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久商量，商量到新年了，還是沒結果。

“你們有沒有想過老人的想法？”

“當然有，爺爺得意思就是在福利院，他們好的，開心的。”

“但是你知道的，父母麼，都不愿意麻煩自己的兒。總想把好的一面給自己的兒，對不對？”

林舒噗嗤一聲。

這句話別跟說。

get不到這句話的點。

林昌水和寧婉，好的一面？

不打擾可能就是好的一面了。

“那就聽爺爺的吧。”

林舒拍拍何小葉的肩膀，“其實人老了也希有一份自由。”

“和你爸媽在一起固然好，們能照顧爺爺。但爺爺未必覺得自由。”

“其實人有很多種習慣的，們也習慣了自己住，現在們和別人在一起，如果有些習慣彼此不適應怎麼辦？”

“你是你爸媽改，還是爺爺改？們都活了半輩子了，們改？”

而葉子的爸媽。

每天工作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給們做飯，照顧們。

最后還要因為生活差異去改變自己。

這顯然不合理。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還各忙各的。

“現在病已經逐漸安穩下來了，好在爺爺的骨還朗，別多想，就這樣吧，好的。”

“你爸媽再多賺幾年，賺完了就立刻回來陪父母吧。”

林舒嘆氣，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天使。

怎麼這麼懂事，怎麼懂得這麼多呢！

沈遇書要是以后能娶了自己，那可真是積了八輩子的福了。

“走了走了，幫忙掛小彩燈去！”

林舒何小葉，跟何小葉去幫忙。

來了就混吃混喝，都沒幫忙，再這樣下去，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新年過不久就得回學校了。”

“可不。”

“喜歡這邊還是想回京都？”

“回京都吧。”

林舒笑。

何小葉不解，“為什麼？”

“畢竟住在阿書家里，我不想太麻煩叔叔們！”

“好孩子，你有這樣的覺悟，讓我很是。”

何小葉抱了林舒，那一副“為母很”的樣子。

何小葉總算是占了一次林舒的便宜了。

林舒嫌棄的推開何小葉，“干活！”

“得勒！”

……

除夕夜晚萬家燈火。

林舒經常幻想，每家每戶都有兩個小門神在除夕夜的那天晚上守護著，防止年的侵。

林舒雙手拖著下，著窗外頻繁落下的煙花，耳機里放著沈遇書唱的那首歌。

房間門被敲響。

林舒轉過頭，門被推開。

沈遇書探頭進來，莫名的有些可。

“方便進來嗎？”

“你不是進來了嗎？”

林舒摘下耳機，雙手環。

沈遇書想了想，也是。

他便推開門，走進來。

來到林舒的面前，隨意的靠在窗邊。

“我有東西給你。”

“我有東西給你！”

兩道聲音，一同想起。

兩個人看著彼此，紛紛沉默了，然后噗嗤一笑。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我有東西給你，你就有東西給我。”

林舒瞪了他一眼。

沈遇書輕咳了一聲，“你也煩的。”

“你竟然說我煩！”

瞧，生的關注點就是這樣。

奇怪！獨特！讓人無法理解。

“我先給你。”

林舒翻了一下屜，再看沈遇書。

窗外的煙火炸開，林舒將禮遞出去。

“阿書，新年快樂。”

今年。

再也不用糟糟的禮敷衍他了。

沈遇書盯著林舒的禮看了好一會兒。

好像在擔心，這又是什麼讓人無奈的禮。

因為往常林舒都會把禮包裝的很漂亮。

你會被禮的外表所欺騙。

林舒擰眉，踢了沈遇書一腳，“你啥意思勒。”

“沒啥意思。”

他趕雙手接過，一本正經，像是接過什麼皇室指令一樣。

“謝謝！”

“不客氣！”

林舒拍拍手，了手心，笑得開心。

“這是給你的禮。”

沈遇書把自己帶來的禮也送給了林舒。

“每年都要送禮麼？明年就別送了。”

“為什麼？”

沈遇書歪過頭。

林舒想了想，“都年了，還要什麼禮？”

“誰說年就不要禮了？多人年了還在那過兒節呢。”

沈遇書到是很了解行，實力回懟。

讓林舒說不上話。

好像也是……

“早點睡覺，晚安。”

……

那年，林舒十九歲。

收到了沈遇書送的一盒口紅。

是的，一盒！

至于那一盒里有多支，不多，也就快三十支的樣子。

他不知道什麼適合林舒，也不知道該買什麼。

幾次站在柜臺上，看著那一個個都是一臉懵的。

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放在手背上輕輕試了一下，然后又搖著頭放下去。

最后沒辦法，只能去找柜姐幫忙。

“沒化過妝。”

“還小，比較適合那種單純可的，不要太！”

“有沒有看起來比較甜的那種？”

本打算買一支。

結果選著選著發現，好像柜姐推薦的每一支都適合林舒。

其中，包括一款純紅。

柜姐說：“每個孩子的口紅堆里，都應該有一只這樣的才行。”

最后，選了一堆……

而沈遇書十九歲的那年。

終于收到了林舒送給他的第一份“正經”的禮。

是一支很昂貴的鋼筆。

他不知道林舒是什麼買的。

就像林舒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去給自己選口紅一樣。

鋼筆是定制的，上面還刻著沈遇書的名字。

那字跡歪歪扭扭的，沈遇書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林舒寫的字。

這支鋼筆很好看，簡潔大氣。

可因為那歪歪扭扭的字在上面，好像有為這支鋼筆減幾分。

鋼筆里還留了一個小字條。

“完了沈遇書，我沒想到自己的字竟然這麼丑，刻在鋼筆上竟然那麼的格格不。可是沒辦法，新年就要到了，這是最后一批貨了，你……將就用吧！”

沈遇書忍不住笑笑，將就？

給他的東西，他從來都不將就。

這就是最好的。

誰說東西一定就要完。

有點瑕疵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這支鋼筆，因為這三個字，才更加有價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