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命運

譚秋咬著牙、忍著痛，將臼的手臂複位。

弗蘭克·唐的老人一臉擔憂地看著：“需要幫助嗎？”

譚秋有氣無力：“有糖嗎？或者巧克力，甜的都行。”

弗蘭克搖搖頭：“抱歉，作為熱養生的老年人，是嚴格控制糖分攝的。”

譚秋：“……”

弗蘭克拿起房間裏的電話：“我服務生送一些來。”

譚秋：“不用了，跟自投羅網有什麽區別。”

十分鐘以前，弗蘭克的嚨還被譚秋掐在手中，他激得胡言語，指著桐桐前的平安扣，又指著床頭櫃的屜。

桐桐拉開那個屜，發現另一枚龍紋平安扣——花紋和自己的能夠拼在一起，翡翠的種水花紋也一模一樣。

弗蘭克解釋：“本就是一塊厚玉被橫切兩半，花紋自然一樣。”

桐桐彎腰捂住肚子：“這位家人，廁所在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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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響起沖水聲，桐桐著肚子從廁所出來：“肚子不痛了。”

譚秋：“你的屎在腸道裏拐彎堵住了，所以引起了腹痛。”

桐桐松了一口氣：“嚇發財了，還以為要發財掉了。”

譚秋問：“那眼球拉出來了？”

桐桐尷尬地絞著手指：“那東西一進裏就化水了……”

譚秋：“……”

桐桐急道：“我說的是真的！”

“知道了。”譚秋平靜又略帶無奈地回道。

這世上連蟲蟲人都有了，有個口即化的古董眼球算什麽。

桐桐：“接下來怎麽辦？姐姐還在他們手裏。”

“姐姐？你還有姐姐？”弗蘭克雙眼都睜大了。

譚秋：“我扛著你，你一路咬過去，把你姐救出來，然後我們跳海騎鯊魚回去。”

桐桐試了試自己的牙口：“我咬那個誰，什麽來著那個誰？”

弗蘭克：“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在他們手裏，這條船難道涉嫌人口販賣嗎？”

桐桐：“你有辦法控制鯊魚的對嗎？”

弗蘭克：“鯊魚？你們要騎鯊魚？真酷啊，帶我一個！”

譚秋：“……好累啊。”

比在實驗室做了三個月人計算機還累，比殺出蟲蟲人包圍圈還累，比教季玉一整年高數還累……

桐桐抓住的角：“你先別累，把我姐姐救出來你再累！”

弗蘭克：“不！我們應該立即報警！而不是讓你們去以犯險！”

譚秋面無表地說：“現在把小和老都閉起來。”

桐桐和弗蘭卡聽話地閉——仔細看起來，兩個人的長得十分相似。

譚秋看向桐桐：“你姐姐曾經問過我會不會長蛀牙……”

在桐桐開口前，譚秋及時打斷：“當然會。別人的蛀牙填充材料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的牙裏有衛星定位。我逃出那個休眠倉，會有人定位到我們的位置。這艘郵這麽大的載客量，至隔天會靠岸補給一次，也就是明天。”

最先進的、研發的微型定位，目前沒有儀能掃描監測出來。

譚秋繼續說下去：“明早這艘會在舊家坡靠岸……”

桐桐疑：“你為什麽會知道？”

“不要。”譚秋無地拒絕回答的問題，“靠岸補給的同時，會有游客下郵，也會有游客上郵，這個機會足夠他們混進來。”

桐桐：“他們是誰？”

“救我們的人。”

“誰？狼哥和梟梟姐嗎？”

譚秋的耐心告罄，一把掐住的下，將嘟嘟的臉蛋都變了形：“國家，咱媽。”

桐桐嘟嘟地問：“你怎麽確定咱媽一定會救我們？”

“不一定會救你們，但是一定會救我，順帶救一下你們。”譚秋兇惡道，“這張小再吐一個疑問句出來，我就把你小撕爛。”

桐桐一哆嗦，閉上了小。

譚秋又了十分Q彈的小臉才放開手，轉向弗蘭克道：“現在你說說，你倆源遠的家學是從哪裏算起的。”

弗蘭克拿著那枚龍紋平安扣，直抒臆地嘆一聲：“啊——那是一段久遠又跌宕曲折的故事，這事要從一百年前……”

譚秋擡腳踹倒了邊的椅子，面無表道：“五句話之講清楚，否則我卸了你的下。”

弗蘭克迅速道：“我的父親有一個同胞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姑姑，在戰年代我們家獲得了四張出國的船票，臨登船前我的船票被我不慎丟失，小姑姑把船票讓給了我，好讓我們一家三口不分離之苦……”

察覺到自己已經說了六句的弗蘭克連忙閉上了。

命運真是奇妙，他與小姑姑因船票分離，又與的後代在船上相遇。

接下來的事不用猜也知道了，等到了和平的八十年代，弗蘭克回鄉尋親，卻因為故人都已不在而一無所獲——太當初算得上是遠嫁。

桐桐掰著手指數起來：“爸爸的太，太的哥哥太公？太公的兒子……舅公還是叔公……”

弗蘭克的眼睛裏也充滿了疑問：“不知道呀。”

桐桐出左手的食指與中指：“這是舅公，這是叔公……”

的右手食指在兩手指之間來回逡巡：“點點羊羊，點點羊羊，點到、誰就、當羊！舅公！”

弗蘭克高興得跟什麽似的，高聲應下：“欸！”

譚秋托著腮問：“你不去泳池派對，不會被發現引人懷疑嗎？”

桐桐：“派對？什麽派對？”

弗蘭克解釋：“甲板上在舉行泳池派對。”

桐桐看著譚秋的雙眼閃亮：“可是姐姐你怎麽知道在舉行泳池派對？”

譚秋用僅剩的耐心解釋：“我們一路過來都沒見到人，很顯然船上正在舉行男老皆宜的大型活，從地下層跑上來的時候，越靠近甲板越是喧鬧，還有……”

譚秋指了指弗蘭克：“他的打扮，還有裝在防水袋裏的手機等等跡象。”

桐桐的眼神更崇拜了：“好厲害……”

譚秋掐了一把的臉蛋：“謝謝，你不聒噪的時候也很可。”

譚秋話音未落，房間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弗蘭克的專屬郵管家詢問他為什麽沒有到派對現場，是否需要幫助，晚餐是否需要送到房間。

譚秋背在後的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支古董鋼筆，靜悄悄地單手拔掉筆帽——弗蘭克敢說一個字，這支鋼筆就會進他的管裏。

弗蘭克用流利的英文說道：“哦，我忘了吃降藥，有點頭痛，想在房間休息。晚飯？就送到我房間吧。”

管家再三確認他不需要幫助後，又說了幾句場面客套話，這才掛斷了電話。

譚秋夾在無名指和小手指之間的鋼筆筆帽，又重新蓋了回去，細微的清響被窗外的海浪與海鷗的鳴聲掩蓋。

另一邊，季疏緲在經歷無數普通又不幸的人生後，終于從混沌中清醒，疲憊地睜開眼看見的是南照充滿慈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