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周戈淵問著。
“去了王爺便知道了。”
謝德音看了看周戈淵上的服,此時他只著里,昨日的騎裝在那邊架子上放著,上面有塵土,已經不能再上了,謝德音喊著青黛。
“去把庫房我那些嫁妝最里面的那個箱子打開,拿一夏衫出來。”
等著青黛拿來了,周戈淵才反應過來。
的嫁妝里面備著男人的衫,必然不是給他準備的,周戈淵臉一黑,道:
“那個廢的?”
謝德音撇,嗔怪的睨了他一眼。
“新的,我從娘家帶來的,他從未穿過。”
周戈淵則鼻嗤一聲,聲怪氣道:
“謝家可真是財大氣,家里兒的陪嫁連男方的也準備了。”
謝德音認為,他這種醋吃的很是沒有必要。
按道理說,他強奪了別人的妻子,卻又十分介意人家的夫婿。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謝德音不跟他抬杠。
“王爺試試,我服侍王爺穿上。”謝德音站在他前,輕聲曼語的哄著。
周戈淵看著謝氏在前聲細語的乖順樣兒,口堵著的話沒再說出口,張開雙臂,由著給他把服穿上。
待穿好之后,周戈淵看著這袍不過到他小,短了一截不說,連肩膀也有勒。
而此時的謝氏,在看到他穿上后,也沉默了一瞬。
周戈淵轉了一圈,站定后著,眉梢微揚,著眼皮道:
“你自己看,這好看嗎?”
謝德音一言不發,默默地給他了下來。
將服給青黛,低聲囑咐著:
“拿回去吧。”
周戈淵再次鼻嗤了一聲,沒好氣道:“怎麼?還打算留著?那窩囊廢還能站得起來?”
謝德音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尖酸刻薄極了!
謝德音只能去拿他昨日穿過的騎裝,用撣子敲了幾下,敲落灰塵,拿回到周戈淵的跟前,一邊給他穿,一邊道:
“若是一兩件就罷了,我就讓青黛拿去燒了。當時繡坊給我備嫁的時候,順便準備了四季的衫,連他的也準備出來了,有幾個箱子,與其燒了,不如送給一些貧苦人家,也是一樁好事。”
周戈淵聽著說有幾個箱子,更是沒好氣的鼻嗤,謝德音知道他若開口必沒好話,索堵在他開口前說道:
“其實若說是緣分,本應該我與王爺的緣分更深一些,王爺與我祖父和父親早已相識多年,若是去年去我家提親的是王爺,如今那箱子里裝的便都是王爺的衫。”
周戈淵聞此言,想到若真是一年前遇到,他們二人必然也不會有任何集。
或許會因為的貌,目稍作停留,但絕不會去招惹。
更談不上提親和嫁娶。
謝德音看他臉上神訕訕,便知道他心里必定是看不上謝家門庭,方才開口說的那句提親,就是故意堵他的。
又做不到明正娶,如今不過是個見不得的夫份,哪兒來那麼多怪氣!
謝德音將他的領口平后,低聲道:
“我與他已經時過境遷,如今一心一意待王爺,王爺該釋懷了。”
周戈淵沒有說話,謝德音將他的服整理好后,喊人去備轎。
另外讓人將裝著陸元昌服的幾個箱子抬到后門去,裝一輛車上。
“馬車套在后門吧,今日累了,將轎子抬進院里,我坐轎出去。”
青黛們幾個近伺候的知道是怎麼回事,等著箱子都抬出去后,遣散了院里的其他人,才請他二人出來。
為防人發現,謝德音打算讓周戈淵跟自己同坐在轎子里面,出府后再換馬車。
周戈淵看著那仄的轎子,淡淡說道:
“本王既能來,便也能不驚任何人離開。”
說著,見他縱一躍,便翻過了這院子,不見蹤影了。
謝德音松了口氣,心想,只要出了自己這院子,不管在哪里發現他,都跟自己沒關系了。
等著謝德音到馬車上時,看到周戈淵已經端坐在馬車上,謝德音看了一眼外頭的車夫,瞬間便明白了,連邊的車夫都是他的人了。
他的眼線還真是無孔不。
“夫人,去何?”
“先去平安街的鋪子吧。”
周戈淵上這騎裝穿著出去并不合適,他穿不了陸元昌的服,便干脆給他買一。
平安街那邊是謝家的鋪子,整個京城除了天一閣那條街上的鋪子,謝家其他的產業都給做了嫁妝,平時是大哥幫打理著。
帶著這麼一個“夫”招搖過市,謝德音也怕被人看到,只能去自家鋪子了。
掌柜是識得大小姐的,但是卻不認識陸元昌,加上陸元昌癱了的事除了權貴圈以外,旁人是不知曉的。
見大小姐帶著一雄姿英偉、雋拔無儔的男人進來時,自然而然的便當了自家姑爺。
“大小姐,姑爺。”掌柜的恭恭敬敬的將人請到了里面。
周戈淵聽著姑爺這稱呼,偏頭看了一眼謝氏,只見面不改,代著掌柜的說道:
“去挑一適合姑爺量的衫來。”
掌柜的看了一眼大小姐側的男人,只見他英俊威武,氣勢人,瞬間便覺得店里的所有衫都配不上他。
“回大小姐,做好的都是普通布料,若是姑爺不急,老奴讓人給姑爺量定做。”
“不用,有合適的,你只管拿來便好。”
掌柜的離開了,周戈淵坐在黃梨花木的太師椅上,輕抿著茶斜睨了一眼。
“姑爺這稱呼,本王可不敢當。”
謝德音聽著他又開始怪氣,說話酸溜溜的,出門前那個尖酸刻薄的臉又擺出來了,心中當下便翻了個白眼。
“那好,待會掌柜的來了,我便說讓他給我的夫面首挑幾服,既然跟了我,吃穿用度上,便不能虧著你。”
謝德音說完,眉眼含笑的睇向他,見他端茶的手一頓,之后目冷冷的掃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活膩了?”
謝德音卻抿嗔的橫了他一眼,自是眼波流轉,艷逸無雙。
“王爺,你真真是難伺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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