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驚呆了。

大家不是沒見過程敬北失控的樣子。

但卻是第一次看到程敬北為了溫妍，這般失控的樣子。

在他們分手之前，有的時候溫妍被人開一些難聽的玩笑，程敬北還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這怎麼分手后……

反而這般維護了呢？

被打的這個人，腦袋已經開始流。

他紅著雙目瞪著程敬北：“你敢打我……”

程敬北站了起來，隨手又拿起了另外一個啤酒瓶：“是，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弄死你！”

說罷，他就滿目兇狠的朝這個人走了過去。

眾人紛紛意識到，再這麼下去，恐怕事會鬧大。

大家趕忙上前去勸阻：“程哥！你別！別沖！”

但最后，程敬北還是因為打架鬧事，被送去了警察局。

待程敬北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停在正前方的車輛慢慢搖下車窗，出了一張凌厲的臉龐。

開口的聲調，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冷。

“上車！”

自打上次跟父親不歡而散之后，程敬北就沒跟父親有過任何聯系。

不過，這是他們之間的常態。

程敬北淡淡的掃了程鳴宏一眼，并沒有上車的意思，只是準備繞開這輛車離開。

程鳴宏見狀，自然是氣得不輕。

他直接推開車門下車，開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間出來的。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我好像跟你說過，不要再給我惹出麻煩了！”

“現在對我來說，是非常關鍵的時期！程敬北，人家都說養兒防老，我這是什麼？我這是養了一個隨時都能氣死我的祖宗！”

“那你就不要養了啊！”程敬北幾乎口而出這般反駁道。

這話一出，兩個人對視了數秒。

周遭的空氣，仿佛也在那一刻停滯。

他們之間的父子關系究竟有多可笑，他們都心知肚明。

所以有些話，程敬北也不想挑明去說了。

數秒后，程鳴宏一臉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你現在倒是有骨氣了？程敬北，你信不信，你如果再敢為了一個溫妍，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從現在人人追捧，變人人避之不及！”

“沒有了程家作為后盾的你，什麼都不是！”

但面對這樣的警告，程敬北卻只是輕笑了兩聲。

“隨便你。”

說罷，程敬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程敬北！你如果真的這麼想要一下社會的毒打，好啊！我全你！”

“到時候，你最好別哭著回來求我！”

一秒。

兩秒。

三秒。

……

程鳴宏盯著程敬北的背影，一直在心底默數。

按照以往，程敬北氣不了多久。

然而這一次，他卻真的走了。

程鳴宏氣得面上一片鐵青。

……

程敬北從警察局離開后，就接連收到了好幾條消息。

都是他名下的銀行卡，還有資產被凍結的消息。

看到這兒，他的角不由得勾起了嘲諷的笑。

程鳴宏的效率還真是高啊。

“先生，您好像還沒說，您要去哪兒？”而這時，司機的說話聲，讓程敬北拉回了思緒。

去哪兒？

程敬北思慮了數秒，報上了溫妍所住的那個小區的名字。

這會兒，溫妍已經睡了。

卻被手機的震聲吵醒。

蹙了蹙眉。

這大晚上的，誰給打電話？

迷迷糊糊的過手機，溫妍看了一眼。

是陌生來電。

只當是擾電話，就掛斷了。

但剛掛斷，對方就又打了過來。

無奈之下，溫妍只好接聽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的回應。

溫妍更覺疑不已：“喂？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大概是的話奏效了，電話那頭的人終于開口了：“溫妍，是我。”

溫妍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了一下。

自然認得這聲音。

程敬北。

前兩天剛換了一個新號碼。

不曾想，他這就打過來了。

“你先不要掛電話！你下來見我一面吧！”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話音未落，就被溫妍無的打斷了。

“我又不是租房子的，你沒地方住，我也幫不了你。”

“我還要休息，就這樣。”

說罷，溫妍就要掛斷電話。

不死心的程敬北，很快又說了一句：“如果你不下來見我，我就一直等下去！溫妍，以前都是你等我，這一次，換我來等你。”

這種稍微服一點的話，若換做是從前，一定會馬上不計前嫌，飛奔向他。

只可惜，他的服來得太遲了一些。

現在的，已經沒有飛奔向他的興趣跟勇氣了。

什麼都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雪地當中，程敬北卻是眼地著小區。

只是，等了一秒又一秒，卻始終未見溫妍的影。

這也讓他的心下越發沒底了。

百無聊賴之下，他甚至開始蹲在路邊，數起了一旁的小石頭。

“會來見我，不會來見我，會來見我……”

數完之后的結果，是不會來見他。

程敬北的心口憋著的那團火，在那一刻突然就發了。

他站起來，將這些石頭全都踢開了。

他瘋了嗎？

為什麼要去做數石頭這麼無聊的事？

而且，還數出了一個讓人心塞的結果！

夜，有點漫長，更有點冷。

十二月的京北，四都被厚厚的雪覆蓋著，讓人有一種置于冰箱冷凍室的覺。

程敬北越等越冷。

他蜷在一棵樹旁，仍舊不死心的盯著小區的出口。

慢慢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溫妍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

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房間走出來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人，讓微微一愣。

是保安室的劉大爺。

每次進出，都會跟大爺打招呼。

這一來二去的，就跟大爺絡起來了。

“劉大爺？是有什麼事嗎？”

劉大爺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還從口袋掏出了手機：“小姑娘你看一下，季先生不讓進出咱們小區的，就是這個小伙子吧？”

說罷，劉大爺將手機遞到了溫妍面前。

溫妍垂眸看去。

在看清照片的那一刻，眉頭倏地皺起。

“是，是他。不過他，他這是怎麼了？”

溫妍的心下涌上了一不太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