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川聽著的指責，瞳孔猛然一，心臟如同突然遭了鈍擊。

陸承蕭回來以后，蘇渺后悔嫁給他了是嗎？

眼底的溫與歉意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薄薄的慍怒，顧妄川努力用理智強著即將發的憤怒，不斷提醒自己，蘇渺流產了，心不好，才會這樣，他不應與計較。

孩子沒了，他很憾，同時也很愧疚。

但他跟蘇渺不一樣，不會一直在難過的緒中走不出來的。

顧妄川好會兒才真正的冷靜下來，正想要哄哄蘇渺的時候，又聽見蘇渺問道：

“顧妄川，要是懷孕的人是唐笑笑，不幸流產的話，你會這麼淡定冷嗎？”的聲音喑啞沉，著怪異。

顧妄川心中一痛，心疼，憐惜，蔓延在心頭，不自覺間浮現在臉上，但這些緒卻不是因為的假設而冒上來的。

他是真的心疼。

顧妄川知道自己做了很多混賬的事，才會讓蘇渺如此的誤會，但是他不能向解釋清楚。

蘇渺對上他的眼睛，瞬傾之間，讀懂了里面的緒。

那個與他們沒有緣分的孩子在沒了以后，顧妄川一直以來沒有表現過這種緒。

但在的假設下，他卻是如此的模樣。

蘇渺后退兩步，心中的疼痛讓難萬分，這段時間，只有一個人因為流產的事而煎熬。

“你不是生涼薄，你只是對我薄寡義，要是換做你心頭的那個人，你會疼，你會憐惜，你甚至會為了對方不顧一切。”眼中閃過濃濃的悲痛與絕，“你能保護，甚至是掩護，對寬容憐，卻對我無比的嚴苛，要求我答應各種條件，真狠，真無。”

蘇渺的控訴，像一把把無形的尖刀，刺在顧妄川的心臟上。

他還來不及說一句話，的話又傾瀉而出：

“媽想要過來就過來吧，只是我不可能再跟你發生關系，更別說懷孕這種事，我能幫你瞞、欺騙，就當做是這三年你給我一個安穩的家的報答，但這個時間不會很久，一個月后，希我跟你能一起對他們坦白離婚的事，放心，我不會把過錯推在你上的，到時候就說是我堅持要離婚，與你無關。”

說完，蘇渺轉上樓。

顧妄川神凜寒，看著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之間，他憤然轉離開別墅。

——

秦修遠無奈地看著又找自己來喝酒的顧妄川，“我說你不是已經把蘇渺接回去了嗎？怎麼還出來喝酒？”

顧妄川瞥了他一眼，又灌了一口酒。

“你這只會埋頭喝酒不說話的，下次別喊我出來了，沒意思。”秦修遠搖晃著酒杯，心中吐槽這他的浪費。

上等的好酒，就這樣被他一杯杯的灌進去。

沒有細細品味，只有猛灌，真是暴殄天。

“跟蘇渺吵架了。”顧妄川說完，喝酒的作頓了頓，又覺得不對。

他這算不上吵架。

都是蘇渺在單方面的指責他，他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秦修遠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你跟蘇渺是有多的誤會啊，這誤會不解，老是吵架也沒有辦法吧？”

顧妄川又陷沉默。

他與蘇渺的誤會，本沒法解開。

而且有些事，確實是他做錯了。

“你們協議的時間還有多久？”秦修遠問道。

“一個來月。”顧妄川的嗓子被烈酒灼燒過，聲音喑啞。

秦修遠聽出了他話語里的頹廢，瞇了瞇眼睛：“如其互相折磨，還不如趁早放手。”

“不行，爺爺的不好。”顧妄川說道。

秦修遠一語道破：“是你爺爺的不好，不能到刺激，還是因為你舍不得？”

顧妄川喝了一大口酒，答案，呼之出。

“既然舍不得，你又不重新追求和好，又不肯放手，我看你最后要跟蘇渺來個互相殘殺才能收場。”秦修遠輕呷一口酒。

酒香冷冽，但度數極高，有些燙。

秦修遠靠在沙發上，看著顧妄川不斷灌酒，明天嗓子能說話才怪。

“別不說話，我看你這個樣子，一個月后真的能放蘇渺走嗎？”他太了解顧妄川了，覺得這本不可能。

“不會走。”顧妄川答道，烈酒上腦，他頭“哐哐”疼。

就像蘇渺之前說的那些話，像一把針，刺激著他的神經。

“不是不會走，是你不肯放人吧？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不過你這樣做，對蘇渺也太不公平了，平時溫和的像一只小綿，但是可別忘了，小綿羊也會有反撲的一天，你要是這樣下去，我怕真的會作出劇烈的反抗，到時候你就真正的失去了。”秦修遠提醒道。

越是溫順的人，在徹底發的時候，越是厲害。

顧妄川眉眸之間染上醉意，蘇渺會反撲？

就算會反撲，會掙扎，他這會兒也不會讓離開自己的邊！

顧妄川下定了決心。

秦修遠見他拿著酒杯發怔，一把奪過，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問道：“行了，你先告訴我，等會兒喝的不省人事了，要去哪里？”

“顧氏。”顧妄川說道，他今天實在沒心睡地板，也沒可能等到半夜的時候爬上床。

“行，沒問題。”秦修遠應道。

一個小時后，顧妄川酩酊大醉。

秦修遠認命地找了個服務生，把人扛上車。

到了顧氏，他又跟保安一起把顧妄川扛到總裁辦公室后面的休息室。

看著顧妄川躺在床上，他才松了一口氣，“真是爛醉如泥。”

說罷，他看向一旁值班的保安道：“你巡邏的時候就看看他，保證還有氣就行。”

“是，秦先生。”保安點頭。

秦修遠離開后，保安也離開了辦公室。

他是那個接了唐笑笑一頓飯的那個保安，在那事后，唐笑笑又在暗中給了他很多好。

回到崗位后，保安想了想，拿起手機把顧妄川醉酒睡在總裁休息室的事說了出去。

二十五分鐘后，一輛跑車停在顧氏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