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牌子的車？”袁康問。

大雙答不出來。

“凱迪拉克！”小雙得意道，“我查看了地上留下的車印子。”

小雙記好，心也細。的各種知識儲備在千影門里是頭一份。

袁康點頭。

高級的國轎車，值錢的國槍，登的卷發……

如果真的是，那離開了自已后，過上了一直向往的登的生活。

可那個男人是誰？

“拿這槍去老魯那里問問。”袁康吩咐徒弟，“這種槍在國不多見，也許他會有頭緒。”

大雙應下。

“再去查查轎車。上海開凱迪拉克轎車的有錢人也應該不會很多。”

小雙遲疑了片刻，也應下。

“去吧。”袁康擺手。

兩個徒弟無聲退下。

袁康自懷里掏出了懷表。

表蓋相片里，依舊巧笑倩兮，貓兒似的雙眼似乎能說話。

袁康將懷表合上，握住。

冷懷玉的事雖算不到宋綺年頭上，可事故畢竟是在宋綺年的店里發生的。次日，宋綺年還是準備了一份禮，上冷家賠禮道歉。

不出宋綺年所料，冷懷玉收了禮，卻沒見。

可這事還沒結束。

冷懷玉有個弟弟，今年十五歲，正是鬼神都煩的年紀。

也不知道冷懷玉昨日回去后對家人說了什麼，冷爺居然帶著幾個小伙伴，往宋家的院子里丟臭蛋和潲水。

那時宋綺年正把兩位客人送出門，一黃湯從墻頭被潑了進來，客人們險些被潲水濺了一。

宋綺年追了出去，就見冷爺帶著一群年一哄而散。

宋綺年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可見冷懷玉心狹隘、尖酸刻薄，并非為了迎合覃而故意為之，而是家風就是如此。

本以為冷爺鬧了一次便算了。沒想就在柳姨罵罵咧咧地打掃院子時，又有一堆垃圾越過高墻從天而降，險些砸在柳姨頭上。

墻外傳來一陣哄笑，繼而是腳步聲飛速跑遠的聲音。

柳姨站在門口破口大罵：“沒家教的小赤佬！不長的兔崽子！看你們哪天折到老娘手上，不打得你們屁開花！”

四秀也不理解：“冷家不是收了小姐的賠禮了嗎？怎麼還來鬧事？”

宋綺年道：“為什麼？這不擺明了就是故意欺負咱們嗎？”

沒想冷爺好似玩上了癮。第二天又過來了兩趟，潑了兩桶潲水。柳姨雖然時刻警惕著，但到底年紀大了。等追出去，那群猢猻早跑遠了。

這麼一來，不院子里氣味難聞，客人們也一時不敢上門來。

柳姨然大怒，打算從娘家幾個年輕力壯的子侄過來，等冷爺來時好好較量一番。

宋綺年將勸住：“他是員家的爺，我們是平頭百姓，要有什麼閃失，我們可賠不起。”

“那就讓他這麼鬧下去？至也要告訴傅老板，讓他想辦法。”

“我會和傅先生商量的。這事你暫時別管了。”

柳姨等著傅承勖出手，好好整治一下那群兔崽子，可傅承勖那邊毫無靜。

冷爺反而天天上門搗，去學校上課都沒這麼積極。

宋綺年這兩日也一心趕工，把江映月定的兩套服做了出來。

給江映月去了一通電話：“江小姐，您的服大致做好了。您上試一試，不合適的地方我好修改。您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過來一趟。”

“我明天空去你店里吧。”江映月道。

宋綺年為難道：“我當然歡迎您來。只是最近店里……有人上門搗，不是很適合接待客人。還是我上門為您服務比較適合。”

“怎麼？”江映月道，“誰在找你的麻煩？”

宋綺年嘆氣：“還不是那位冷小姐。把前兩天那件事怪到了我頭上，了我的賠禮，卻還是讓弟弟來搗……那孩子年紀小，我又不好和他較真，更不敢傷了他……算了，這事和您無關。您看試服這事……”

“那你過來吧。”江映月退讓了一步，“我明天上午在家里等你。”

宋綺年掛了電話，發覺今日外面吵得特別厲害。

四秀滿臉通紅地沖進屋，找宋綺年告狀：“小姐，冷家人太過分了。你聽聽他們都在罵您什麼？”

原來這冷爺見鬧了幾日，宋綺年連面都沒，覺得很沒面子。他聽了一個同伴的主意，一伙人編了些詞穢語，在門外大嚷大。

“臭婆娘，裝什麼裝？什麼服裝店，我看就是個私窯子！”

“日胳膊的，還不就是為了給男人看嗎？”

“趕快出來，讓我們冷爺好生看看你！”

“呸！一把年紀的老人了，打了霜的茄子。本爺才不稀罕！”

柳姨氣得渾抖：“不行！今天不打破他們幾個腦袋，我就……”

宋綺年一把將柳姨拉住，又將四秀了過來，附耳低語了幾句。

柳姨和四秀雙目放：“真的？”

“我和傅先生都安排好了。”宋綺年道，“本想著民不與斗，能息事寧人最好。偏偏這冷爺這麼不識趣。那就讓他嘗嘗什麼才‘報復’！”

冷爺和同伴們在墻外你一言我一語地罵得開心。宋家大門咯吱一聲打開，柳姨沖了出來。這群年同過去一樣，哄笑著朝巷子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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