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整訓俘虜，紀靈來信

正當那邊紀靈與袁渙謀劃之時，實則劉備這邊就沒什麼大作。

在當日駐下蔡之後，劉備軍這段時間都在整訓兵馬。

倒不是劉備不想，而是沒法。

降卒對於軍隊來說歷來都是個麻煩事。

即沒法征戰，還要吃糧食。

不過還好，他們這次雖然得了諸多俘虜，可四城之糧食尚且足夠，加上劉備本的軍糧，用上兩三個月是沒問題的。

沒了糧食問題，關鍵就在於如何讓這些士卒恢復戰力，爲劉備所用。

爲了解決此事，秦瑱就給劉備提了一個建議，在軍中進行思想教育。

劉備一聽，自是好奇問道：

“軍師所言思想教育，又是何？”

秦瑱聞之，便對劉備笑道：

“所謂思想教育，乃爲讓士卒知善惡，明白爲何而戰！”

“在下思慮彼等不能爲我軍所用，關鍵在於彼等在袁麾下懶散，軍紀渙散！”

“其中自有那等良善之輩，被軍中惡習侵染。”

“也有那些被徵召而來，只知聽命行事，不知爲何而戰！”

“故而我軍便要使其知曉我軍與袁誰對誰錯，彼等該爲誰戰。”

劉備聽著，自能會其中妙，可隨之又皺眉道：

“此法雖好，然則我軍雖爲大義而來，彼人未必能懂，便是宣揚此事，恐怕也無大用！”

若說出兵的正當，他劉備比誰都懂。

畢竟黃巾之時，他就扛起了匡扶漢室的大旗，知道大義的作用。

關鍵在於他之前的作用對象都是世家和知識分子。

還未從對百姓宣揚過自的正確。

因爲你和世家說天子，世家知曉，你要和百姓說天子，那是白瞎。

很多百姓甚至一輩子都不知道郡守是誰。

你告訴他你要匡扶漢室，沒人理你。

故而此時對秦瑱提出的思想教育一事，覺得有些異樣。

而秦瑱見劉備如此，便笑著解釋道：

“明公豈不聞《左傳》有云：‘小惠未遍，民弗從也’！”

“彼等升斗小民，自不懂家國大義，但卻知何人帶他們善，何人待他們惡，故之不當以義，而當以！”

“今袁篡逆尚在其次，關鍵在於此人橫徵暴斂。”

“這些士卒皆是淮人，豈不知袁之惡？只不過礙於袁之強，不敢逆反。”

“故我軍要行此事，便可挑出那等被袁爲禍之人，出來講述袁之患。”

“我軍派人宣講，彼人未必肯信，也可從士卒中挑選那等我軍恩惠之人出來講述我軍之善。”

“如此善惡對比，只要其人良心未泯，便知當爲何人所戰！”

沒錯，他這個方法，就是後世的訴苦大會！

在秦瑱看來，這一招簡直就是施行仁政的大殺！

因爲這個時代的士兵，除了量銳，大多都是農民兵，天子與他們沒有利益牽扯，唯有政策才能讓他們覺好壞。

只要讓這些士兵覺他們政策好，那就不需要什麼金錢催，就能讓這些士兵跟著你幹。

畢竟，孤家寡人是數，有家人的，誰不希自己家生活在一個政策相對仁慈的君主麾下？

就算是那些，早晚也會家立業，同樣會爲自己鬥。

至於那些冥頑不靈的，正好挑出來一一理。

即可威懾人心，也可爲軍中除禍。

不過他這個辦法，老劉聽得似懂非懂，索就直接表示，那軍師你看著辦，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於是，秦瑱就開始組織起了訴苦大會。

每天白天整訓兵馬，晚上就組織訴苦，每人發上一碗粟粥，席地而坐，再讓那些袁軍中了欺的士兵出來宣講。

不想這個會議一開起來，那一個羣激憤。

而原因只有一個，袁是真的把淮南禍禍得夠慘。

舉一個例子，其中一個士兵，本爲良善之家，家裡面也有不田畝，本來還能維持生計。

可袁一來，先搜刮了一波，直接讓其家中陷赤貧狀態。

若是如此，其人也只能慨命途多舛，可袁不做人就在這裡，收了人家錢財，還要拉人當兵。

甚至有那等爲惡的將領，一路徵兵，一路強迫良善，擄掠，無惡不作。

這些人了軍中，又有士欺，營中欺凌，末了還有督戰隊拿著刀催著去送死。

簡直就是家破人亡一條龍。

可以說，淮南百姓苦袁久矣！

以往沒有宣泄渠道，這些士兵只能麻木從之，現在被秦瑱這一打開，那是一個滔滔不絕。

甚至有不士卒當場就要和袁拼命的。

那場面，把背後觀看的劉備也給嚇了一跳，生怕引起營嘯，忙讓張飛帶兵維持秩序。

但秦瑱對此，卻是見怪不怪，表示完全不慌。

等到士卒宣泄完畢，又自己請的演員上場，宣揚在劉備軍到的待遇。

也是劉備平時行善積德，效果在這一刻表現了出來。

比軍紀，劉備從來不劫掠百姓，也不屠城。

比政策，袁橫徵暴斂，劉備則是該收多稅就收多稅。

比待遇，劉備軍已經全面止士無故毆打士卒。

這些本來都算不上什麼出彩，可在這世之中，簡直就是一清流。

再加上秦瑱有意宣揚劉備親自罰之事。

一通宣講下來，袁軍士卒均是稱道不已。

而在對比兩件套之後，自然就是批鬥大會，在秦瑱掌控下，相當一部分袁軍軍被抓出來進行批判。

將其一衆罪狀列舉完畢，隨之就開始正義審判。

這麼一套流程下來，短短幾日時間，袁軍士卒的恐懼和慌緒，取而代之，是對袁軍的憤怒！

如此進行了七八日，劉備已經了這些士兵眼中淮南的救世主。

不積極分子甚至直接要求轉劉備軍中，加這一場討伐袁之戰。

這種效，可讓劉備樂開了花！

因爲他似乎看到了一條王道之路。

現在這些士兵能爲他所戰，是因爲知曉他所推行之仁政。

日後只要他持續推行仁政，不斷在底層宣揚思想，那隻需幾年，他就能擁有一支最忠誠的部隊！

這種軍隊，遠非其他諸侯麾下那種未覺醒的部隊能比！

故而劉備在看到效之後，又把秦瑱拉過來一頓誇道：

“軍師治軍手段，當真極有新意，這等整訓俘虜之法，備從未聽聞，真不知軍師如何能想出此等策略。”

而秦瑱一聽，自是搖頭否認道：

“此法非我所創，乃先生所授！”

“莫非是蔡公所授？”

劉備自然知道秦瑱的師傅是蔡邕。

不過秦瑱聞言，卻搖頭道：

“我那先生，不顯其名，說來明公也不知，但其道之深，遠非當世之人能比！”

他背後站著的，不僅是龐大的現代知識，也有那些創造知識的偉人。

尤其是創造了一整套屠龍的那位，更是他的人生導師。

但現在即便說出來，劉備也不認識，自然不好說。

劉備聞此，自是心中嚮往，也想見見這等賢人，奈何秦瑱不明說，他也不好再問。

就這樣，劉備軍一連整訓多日，整編之後，已有進軍之力。

沒想還未進軍，就收到了紀靈來信，言說現在他命鎮守九江，三家同時進軍，九江已難鎮守。

又因知呂布劫掠，不願百姓害，願將西曲與陵予劉備，讓劉備趕整備兵馬前去駐紮。

得到此信之後，劉備自是驚奇不已。

他打仗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有人會主將城池獻上的，尤其是紀靈現在這種狀態。

直覺告訴他，其中一定有詐！

因而得信之後，他就急忙把秦瑱來商議。

待得秦瑱將信件看了一遍之後，劉備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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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觀此信如何？紀靈如此，莫非是我等前去取城，藉此算計我軍？”

但秦瑱看完信件之後，細細思慮了一會兒，便笑道：

“明公所言不錯，敵軍確實有詐，不過詐卻不在兩城！”

“他們獻上城池，是因現在北線被我軍所破，東線又有呂布陳兵，此二城無力可守，藉此收兵力防備壽春。”

“至於其中算計，無非便是讓咱們取城，想讓我軍與呂布惡！”

“這並非壞事，我軍全據淮南，似這些郡縣都要奪取，敵軍既然主獻上，我軍便收下即可。”

“至於呂布會不會惱怒，我軍又何憂也，若他有異，便依照原本計策讓其離去便是！”

劉備聽此，自然也是出了一笑容，暗道紀靈如此，無非是垂死掙扎。

恐怕紀靈打死也想不到，來之前他們就規劃好了全盤戰略。

現在他們兵力又佔優勢，即便惡呂布又能如何？

況且，就算沒這兩個城，他和呂布之間早就已經崩了，完全沒有顧忌可言！

想到此，老劉自是笑著了鬍子道：

“那依軍師此言，咱們是要駐此二城了？”

秦瑱思慮片刻，便建議道：

“正是，不僅要駐二城，而且要快，搶在呂布之前取下陵！”

“到時再看呂布如何反應，方可從容應對。”

“另外，我觀敵軍城如此，似乎是難以兼顧之勢，必是南邊孫策有異，可派探子南下，看看孫策軍有何異。”

“此次我軍取淮南之敵並非呂布，而是孫策！”

聽到孫策之名，劉備點了點頭，當下就派遣探子南下探知孫策軍。

而另一邊，伴隨著紀靈的安排，孫策這邊也收到了劉備奪取了諸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