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霍五爺不覺再次斜眼悄悄瞄了許栩一眼。

人瞧著弱弱，像是電視里頭演戲的大明星，真能有這樣的本事？

霍五爺沒吭聲。

倒是前頭那圈坐在布沙發上婦人們首先開腔。

“這就是寒深的媳婦？不跟我們介紹介紹嗎？”

霍夫人不樂意地挨個介紹。

許栩跟著一一點頭喊人。

越喊越覺得后背冒汗。

屋里這一圈每個單拎出來都是能天下震的人。

一屋好幾個部隊將，還有幾位大導演。

經商的稍微了點，卻也都是各行業的龍頭領袖。

年輕人各個都是英，霍寒深這個總統放在里面似乎都不是那麼突出了。

不但不突出，似乎還有點被瞧不起。

許栩敏銳察覺到好幾個人對霍寒深和霍夫人目都不善。

霍家比較傳統，一家人分了兩桌。

男人們坐在了北邊。

人和小孩坐在南邊。

男人喝點酒就喜歡談論些國家大事，針砭時弊。

人這邊談的話題小一點，無外乎工作和生活。

霍寒深的三姨給許栩夾著菜，一邊勸吃一邊問：“小許在哪工作呀？”

“中醫學學院。”

“喲，大學教授？知識分子啊。”對面表夸張地贊譽。

霍夫人一臉用，好像被夸得是。

“啊喲，也算不上什麼啦。我們許栩哪比得上你們家豪豪有出息。也就是腦子好使點，學問深一點而已啦。”

許栩不好意思，干干一笑補充：“不是教授，就是……給學生代代課。”

“代課？”三姨皺了眉。

霍夫人笑容一僵，桌下踢了許栩一腳，趕補救：“對，是代代課。平時不教書的，主職是搞研究，帶帶學生啊，帶帶老師啊，一起在實驗室里邊兒搞研發呢！我們上次用得那個疫苗，就是的團隊研發的~”

“嚯！這麼厲害？”一桌人紛紛側目。

許栩老臉一紅：“其實……”

霍夫人又在桌下踢一腳。

許栩只得把話咽下去：“啊對。是我研發的……”

“厲害，真厲害。”

“這麼年輕就帶團隊了？”

“嘖，不懂了不是？現在帶隊的就要年輕人。像你這種老古董早該讓路了！”

“確實，我們研究所那邊也都在提倡什麼要‘科研年輕化’。”

“要不怎麼都說現在的年輕人都能干呢！”

“跟我們那一代是不一樣。”

許栩陪笑，家宴是真的折磨。

寧可跟霍寒深一塊兒去小區的部隊食堂吃。

幸好，這年代可是有手機的。

霍寒深把手機放在酒杯旁邊，許栩低頭把手機放在膝蓋上，兩人吧嗒吧嗒敲著字，依舊能把紛擾隔絕，沉浸在他們的二人世界。

許栩：[心好累]

霍寒深：[抱抱]

許栩笑了下，指尖飛舞。

許栩：哎，霍先生，我才發現你們家家教夠嚴的呀~

霍寒深：怎麼說？

許栩：吃個飯都還坐軍姿呢。

霍寒深：[笑哭]

霍寒深：我爸從小就這麼教的，坐不直是要小屁的。

許栩：嘖嘖，想不到霍大總統還有這樣的悲慘年。

霍寒深：也還好吧，現在想起來還懷念的。

許栩：哦？是懷念學規矩，還是懷念小屁？

霍寒深：……

許栩：如果是后者的話，咱這邊不介意幫您追憶一下年哦

許栩沒忍住笑出了聲。

回頭看霍寒深一眼，霍寒深正溫地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微笑。

霍寒深：想換位了怎麼辦？

許栩：那就過來啊，跟我們一起坐小孩這桌。

跟小孩哥搶東西吃，多是一件事。

然而下一秒許栩就不這麼想了。

因為小孩真的在搶東西吃。

可可正遵循霍夫人的叮嚀囑托，努力表現斯文淑，吃東西細嚼慢咽。

結果旁邊一個小男孩直接手搶走了盤子里的半條。

可可一驚，連忙搶回來。

“你干嘛！”可可皺起眉兇著。

那小男孩一愣，沒有一點點預兆，直接拉響防空警報：“嗚~~~啊~”

坐在旁邊的是霍家二房的大兒霍明艷。

霍明艷早看許栩們不順眼了，忙把小男孩抱在懷里。

“不哭，”說罷看了眼可可，扯一笑：“不愧是私生的，這教養就是好。吃著吃著飯還打起人來了~”

霍夫人橫眉：“你說什麼呢！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可可打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

屋里的男人都裝沒聽見，繼續圍了一桌談論他們國家大事。

這桌的人們都捂笑，準備吃瓜看戲。

許栩茫然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