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溪最怕疼了,后知后覺,刀子穿手背,那可真是鉆心的疼,理好傷口,麻藥退后,疼的恨不得沒有這只手。
江帝云自責的守在邊,心疼地給吹傷口,這樣稍微能緩和一點點疼。
“我怎麼能上你這個傻媳婦,知道危險,還跑過來,你若是出了事,你讓我怎麼辦。”
江帝云的聲音沙啞,卻很溫,他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看李夢溪,怕看見自己眼中心疼的淚。
李夢溪咧一笑:“有人敢在我婚禮上拐我男人,我當然要去了,就是可惜了,錯過了吉時,婚禮還是泡湯了。”
江帝云抹了抹眼角,手捧著的臉:“今天是吉日,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吉時,我讓將婚禮儀式定在晚上八點開始,我說了今天娶你過門的。”
李夢溪先是一愣,旋即高興的抱住江帝云:“親的,太你了。”
這一作弧度有點大,扯了手上的傷,疼的李夢溪倒吸一口涼氣,江帝云張道:“又疼了?”
“有一點兒。”李夢溪笑道:“我們現在先回去吧,我不喜歡待在這里。”
“好。”
李夢溪除了手上有傷,也沒有傷到哪里,并不需要住院。
江帝云彎腰將抱起。
李夢溪忙說:“我是手傷了,不是腳傷了,能走。”
江帝云眸和:“我就想抱著你,抱一輩子。”
這句話像糖一樣,李夢溪也就依偎在他懷里,做個小鳥依人的人。
曾經,以為世上只有苦跟欺騙,如今知道,這世上還有糖呢。
李夢溪其實早就看到了江帝云眼中的淚,只是假裝沒有看見,只要知道這個男人是值得托付終的,就足夠了。
蕭君羨跟秦笙就在醫院門口等著二人,見江帝云抱著李夢溪出來,兩人相視一笑。
秦笙看得出,江帝云對李夢溪的又更深了。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李夢溪的嫁上沾了,自然穿不得了,聽江帝云將婚禮儀式改在了晚上八點,秦笙也立馬給李夢溪將嫁準備好了,是直接打電話從韓野那拿的,之前給李夢溪設計嫁時,就多設計了幾款,李夢溪挑中一款后,也就沒有將其他幾款拿給李夢溪看了,后面將嫁做出來,就拿去還了之前欠韓野的人。
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蕭老爺子跟蕭老太太一直擔心著江帝云跟李夢溪,見二人平安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番關心后,大家都開始為晚上八點婚禮儀式忙碌起來。
李夢溪得重新化妝,換嫁,婚禮上的賓客得安排好了。
蕭家人多,任務分配下去,有條不紊的。
李夢溪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江帝云牽著李夢溪沒有傷的手,看著蕭振國還有蕭老爺子等人都在為他跟李夢溪的婚禮忙碌,也就是那一刻,他才真正的原諒了二人,也放下心中的執著。
醫院里。
吳心怡也理好了傷,吳靜陪在邊,看著吳心怡將自己折騰這個樣子,又氣又心疼:“姐,你說你這是干嘛啊,這世上什麼都能強求,唯獨,我一直擔心你,怕你又走錯路,沒想到,你還是走錯了。”
吳心怡神木然,其實也知道,自己完全是在自毀前程,也想過放手,可是這手,怎麼都松不開啊。
若是重來一次,依然還是會選擇這條沒有回頭的路。
警察一直在病房外面等著,問過醫生,兩名警察也就走了進來:“吳心怡,跟我們走吧。”
吳心怡抬眸看了眼走進來的警察,知道,這一去,將永是地獄。
吳心怡忽然笑了,目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氣可真好,萬里無云。
“姐。”吳靜想幫吳心怡,可無可奈何,抓著吳心怡的手,只想能多握一會兒是一會兒。
兩名警察準備上前拿手銬拷住吳心怡,就在這時,吳心怡忽然推開了吳靜,直接朝窗口跑。
兩名警察反應過來,立馬去抓吳心怡。
吳心怡翻到了窗上,大聲道:“別過來。”
這里可是十樓,人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殘廢。
吳靜驚恐的看著吳心怡:“姐,你快下來,別嚇我,快下來啊。”
吳靜想過去,吳心怡喝道:“我說了別過來,誰都不許過來。”
吳心怡一只腳就在窗外面,兩名警察相視一眼后,其中一人悄然出去,留下的人安吳心怡的緒:“吳心怡,別沖,先下來,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只是帶你走一個程序,被綁人也沒有什麼事,你頂多就是被判幾年,可你要是掉下去,那就什麼都沒了。”
“幾年?我早就什麼都沒了。”吳心怡自嘲一笑,不僅是綁了江帝云,還殺了江秀琴,哪里只是做幾年牢,而且江帝云對的恨,已經讓對這世上沒有了什麼留,看向吳靜:“小靜,姐對不起你了。”
那是吳心怡留在這世上最后的言,縱從十樓跳了下去。
“姐。”吳靜驚慌地跑過去,想阻止,可是卻連吳心怡的手都沒有到,只能看著吳心怡墜落:“姐,姐……”
立馬從十樓跑下去,警察也跟著出去。
當吳靜下了十樓,吳心怡墜落的位置已經圍了不人,有的人不了模糊的畫面,直接吐了。
“姐。”吳靜嘶吼一聲,跪坐在了地上。
警察立馬通知局里,有人跳樓的事,很快在醫院里傳開了。
十樓墜下,腦袋開花,腦漿四濺,從吳心怡的下攤開,場面目驚心,又有多人敢看?
吳靜悔恨不已,是一念之仁,才會讓吳心怡走到今天這個結局。
吳心怡跳樓的事江帝云也很快知道。
聽到這個消息,他心里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什麼覺。
就在幾天前,他還不知道吳心怡真面目時,他跟吳心怡還有李夢溪在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的,不過短短幾天,竟是這般田地了。
蕭君羨走過去,給了江帝云一支煙。
這個時候男人是最懂男人的,什麼話都不如一支煙來得強。
蕭君羨給江帝云點上,江帝云倚靠著墻壁,連了幾口,口的郁結才紓解了些。
江帝云這才說:“剛才警察局來電話,吳心怡跳樓了,當場死亡。”
“這對于或許也是一種解。”蕭君羨拍了拍江帝云的肩膀。
當一個人無法放下心中執著時,與其活著痛苦,不如死了解。
江帝云不知道吳心怡當時選擇跳樓時,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
世上的每一個因果,都不是一件事,一個人促,吳心怡的今天,自然也是跟他不了關系,他不是不知道吳心怡的心思,只是一直回避,也不知如何去理,他以為自己結婚,就已經是對最好的解釋,卻未料會因此將到瘋狂。
蕭君羨走開,讓江帝云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
秦笙抱著小棉襖出來尋蕭君羨,看了一眼靠著墻壁煙的江帝云,將小棉襖塞蕭君羨抱:“他這是怎麼了?”
小棉襖最粘的就是蕭君羨了,只要哭了,蕭君羨一抱,準能笑。
蕭君羨抱著小棉襖,示意秦笙下樓說話。
秦笙跟著下樓,蕭君羨說:“吳心怡跳樓了。”
秦笙心驚了一下,能做到如此極端,也真是令人可怕。
忽然有些慶幸之前喬菲沒有這麼瘋狂,沒有死磕著蕭君羨。
所以這人吶,選擇真的很重要。
不過這世上,又有多人能做到拿得起也放得下?
一家餐廳的菜不好吃,去了一次,不會再去第二次,服壞了,也就扔了,可唯獨這,哪怕它傷你千瘡百孔,你依然握不放。
“大喜的日子,哎。”秦笙嘆息一聲,了兒的小臉蛋,只愿兒能平安健康長大,不被所困。
這字,傷人不行,傷己,一擊即中。
江帝云緩和了十幾分鐘,走進李夢溪的房間,李夢溪換上了新嫁,化好妝,對他嫣然一笑:“我好看嗎?”
“好看。”江帝云帶上門,走過去在李夢溪的腳邊蹲下來,手放在李夢溪的肚子上,他剛才細想了一番這幾年,他的優寡斷讓他錯過,也做錯了不。
不管是秦笙當年之痛,林暖如今的結局,吳心怡的以死為解,這些都是他沒有理好才造的悲劇。
往后余生,他想讓李夢溪每天都是面帶笑容。
李夢溪察覺出江帝云有些不對,將手覆在他的手上:“再等八個月,你就能看到自己閨長啥樣了。”
江帝云將臉在李夢溪的上,抱著的:“夢溪。”
李夢溪應了一聲,卻不見江帝云再說什麼,抬手著江帝云的臉龐:“都過去了。”
了解江帝云,若不是吳心怡那邊出了變故,他不會如此。
而以吳心怡極端的子,也能想象到是發生了什麼。
晚上八點。
兩人的婚禮重新舉行。
對于白天發生的事,大多數賓客還是不知道的。
李夢溪這邊沒有長輩,是自己單手拿著捧花,一步步朝江帝云走過去。
江帝云看著李夢溪朝自己走來,四目凝視,兩人從相識到今天,這之間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兩人都覺得很是奇妙。
江帝云沒有想過當初攔了自己車的李夢溪會為自己的妻子。
李夢溪也像是在做夢一樣,最初,只是覺得江帝云好看,后來再相遇,覺得這個人有趣的,本是鬧著玩,想逗逗他,最后卻為他穿上了嫁。
原來的樣子很簡單。
李夢溪走到江帝云的邊,將手放在他的手心,這一握,就再也不松手了。
臺下的冉萌萌一臉羨慕,花癡:“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知道我結婚那天會是什麼樣子。”
李旭一旁潑冷水:“還有人想不開娶你?”
冉萌萌臉一垮,瞪了李旭一眼:“你再說一句試試。”
蕭振國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穿上新郎服,他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參加大兒子的婚禮。
涂芬見蕭振國眼中含著淚,將紙巾遞上:“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呢。”
“高興。”蕭振國笑著接過紙巾,這幾十年他都活得稀里糊涂,也沒什麼出息,沒想到老天還給了他三個好兒子。
這輩子,足矣嘍。
蕭振國了眼角,摟著涂芬:“老婆,這些年委屈你了。”
涂芬一愣,跟做夢似的,蕭振國已經很多年都不這麼喊了,兩人早就貌合神離,忽然間聽到這一聲‘老婆’,涂芬心里五味雜陳。
“孫子都打醬油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在蕭振國作為丈夫這一點上,涂芬是不原諒的,想必也沒誰能原諒一個在外養了幾十年婦的男人。
只是這一句‘委屈’讓覺得也不是那麼委屈了,留在這個家,為的也只是兒子。
臺上,在司儀與賓客們的起哄下,江帝云正跟李夢溪熱吻。
臺下一片歡呼聲,囔著還要再來一個。
李夢溪平常大大咧咧,這時還是害了,臉紅得跟蘋果似的,小聲跟江帝云說:“我的心臟跳的好快,快跳出來了。”
江帝云笑道:“我。”
“去你的。”李夢溪笑罵,被江帝云這麼一說,張消失了不。
還沒想到江帝云有這麼流氓的一面,臺下百來號賓客看著呢。
儀式過后,李夢溪得去換服敬酒,因為右手傷,又懷孕,不能喝酒,酒都被伴娘跟江帝云擋了,喝果。
婚禮熱熱鬧鬧到晚上十一點,江帝云跟蕭君羨還有蕭崇明三兄弟喝上了,喬菲跟秦笙還有李夢溪三人坐鄰桌,也不去打擾他們三人喝酒。
喬菲肚子已經很大了,再有兩月就得生了,喬菲問了醫生,知道這一胎是個兒子,名字都想好了。
李夢溪看著喬菲肚子這麼大,跟球似的,以前也裝過大肚子騙人,不過那覺肯定是不一樣的,手了喬菲的肚子:“再過幾月,我的肚子也會有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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