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顧妄川斂去暴戾，恢復冷靜。

袁琛推門走進來，把一個文件袋送到他的桌子上：“顧總，這是莫總的人送過來的。”

“嗯，出去吧。”顧妄川拿起文件袋，打開里面纏繞的線。

袁琛離開辦公室后，他拿出里面的資料仔細閱讀。

眼眸鑄劍師深沉下來，“十多年過去，我終于找到跟你相關的消息。”

——

深夜。

蘇渺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看著窗外，數著星星，卻是久不能寐。

想起今天本想借酒消愁，可卻被顧妄川……的場景，的心臟陣陣的發疼。

難道對顧妄川來說，就是一個玩嗎？

所以在喝醉的時候，他能肆無忌憚，毫無心理負擔的……

夜風徐來，吹起了窗紗，過的臉。

驀得，蘇渺才發現自己哭了。

這都能哭，還真是脆弱。

蘇渺厭棄，準備關上窗戶，主臥的門被顧妄川推開。

一怔，維持坐在沙發上的作。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顧妄川走進來，以為蘇渺睡了，他才進來的。

因為，他想盡可能的避免爭吵，那只能在安靜的時候好好看看。

蘇渺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我怕會做噩夢。”

這話語里的嘲弄，讓顧妄川不皺眉頭。

他把燈打開，看了一眼門口放著的晚餐，筷子跟勺子干干凈凈的，又是一口沒吃。

“蘇渺，你想死自己嗎？”顧妄川不來氣。

“如果能死，那不失為最好的解方式。”蘇渺角嘲諷，“可惜，你不會讓我死的，在我快要不行的時候，估計你會給我灌各種營養品，續著我的命……”

顧妄川一抖，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一定會這樣做。

不！他現在就想這樣做。

蘇渺這幾天，基本上沒吃東西，前幾個小時抱著的時候，他最大的就是太瘦了。

瘦的剩下皮包骨。

瘦得快要承不住他的力量。

瘦得讓他心疼。

見他眼底神晦暗不明，蘇渺咧，嘲諷一笑：“你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把我留在邊是嗎？但是顧妄川，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嗎？我想走，你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離開嗎？”

“你寧愿死，也不愿留在我邊？”顧妄川聲音啞然，如同被人塞進了千斤棉花，說一個字都費勁。

“是。”蘇渺點頭，站了起來，但因為，晃了晃，“如果非讓我待在你的邊，我會死的。”

“顧妄川，留著一只被折斷翅膀的小鳥，它能活多久？”

的眼淚簌簌落下，把自己比喻小鳥。

被顧妄川生生的折斷了翅膀，再也得不到自由。

顧妄川心臟一陣絞痛，他做錯了？

他走到蘇渺的跟前，與之對視。

喝醉的蘇渺，跟清醒的蘇渺，是兩個模樣，他心疼得難以言喻，只能說道：“蘇渺，我……”

“你為什麼要困住我，為什麼不給我自由？”蘇渺眼淚模糊了，但還能清晰地看到顧妄川的影。

既然不，為什麼還要占有，為什麼還不放自由。

只要離開，他與唐笑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

爺爺已經走了，顧家最反對他跟唐笑笑的人已經沒了——

“爺爺離開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顧妄川說道，“我答應了，所以我必須做到。”

蘇渺出一抹嘲諷，“必須做到？”

“顧妄川，你不是一個遵守承諾的人！”蘇渺小臉蒼白，指責著他：“這三年來很多話你都是說過沒做過，那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假裝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顧妄川回首這三年，忽而呼吸困難。

他答應過蘇渺很多事，卻沒有做到，他不是一個好丈夫，蘇渺這三年承了不的委屈。

越是這樣，顧妄川越是不甘心放手，他們本事夫妻，但夫妻之間很多事都沒做過。

他愧疚，他不舍……

“蘇渺，不要鬧了，我們好好在一起，好嗎？”顧妄川的語氣接近哀求。

蘇渺第一次聽他這樣的語氣，心微微抖，腦里面的直覺卻是在提醒：太晚了，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深呼吸，蒼白的臉上平靜得很，“顧妄川，你我嗎？”

顧妄川沒想到還會糾結這樣的問題。

嗎？

他這種人又怎麼配得上一個人？

他只是，不想讓蘇渺離開。

等了很久都等不到他的答復，眼中閃過一抹悲痛。

顧妄川本不。

如此這樣，他繼續執行爺爺的言也沒有意義。

蘇渺知道爺爺為什麼會在過世之前對顧妄川說這些，不過是擔心日后不能好好生活。

但是爺爺，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只能依靠顧妄川才能生活的人。

“算了。”蘇渺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眸僅剩下的一點，也在顧妄川的沉默中湮滅，“我不離開。”

顧妄川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聽錯了嗎？

“但是，你不能囚我。”蘇渺說道：“我能接出門的時候有保鏢跟著，卻不能接被保鏢困在這個房子里，還有，我的手機卡，你也要還給我。”

“雖然我把自己比喻小鳥，可我是一個人，顧妄川，你不能用這麼原始的手段來囚我。”

“我……”顧妄川聽著的要求，心中卻有不好的預。

仿佛給了蘇渺一定的自由，就會隨時失去。

但是不給的話……

恐怕會用更絕的方式來抗議。

顧妄川拿出錢包，從里面拿出一張手機卡，遞給蘇渺。

蘇渺沒想到他居然隨帶著。

垂眸，拿起一旁沒有信號的手機，把手機卡重新安裝上以后，眸底出一抹痛苦。

顧妄川為什麼害怕的離開？

甚至還把的手機卡給藏在錢包里頭。

藏在那里，就算最后翻遍整個別墅，注定都找不到。

看著恢復滿格的手機信號，蘇渺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一個會讓很痛的決定，但這對于來說，是最好的。

不能繼續留在他的邊。

“現在可以吃飯了嗎？”顧妄川的聲音低沉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