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盡頭

“噗通”兩聲。

落水的季疏緲沒有任何不適，甚至在水中呼吸前所未有地順暢，被溫暖的水流包裹著，仿佛變回了胎兒回到母親的子宮中、周都是與溫相同的羊水。

所有的不適，在這剎那間都消失了！

季疏緲的雙腳踩在湖底，在湖中站起來——！不瘸了！完全康複如初了！

這個地下湖泊的水并不深，只到的口。

在旁邊，譚秋同樣站了起來——在推季疏緲下水的同時，也跳了下來。

季疏緲發現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變得……神采飛揚。

季疏緲詫異地開口：“你……”

譚秋驚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了和腦力匹配的。”

不然這一行，忙碌積極個什麽勁兒。

“祖宗！”湖邊的張文濤驚呼，“什麽水你就敢往裏跳！”

譚秋張開雙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興：“這才是真的瑤池！”

整個溶有多大，“瑤池”就有多大，張文濤等人在岸上立足的地方不足半米。

胡上將回到堅的黑石壁，而後面的士兵還能通過“石壁”進來——顯然，這面石壁是單行道，只能進不能出。

譚秋笑著歪頭道：“來都來了，快下來泡泡。”

季疏緲起水花，推銷道：“泡一泡，延年益壽；泡一泡，百病全消。”

現在是真的覺得自己輕如燕，渾有使不完的力氣，跑一個全程馬拉松也不在話下。

季疏緲的頭號腦殘歡呼一聲就要往下跳：“我來啦！”

桐桐忘了自己的安全繩還連在另一個士兵哥哥的上，那士兵拎起桐桐嚴厲道：“等待命令。”

桐桐不屑地吐了吐舌頭：“略~”

胡上將看著湖水中變得容煥發的兩個孩，一鼓作氣跳下水池。

下一秒，胡上將驚詫地從水裏出自己的右手——毫無燒傷痕跡，五指健全的手！

胡上將難以置信地握了握嶄新的右手，一雙眼裏滿是震驚。

已經沒有語言和文字能描述此刻的和緒，這天方夜譚的經歷讓活了一個世紀的老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神錯了。

季疏緲提醒道：“眼睛也泡一泡。”

胡上將摘掉眼罩，將整個頭浸在湖水中——再探出水面時，已經是一雙完整明亮的雙眼。

季疏緲驚呼：“說您四十歲都有人信！”

“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胡上將瞳孔地震，“我來過這裏！”

譚秋輕笑一聲：“腦子進水了，反而有用了。”

胡上將明的雙眼中迸發出如鷹一般銳利的芒，孔武有力的聲音在溶中回：“所有人！解開安全繩！涉水前進！”

訓練有素的銳士兵作整齊劃一地解開安全繩，下餃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往水裏跳，那些個研究員們也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所有人臉上都是驚疑、激、狂喜、暢快等多重緒織著，互相看著戰友、同伴，震驚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胡上將沉聲道：“所有人都警醒著！不要被沖昏了頭！”

他沉穩的聲音喚醒了所有人的神智。

季疏緲和譚秋將領頭的位置讓給胡上將，退到隊伍中研究員中間去。

“姐姐！”桐桐興地抱住季疏緲，“你好了嗎？”

季疏緲著漉漉的腦袋：“好了，都好了。”

所有人涉水前進，約莫走了四五十分鐘，一棵巨大的青銅神樹映眼簾！

形狀和三星堆址出土青銅神樹一模一樣，只是枝杈更多，多得數不過來，枝幹更高，高得仰頭看不到盡頭。

桐桐仰著頭嘆：“啊……好像開心消消樂的藤蔓啊……”

季疏緲：“……”

胡上將要湊上前看個仔細，被譚秋呵止：“別！除非想像那個瘋士兵一樣神錯。”

胡上將問：“這是什麽？”

譚秋：“世界樹，記錄著這個世界每一次從刀耕火種、鑽木取火到毀滅整個回的世界樹。”

每一枝杈，都代表著一個世界。

胡上將咽了咽口水，不再上前。

譚秋拍了拍桐桐的後背：“去，把那棵樹裏的記憶都存你腦子裏。”

季疏緲：“等等，桐桐不了的吧？”

那樣龐雜的記憶，足夠讓任何人神崩潰、神經錯。

譚秋意味深長地看著：“你見過移存儲盤會自己理包的嗎？”

桐桐安季疏緲道：“姐姐你放心，我很厲害的，已經可以提取任何品上殘存的意識和記憶了。”

季疏緲：“……”

妹啊，在說你妹有腦子啊。

桐桐走上前，爬上青銅神樹的底座，出雙手枝幹，低下頭奇道：“底座上有奇怪的紋路。”

譚秋喃喃道：“啊，我還以為會是壁畫或者全息投影什麽的。”

說著走上前，過清澈的湖水觀察底座上的紋路。

季疏緲、胡上將以及張文濤等研究員都忍不住走上前，圍著底座細看研究。

季疏緲看出來了——這紋路記載著神級文明隕落的過程。

譚秋解讀道：“神級文明的神明都是人首蛇，和傳說中的伏羲媧一樣，那個時候的地球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當時的地球漂浮在高空之上，不會掉下來也不會飄走，遠遠看上去地球像是包裹了一層水。”

“因為這層水，導致了部很強的溫室效應，所以那時候地球上的植都非常巨大，種也完全不同，山海經中的各種神是真實存在的，有蛟龍、饕餮、重明鳥等等都是真實存在的，蛟龍這樣的生可以借助巨大水流游到天空上的水層中去。”

“然後，是像神魔大戰一樣的種族戰爭。萊瑟塔才是侵略者，他們帶著火球一樣的武擊破了地球的水，天空中的水落到陸地上變了海洋——所以世界各地區的神話傳說裏，都有滅世大洪水。”

“戰爭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侵略者被鎖在地心中，而大部分神明在戰爭中失去了記憶。地球的環境已經不再適合人首蛇的神明生存，幸存的下來、保留能力的神明，將失去記憶的民改造更適合生存環境的雙足直立行走的模樣——也就是現在的人類。”

這大概就是媧造人的由來。

“而地心的萊瑟塔們也誆騙一部分人類，改變了他們的記憶與外貌，讓他們以為自己是萊瑟塔、是地球的原住民——這就是南照這些人的由來。幸存的神明為了防止地心中的萊瑟塔沖破桎梏，用僅存的力量設置了地球的重啓程序。至此，神明全部隕落，開啓人類文明。”

所有人都呢喃著“太不可思議”了。

季疏緲不解地問：“可是南照那些人，費勁拉地制造末世幹什麽？”

譚秋指著最後一幅紋路圖：“這幅，哭泣的人類和越來越強健的萊瑟塔……地心的萊瑟塔，以人類的負面緒為食。”

所以地球上要有足夠多的人口，也要有足夠多的災厄産生負面緒，地心的萊瑟塔才有發末世大地震的能力。

季疏緲幽幽嘆氣：“啊，科學的盡頭是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