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心思隨著此刻慵懶人的氣息變得更盛。
“蘇綰......”陸安荀在下床與不下床之間糾結,他說:“我得去晨練了。”
“缺一天不行?”
陸安荀正義嚴辭:“強健豈可懶,自當四時不綴。”
“哦,是嗎?”蘇綰腳趾輕地上他小。
陸安荀:“......”
“別鬧,天亮了,丫鬟們還在外頭等著呢。”
“你今日又不用上職,晚些去晨練也可。”
蘇綰手臂用力一拉,陸安荀毫無防備地下來,整個人覆在上。
隨著這一拉,像是將他最後一克制和毅力給摧毀,陸安荀氣息陡然一重。
他噙住的,急切吮吻。
晨輝好,從窗欞進來落在地毯上,灑在松綠的床幔上。
床幔繡著四喜圖,水上鴛鴦頸親昵,宛如此時此景。
分明才是初夏,沒多久兩人就已汗流浹背。
起初是蘇綰勾著陸安荀,可勾著勾著,陸安荀反客為主漸漸發起狂來。
他手去解蘇綰的衫,領的寢才解到一半,就迫不及待地埋頭下去。
蘇綰抱著他的腦袋,癡癡著頭頂的鴛鴦床帳。
聽見外頭的婢們談論過兩日的廟會,桑葚說大相國寺最熱鬧,整條街都是小攤吃食,其中桂花團子糯可口,最好吃。
蘇綰鬼使神差地問:“陸安荀,你可吃過桂花團子?”
倏地,陸安荀輕咬了下,惹得蘇綰眸混沌。
氣氛升溫,濃郁的旖旎在床幃彌漫。
“蘇綰......蘇綰......”他地喚。
當最後一件裳褪下,他擡起的長,卻突然頓住了。
陸安荀擡臉,呆滯,錯愕,神淩......
“蘇綰,”陸安荀瞪:“你故意的?”
故意勾他,結果勾得他全著火卻滅不了。
蘇綰悶笑:“我忘告訴你了,昨日來癸水,得過幾日才幹淨。”
陸安荀此刻的心,怎麽說呢?
他氣勢洶洶地揮師臨城,結果對方卻突然不打了。
就......
他垂眼瞥了瞥自己,無奈起往淨室去。
走時那一眼哀怨,令蘇綰哈哈大笑。
午膳時,兩人又聽得了個消息——汝南侯府的三公子李贄僅剩的一只胳膊也被人卸了。
這回倒是令陸安荀驚訝。
蘇綰停下筷子:“誰人這麽勇猛,敢頂風作案。汝南侯還在查這事呢,結果李贄又了一臂。”
雲苓適才出門聽得的消息,卻高興道:“管他是誰,總歸那李三公子活該,常年打鷹也有被鷹啄的時候。”
“何時發生的事?”問。
“就是昨夜。”雲苓說:“李三公子睡著時被卸了,據說也沒喊,估計是被人捂著生生卸的。”
敢在汝南侯府作案,恐怕後頭之人勢力不小,興許還真是李贄不小心惹了哪個權貴。
蘇綰擡眼,看向陸安荀,總覺得他像是猜到了些什麽。
“你在想什麽?”問。
陸安荀搖頭:“用膳吧,你一會不是要出門嗎?”
他不說,蘇綰也沒再問,繼續用膳。正如雲苓所說,不論是誰,總歸也是給蘇家出了口惡氣。
用完膳後,蘇綰收拾東西準備去香料鋪子一趟,然而才出門就見小廝一臉見鬼似的捧著張帖子進來。
“給誰的?”
“給爺的,”小廝狐疑:“也不知是不是送錯了。”
陸安荀接過去看了眼,也面古怪。
蘇綰問:“誰送來的?”
“忠勇侯府。”
蘇綰奪過帖子看了眼,上頭確實寫著忠勇侯府,而且署名還是忠勇侯本人。
陸安荀說:“他邀我去侯府赴宴。”
時人喜歡附庸風雅,朝廷大臣也不例外,有些人家經常舉辦酒宴邀請客人。
這封帖子也只是普通的邀請帖,想必不只陸安荀一人得,可送帖之人是忠勇侯就很可疑了。
蘇綰問:“那你去不去?”
陸安荀忖了會,點頭:“去,還得攜禮大大方方去,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次日,陸安荀去忠勇侯府赴宴,蘇綰沒事幹便備了些零兒回蘇家。
柴氏見又回來,嗔怪:“你昨日才來用晚膳,怎麽又來了?”
蘇綰一臉傷:“娘不要我了?”
柴氏心複雜,知道這個兒素來裝乖,可如今竟是連裝都不裝了。此時也顧不得一府主母的形象了,作勢要打:“你越發不像話了,哪有點嫁人的樣子?”
蘇綰趕忙跑開,惹得蘇家幾個姐妹好笑。
“左右小妹嫁在隔壁,走兩步就到,若是我,也忍不住要回來蹭飯的。”蘇嫻說。
“就是就是。”蘇綰從袖中掏出包零塞進蕭珉懷中:“乖珉兒,想不想小姨呀?”
“想小姨啦!”蕭珉小朋友乎乎地說。
蘇綰擼了把圓圓的腦袋,在一旁坐下來:“你們在談什麽?”
柴氏道:“今日人人在傳李贄又被砍斷一臂,這事聽著怪得很。”
“這到底是誰幹的呢?這般大膽連汝南侯府也敢得罪。”
蘇綰看向安靜坐著的蘇泠,神雖平靜,卻也著些疑。
蘇瑛道:“或許是比汝南侯府更有權勢的人也說不定,但管他呢,反正李贄落得這般下場大快人心。”
柴氏點頭:“我聽著心裏也舒坦極了,那李家三公子德太盛,興許許多人都看不過眼。”
因著上次的事,柴氏不喜李贄,是以對他沒什麽好同的。
索也懶得再想此事,換了個話頭。問蘇綰:“明日廟會,我想帶你大姐去聽禪講,你可想去?”
“我就不去湊熱鬧了。”蘇綰搖頭。
柴氏又問蘇瑛:“明日你可要去逛廟會?”
“自然是要逛一逛,只不過......”蘇瑛不自在地咳了聲:“我約了人,不與你們一道。”
蘇綰好笑,沒想到二姐也有約人逛廟會的一天。往回喊去逛廟會,挑眉“你看我像那麽閑的人?”
如今,也個“閑人”了。
柴氏轉頭問三兒蘇泠,但見那副清冷對什麽都懶得關心的模樣,又把話咽下去。
過了會,道:“你們且各自去忙吧,我有話跟你們大姐說。”
蘇綰清楚,柴氏估計是要跟蘇嫻說相看的事,畢竟明天去大相國寺的目的便是此。
“是。”起福了福,牽著蕭珉出門。
出門檻時,轉頭看了眼蘇嫻的神,似乎并未排斥。
莫名地,蘇綰想起祁淵來,暗暗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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