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臂的鐵鏈呢，又在水底下。”阿寬皺眉，“可以試試，但肯定要費一番功夫。”

“我可以潛水里撬鎖。”宋綺年道，“就是這個天氣……咱們不能等夏天再來干活嗎？”

“下水的活就讓男人們來干吧。”傅承勖笑著，“我們可以先制定行計劃。如果實在不便執行，就把行時間往后挪好了。”

但是下水撬門比挖墳還麻煩。

不說這天太冷，這行就至需要三個人才能完，而且靜還很大。

夕園白日里到是游人，晚上又有值夜的家丁和狗，都不方便手。

“不能把園子租下來，舉辦一個什麼活，借機手？”宋綺年問。

“我最初也是這麼想的。”傅承勖道，“可惜管家告訴我，胡三清從不把園子租出去。他開門賣票已是極限。如果園子租出去舉辦活，事鬧大了被胡三清知道，他怕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他們剛剛登上火車，準備返回上海的時候，阿寬將一封電報遞到了傅承勖的手里。

傅承勖掃了一眼，隨即出了愉悅的笑容。

“機會來了！”他對宋綺年道。

“是什麼？”宋綺年急忙問。

“中華懋業銀行的一位中方董事的孫要舉辦生日宴會，預定了郭莊。”傅承勖一邊說著，一邊很紳土地幫宋綺年下外套，“我會介紹你和那位朱小姐認識，你爭取為的裁。生日宴前一日，郭莊將會出一點小意外，宴會不能如期舉行。到時候，需要宋小姐勸說朱小姐把宴會搬到距離最近的夕園里。”

宋綺年道：“前提得是朱小姐會邀請我這個才認識不久的裁參加的生日宴會。”

“這就需要宋小姐發揮一下魅力了。”傅承勖含笑，“你之前不是很快就取得了江映月的友誼嗎？”

“朱小姐應該不會也被男人待吧？”宋綺年嘲道，“不過，我會盡力而為的。胡三清會同意把園子給朱家辦宴會？”

“胡三清因為一筆貸款，欠了朱老先生一個大人，有很大可能會同意。我們先試一下，不行再想辦法。”

“生日宴在什麼時候？”

“正月十四那天。”

“那離今天只有九天了！”宋綺年低呼，“朱小姐的禮服就算沒做完工，也肯定做得差不多了。”

傅承勖笑瞇瞇：“宋小姐，如果這活不難做，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傅先生恭維人的方式還真特別。”宋綺年撇。

第二十二章 拿下大單

火車鳴笛，緩緩啟。

這是一趟夜班車，夜晚發車，次日清晨抵達上海。此時，杭州城市的燈正從窗外飛快掠過，漸漸稀疏。

蘇杭的青山秀水被漸漸拋在后，他們即將回到另外一座繁華的現代都市里，投張繁忙的工作中。

宋綺年不舍。

傅承勖為端來一杯熱茶，同一起眺著車窗外的景。

“江南是一個平原。”宋綺年忽而道。

傅承勖不解。

“我小時候在重慶住過一陣子。”宋綺年回憶著，“山下就是朝天門碼頭，晚上從窗戶可以見滿城和對岸的燈火。還有江上來往的船只，漁火星星點點……”

“聽起來，真是一幅很的畫卷。”傅承勖輕聲道。

宋綺年淺笑。

“我一直很喜歡看燈火。每一個亮著燈的窗戶里，都有一個家。每個家，都有一個故事。”

宋綺年眺著遠去的燈火，傅承勖則凝視著皎潔如明月的側臉。

火車準點抵達上海。傅承勖先送宋綺年回家。

這輛凱迪拉克實在惹眼，宋綺年讓阿寬提前一個路口停了車，自已走回去。

已過了早上最熱鬧的時段，空中又飄著鵝細雨，胡同里空無一人。

宋綺年裹大，快步朝家門而去。突然從岔道里竄出一個人，攔住了的去路。

那人竟然是趙明誠。

趙明誠穿著一件皺的呢子外套，頭發和肩頭都漉漉的，也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久。他的臉凍得白里青，眼下有一片深深的青影。

“明誠？”宋綺年被好友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進屋里等我？”

趙明誠的面孔泛著一郁，眼珠又朝宋綺年后的方向瞟了一眼。

“你的管家說你不在家，不便招待我。”

“柳姨？”宋綺年很愧疚，“也真是的……來，外面冷，我們進屋說。”

趙明誠趁著宋綺年拉他，一把扣住了的手腕。

“我們就在這里說！”

宋綺年著施加在手腕上的沉重力道，聞到趙明誠上散發出來的酒氣，皺起了眉。

趙明誠啞著嗓子道：“我昨天和俊生一起喝了酒。他把傅承勖給他貸款的事告訴我了。”

宋綺年的眉頭皺得更。

“雖然俊生怎麼都不說傅承勖為什麼突發善心，但我知道，這事和你有關，是不是？”趙明誠用力將宋綺年拽過來，“是你讓傅承勖給俊生撥了一筆貸款，對不對？”

比起被質問，宋綺年更不能接被男人。

“放手，明誠！”宋綺年低了的嗓音里含著警告，“你把我弄疼了。”

“是不是你？”趙明誠反而使勁兒拽著宋綺年，大吼起來，“為什麼你們人一個二個都去倒張俊生？又是救他的人，又是救他的家。他家破產了，他活該吃苦罪。可這才兩個月，他就又翻了。為什麼他能翻，我不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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