓷，最初用于外立面隔牆，但因為其可塑強，重量不到傳統石膏造型的一半，加上3D雕刻技的不斷進步，國家大力推行綠節能建築、安全環保施工的理念，發泡陶瓷的衆多優點越發顯現，被建材行業稱為“固廢黃金”。

買下兩條發泡陶瓷生産線已是板上釘釘的事，需要開會討論的是擴建廠房、人員變等等問題。

季時謙還在，兄妹倆沒坐會議桌，坐在他後旁聽會議，時不時小聲提醒一兩句，不重要的問題就記在筆記本上會後再討論。

因為上次整頓財務的事件在，在場的人都沒把兩人當小孩子看。

新廠房主任的人選爭執不下，季時謙讓那兩個候選人都去學技，都學好了回來再說，期間食宿報銷，這才暫時沒了異議。

會議結束，兄妹倆跟著季時謙回辦公室。

季疏緲提出：“我覺得那兩個人都不靠譜，還是再做一手準備，從其他地方挖點人過來，畢竟外來的和尚好念經。朗哥你覺得呢？”

朗哥說：“那兩個人已經拉幫結派，鬥得正厲害，真要空降一個人，只怕會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季時謙捧著茶杯，又驕傲又欣地看著兩個孩子：“你們也看出來他們在打擂臺，沒有競爭哪有進步，就得讓他們鬥。”

季疏緲：“好吧。”

朗哥問：“今天開會怎麽沒看見胡飛白？”

他們昨天查了建材廠的賬，胡飛白這半年還算老實。

“那小子請了婚假，結婚去了。”

季疏緲嘲諷地“嗤”了一聲：“又是一顆爛白菜。”

朗哥不理解：“什麽爛白菜？”

季疏緲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你也是爛白菜。”

“我？”季書朗滿臉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連話劇腔都冒出來了：“Are you sure？”

“哼！”季疏緲噘著道，“以前以為男人大多都像姥爺、姨父、爸爸這樣，現在才知道男人的基本盤都是爛的，結婚就是從滿地爛白菜裏挑個沒爛的抱回家啃。”

家裏的好男人太多，以至于季疏緲上輩子一開始對男人抱著太大期待去談，然後就發現自己家的男人都是特例。

季疏緲上一世的初是同校的學長，表白一個星期就千方百計地把往酒店帶，季疏緲不願意，果斷分手，那男的就造黃謠；第二任是個惡心吧啦的男權主義，追的時候極盡討好，在一起後就不斷對做服從測試，只想完全掌控；第三任是個人渣媽寶，往半個月，就對說：“我媽說你父母都死了，我們就不給你彩禮了。”

季疏緲不稀罕彩禮，更不稀罕那個男人，果斷踹了找下一個，然後發現男人都是爛的，還爛得花樣百出、千奇百怪。再後來，季疏緲就只談短暫的，只在無聊的時候把男人當生活的調劑、尋開心的消遣，一有不開心的緒就果斷踹掉。

季時謙道：“找不到好白菜，你就不結婚，你爸媽不知道有多開心。”

“真的？”季疏緲狐疑。

季時謙樂了：“我們騙你幹什麽，你爸媽之前還說了，想讓你留在家裏，到時候找個喜歡的娶回家。或者不結婚也行，生不生孩子都可以，或者去父留子咱們家也支持。”

季疏緲發出玄妙愉悅的歡呼：“我好你們啊~”

季疏緲也是沒想到自己的父母能開明到這個地步，心欣喜若狂，托著腮無限暢想好未來：到時候娶一個漂亮花瓶擺在家裏，不領證，花瓶不聽話了就換一個，孩子還是要生的，到時候找一個基因好的去父留子，或者去國外的子庫裏挑……

嘎嘎嘎~~

“那我呢？”季書朗問。

季時謙眼一橫，指著他兇道：“你要麽給我打一輩子，要麽找個姑娘好好過日子，敢對不起人家孩子，我把你打折。”

朗哥不服：“不是，咱們家不是一視同仁嗎？為什麽現在不說男平等了？”

“咱們家是男平等，但是在婚、生育方面，男永遠不可能平等。”季時謙語重心長地教育兒子，“孩子結婚，就是在用自己未來的人生去賭一個男人和他背後家庭的良心。如果人生是一場場賭博，而孩進婚姻是風險最大的那一把。”

在婚關系中，天然就是被剝削榨的一方。

“你媽媽前些年跟我吃的苦，你都看在眼裏，還有更多你看不見、不知道、想象不到的。生你的時候，差點連命都沒了……”季時謙說到這裏，抖，眼圈瞬間就紅了，握著茶杯的手都是僵的。

兄妹倆第一次聽說這回事，都愣住。

季時謙緩了緩緒，繼續說：“那會要不是有幸遇上大醫院的醫生來縣醫院巡診，給你媽媽做手……”

都說到這裏了，季時謙索繼續往下說：“你們都這麽大了，我也不怕你們知道了。原本朗哥應該有個弟弟，緲緲應該還有一個小哥哥。但他來的時機不好，你媽媽的沒恢複好，又一回罪。”

“造孽的是我，罪的卻是。男人沒有切會，就永遠沒有資格說同。”季時謙嘆息一聲，問朗哥：“兒子，你現在還覺得不公平嗎？”

季書朗搖搖頭：“我知道了。”

季疏緲歪著頭沉思，有姨父這樣的爸爸，朗哥上一世是怎麽長了渣男的？

“好了，回家吃飯吧。”季時謙放下茶杯站起，“看看姨媽今天做了什麽好吃的。”

季疏緲：“肯定有糖醋排骨，我早上姨媽說想吃糖醋排骨了。”

這一片工業區都是污染重的廠房，除了建材廠以外還有塑膠廠、皮革廠、冷軋廠等等。

夏季是招工的高峰期，到著招工信息，紅底白字的容尤其顯眼：招應屆生、暑假工。

兩三千的工資，讓一群年輕人趨之若鶩。

季疏緲坐在車後座，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提著紅塑料桶、背著編織袋，拿著涼席的年輕人，很多和季書朗差不多大，有一部分人的年紀甚至和季疏緲差不多。

那些十幾歲的年、三三兩兩地談著，站立時著一直腳，展示著腳上和大家一樣的帆布鞋，在傍晚暢想著打工賺錢以後的好未來，聊著介紹人說的各種福利。

他們張揚開懷地笑著，毫不知道工廠裏等著他們的是什麽——這片工業區裏，黑工廠、黑心老板比比皆是。

一群人的出現引起衆人的驚呼和豔羨的目，為首的人頭發染誇張的大紅，做賽亞人的形狀，頭發做的尖刺一聳立著，全包眼線誇張妝容，耳釘、鼻環、釘一個不，黑背心著大片的紋，鉚釘皮帶、金屬鏈，紅。

紅賽亞人後還跟著橙、黃、綠、青、藍、紫，個個發型高聳，是至半瓶啫喱才能勉強做到的效果。

他們著衆人的目，掛著看似高深莫測實際傻裏傻氣的表。

朗哥看得懷疑人生：“有什麽好羨慕的？嘩衆取寵的小醜。”

季疏緲：“那證明你的審還正常。”

正在思考今晚是去網吧還是去溜冰場的“紅賽亞人”羅凱，不會知道自己命運的齒已經開始偏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