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康之所以沒有大張旗鼓地到搜尋，八還是因為他這人死要面子。

郭仲愷想殲滅千影門已有好些年了。他對宋綺年他們這幾個幫派首腦頗有研究，估計也不相信‘玉貍’真死了。

再好的功夫也有罩門。玉貍和火狼，就互為彼此的肋。所以郭仲愷才拿這事來做文章。

傅承勖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派人去提醒一下袁康。”

“那他就更確定我沒有死了。”宋綺年撇，“然后他肯定會順藤瓜找過來。”

“請恕我直言，宋小姐。隨著你事業的發展，你的社活會越來越多，照片見報是常事。袁康一樣很容易找到你。”

“我知道。”宋綺年嘆氣，“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你怕他懲罰你的叛逃？”

“不……”宋綺年眉頭鎖，“有些別的原因……”

見為難，傅承勖很識趣地跳過了這個話題：“那郭仲愷這事，你有什麼打算？”

宋綺年將心一橫：“我既然已經退出了江湖，就不會再過問門派里的事了。做我們這行的，牢獄之災是附帶的風險，袁康心里也清楚。而且我相信，就算被捕，袁康也有一百種方法從大牢里逃出去。”

“你心里有數就行。”傅承勖起告辭，“好了，你有訂單需要趕，我也有個酒會要去赴。”

“傅先生，”宋綺年喚住他，誠摯道，“謝謝你。”

傅承勖戴上帽子，一笑而去。

第十三章 以牙還牙

送走了傅承勖，宋綺年回到了工作間。

柳姨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紅棗銀耳羹：“今天又要做到后半夜？”

“把這堆布料鎖個邊就行。”宋綺年道，“我會早點睡的。你先去休息吧。”

柳姨卻不急著走。

“方才那位就是傅老板？哎喲喲，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見過這麼有氣派、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還是單漢呢。”

宋綺年撲哧一笑：“你只和他打了一個照面，怎麼知道他是單？”

“有家室的男人不會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去跳舞。”柳姨篤定，“報紙上說這個傅老板可有錢了，家里在國有好大一個莊園，騎馬跑一天都跑不下來。還說他家開了很多酒店，百貨公司，還代理石油，生意做得可大了。人風流倜儻不說，又和氣。我給他端茶，他還對我說謝謝呢。張家連他一頭發都比不上。”

原來柳姨的用意在這里。

“傅先生和我是生意伙伴。”宋綺年伏在紉機上，仔細更換著腳，“況且我和張俊生只是朋友。他們倆沒有可比的。”

“狗當然沒法和狼比。”柳姨哼笑，“傅老板家業這麼大，都懂得欣賞你，投資你。張家不過代理洋煙酒發了點小財，就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張先生之前一邊拖著你，一邊和覃小姐曖昧不清。綺年，你就讓那個覃小姐把張先生當跟班使喚好了！他活該！”

“你剛才還真聽了不。”宋綺年佩服。

“我是管家，聽主人家的事是我職責所在。”柳姨理直氣壯，“說起來，那覃小姐真是蠢。好好的一副牌給打臭了。施恩本就該不圖報，更是最忌諱用恩去要挾對方。把施恩搞得像放債一樣，人家也只好把這恩人也當仇人了。”

“覃家確實借了不錢給張家。”宋綺年道。

“瞧，這也是我當初堅決不讓你借錢的原因！”柳姨得意，“你要想講，就絕對不能牽扯到錢。說起來，你把求傅老板這事瞞住，做得可真對！就讓那覃小姐折騰吧。等把和張公子的分都耗盡了，你再去搶張先生，那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宋綺年搖頭笑：“我沒打算去搶任何一個男人。搶男人這舉很不流。”

連都是公的競爭母的，怎麼到了人，卻反過來了？

沒有在搏斗中獲勝的雄好比沒有合格證就出廠的商品，才不要撿破爛。

“那你干嗎瞞著張先生？”柳姨不解。

“施恩不圖報，不是嗎？”宋綺年挑眉笑，“況且，傅先生才是居頭功的那個。他都不要張家回報。我不過費了一番口舌而已，又有什麼資格以恩人自居的？”

柳姨掌大笑：“這更顯得覃小姐真小家子氣！我就等著這事揭穿的時候！”

宋綺年好奇：“柳姨，那你又怎麼看江映月這個人。”

“？”柳姨哼了一聲，“能從夜總會的歌混大明星，又順利嫁了個老爺上岸的人，都長著三頭六臂，七八十個心眼子。不論今天那把火是不是放的，你都兒不用替心。”

等柳姨上樓去休息后，整個屋子徹底靜了下來，襯得紉機的運作聲尤為響亮。

轟轟聲中，宋綺年的思緒不控制地朝著過去的歲月飛去。

打記事起，宋綺年的邊就有袁康這個人。

那時候他也是個半大的孩子，師父將他從一群流浪兒中挑選了出來，如同他挑選其他的徒弟一樣。但是他很快就在師門里嶄頭角，了師父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袁康聰明好強，有一無法被馴服的野，眼底總浮著充滿野心的紅。所以被師傅起了個花名“火狼”。

千影門和別家不同，師門里的排行并不固定。前面的門徒折損或是被逐，排行就由后面那一個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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