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怕周觀塵是有原因的。

不僅是他臉臭，心也是真的狠。

但是這一次，卻無比的贊同他。

“可以。但是弄殘了別帶回來，扔到緬北去就行。”

周觀塵不由多看了一眼，這小丫頭還狠。

姜芫笑著搖頭，“行了，你也別說氣話，他死不死的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你媽怎麼辦？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何樹，要是此后再也找不到人，這不是要的命嗎？”

何苗的確是說氣話，此時咬掉下淚。

姜芫忙抱著去哄。

看到何苗把頭放在姜芫口，男人眼角搐兩下，沖姜芫道：“你過來。”

姜芫不明所以，“有什麼話說就是了。”

他閉上板起臉。

姜芫只好走到他那邊。

男人玩著的青蔥手指，“把他給我，不用打殘，也收拾的服服帖帖。”

姜芫不懷疑他的能力，那天在網吧，他一出面何樹就像見了貓的老鼠。

但跟周觀塵遲早要離婚，不想跟他牽扯太深。

見不點頭，男人有些生氣，“信不過我？”

“不是……”

“那就這麼定了。”說完，他站起來，“我晚點來接你。”

姜芫只好點頭，又想起什麼，“學校那邊要不要去說一聲？”

他的頭，“不用想太多，凡事有我。”

男人走了很久，何苗還盯著他的背影。

“怎麼了？”

“他還是周觀塵嗎？姐姐，是不是換人了？”

姜芫無奈嘆氣，“他換心了。”

“啊？心臟移植？”

姜芫都要給笑死了，“苗苗你怎麼那麼呆？”

苗苗鬧了個大紅臉，但短暫的快樂之后倆個人又對視著嘆氣。

到晚間，周觀塵的人就找到了何樹的下落

這小子跑到了桂城去見網友，一落地就給人騙走了所有錢，周觀塵的人找到他的時候，正拿著個破手機跟砂鍋米線店的人說他是網紅，什麼吃一碗米線換免費宣傳。

姜芫聽著都丟人，更別說苗苗了。

周觀塵在電話里說：“人先不帶回去，讓他吃點苦頭，不過我讓他給你秀姨視頻一下，讓放心。”

“行嗎？他會不會在視頻里發瘋？”

“他不敢。”

沒一會兒，何樹果然打來了視頻。

視頻里的小男孩坐在一間類似宿舍的地方，乖乖巧巧的，跟秀姨認錯，還說自己在外面打工，賺夠了學費再回來。

秀姨雖然生氣，但總歸是自己的兒子，而且他變今天這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姜芫安，“讓他在外面闖下也好，知道生活艱辛，學校的名額還給他留著，隨時都可以學。”

秀姨握著姜芫的手，淚眼婆娑。

知道自己暈倒是姜芫把送來的，也知道一直是找醫生錢照顧，都說對姜芫比親生的好，可是相互的，姜芫何嘗又不是掏心掏肺的對？

倆個人聊了會兒，周觀塵來電話催。

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到了，但怕上來給秀姨造負擔，就一直在樓下。

何苗也趕走，“有我照顧我媽就行了，姐姐你趕回家吧。”

“你明天還要上學，休息不好怎麼辦？我去找個護工。”

還沒等出門，就進來一個40多歲的利落人，說是周先生請來照顧病人的護工。

姜芫發現，周觀塵細心起來，一般人還真遭不住。

下樓見到他的時候，很誠摯的說了聲謝謝。

周觀塵上染著淡淡的煙味，冰冷的臉上帶著一點不耐煩，“你跟你丈夫還這麼客氣，那請吃飯呀。”

姜芫也了，就笑著點點頭。

雖然姜芫請客，但地方是周觀塵訂的。

當看到狹長胡同盡頭的小飯館，驚訝，“你不用給我省錢的，一頓飯我還請得起。”

男人沒理，率先走進去。

這里店面雖小，但收拾的很干凈，到掛了草簾子和紅辣椒，倒是很像在農村時的樣子。

見一直看不肯做，周觀塵道：“嫌棄？”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不用為了我村姑的份特意找這麼個地方。”

他瞪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老板娘過來招呼他們，開口就是老人的樣子，“小周兒呀，你好些日子沒過來了。”

小周兒？除了季如冰他老周，還真沒聽有人敢這麼。

周觀塵卻笑笑不說話，跟平日里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很不同。

老板娘端上兩碗面，看著姜芫的眼神滿是善意，“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是你朋友嗎？”

“老婆。”

“那怪不得。”

姜芫還是招牌的微笑，一個念頭忽然浮起來，他都沒帶白抒來過，是不是代表自己不一樣？

可很快的，就想扇自己耳。

不用懷疑他對白抒的深，目前愿意哄著自己，也是因為想保住這段婚姻罷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牛面，但味道不錯，細合適很有彈，湯底濃郁鮮香，牛也煮的很味。

姜芫又放了很多醋。

對面的男人直皺鼻子，“醋太多了。”

“我覺得還好。”笑笑，又放了一勺。

恰好老板娘送小菜看到，神的眨眨眼，“你們這是要添喜了？”

周觀塵沒聽懂，“什麼添喜？”

姜芫卻忙否認，“沒有，我老家是西北那塊兒的。

“怪不得，都說西北人吃醋，我今天算是長了見識。”

姜芫笑笑，周觀塵眼里卻閃過疑慮。

他對以前的飲食習慣不是很清楚，不過倆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沒見這麼重口。

恍然間，他想起嘔吐過好幾次，都說是腸胃炎，要去醫院也不肯，他讓中醫給開的中藥都倒馬桶里。

他忽然問：“你自己有去醫院看過你的腸胃嗎？”

姜芫心頭一跳，都過去多久了，他還記得這事兒。

撒了謊，“去了，苗苗陪我去的，就是慢腸胃炎，醫生給開了藥，還讓吃刺激食。”

他點點頭，這些日子也沒怎麼看吐，估計是藥起了作用。

知道不是懷孕，放心的同時，又有些失。

很溫有耐心，一定是個好媽媽。

要是生個跟一樣的兒，一定很招人喜歡。

周觀塵不由看向桌下的小腹，這些日子總穿寬松的子，什麼也看不出來。

但他昨晚過，很平坦。

這樣也好，他們會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但那是將來，而不是這個危機四伏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