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一個冷。

但溫妍卻越笑越開心。

看到這兒，季寒川忍不住垂下眼眸，并且在心中暗想：“還喜歡聽冷笑話？”

這般想著，他就悄悄地拿出手機，給助理發去了一條消息。

“幫我整理一下，今年度質量最好的一些冷笑話，發給我。”

喜歡一個人，就是得有這種不服輸的神。

在這方面既然有所欠缺，那就馬上學習起來。

不就是講冷笑話嗎？

他就不信了，自己還講不過這個邵云驍。

而收到消息的助理，卻愣了許久，將消息反復確認多遍后，回復道：“冷笑話？季總是要冷笑話？”

季總這麼一個不茍言笑的人，怎麼突然要冷笑話？

這就很玄乎，不是嗎？

余瞥了一眼助理的回復，季寒川很快干脆地敲打了一個字：“是。”

助理眨了好幾下眼睛，還是一臉懵。

但還是很快給出了答復：“好的，季總，我馬上就去安排。”

吃過飯后，邵云驍因為公司有點事，先走了。

季寒川就負責將溫妍送回了住。

“那我上去了，咱們……幾天后見吧！”頓了頓，溫妍又問道：“東暉島上有多特產的，我到時候給你還有嫂子帶一些吧！”

季寒川抬起手，輕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以此來遮掩自己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他現在還是先別告訴，他也要去東暉島的事吧。

想到這兒，季寒川沒有回應這一問題，只是說道：“不用特意給我們買特產。”

“既然是去散心，那就好好玩吧。”

溫妍笑了一下，剛想要說些什麼，目卻被剛才不遠一閃而過的一道影給吸引住了。

待定睛去看，那道影已經以很快的速度閃開了。

溫妍沒太看得清楚，但的腦海中卻閃過了一張臉。

這張臉，即便時隔多年想起，仍舊會讓心底發怵，渾發冷。

是他嗎？

而這異常的反應，被季寒川看在眼底。

他的臉上頓時覆上了一層擔憂：“溫妍？溫妍？你怎麼了？”

詢問的同時，他還順著的目看了過去：“怎麼了？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話音剛落，溫妍突然一把抱住了他：“是他……好像是他……”

一濃烈的恐懼，就跟驚濤駭浪一般，朝著溫妍席卷而來，讓一下子就失去了冷靜。

這個人絕對算得上是人生當中的噩夢。

季寒川也被溫妍的這一反應嚇到了。

他再度扭頭，朝溫妍剛才盯著的地方看去。

但那里空的。

什麼都沒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溫妍抱在懷中，輕聲安道：“沒事！不怕，我在這兒。”

溫妍的雙手，將他抱得很。

這也讓他清楚地到，的抖得有多厲害。

那張小臉，更是一片慘白。

“是不是出現什麼幻覺了？溫妍，能跟我說說嗎？你說的他，到底是什麼人？”季寒川的每一個字，都是小心翼翼說出口的。

他生怕問得過于唐突了，會讓溫妍更加恐慌害怕。

而過了一會兒，溫妍的緒終于稍微得以平復。

再度看去，那里……確實什麼都沒有。

但溫妍的腦海中，卻還是會閃過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影。

那應該不是的幻覺。

可以確認，自己是看到了那麼一道影。

而現在或許只能祈禱，那道影并不是那個人。

見溫妍仍舊有些不在狀態，季寒川沒再追問下去，而是扶過的肩膀：“我送你上去吧。”

回到了住，季寒川先扶著溫妍在沙發上坐下，又轉頭去給倒來了一杯溫水。

“謝謝。”溫妍在接過水杯的同時，又繼續說道：“我剛才說的那個人，是我的養父，溫伯昌。”

石玉在來到季盛邊之前，是有過一段婚姻。

但關于這段婚姻，季寒川不曾聽聞過，也沒有任何了解。

今天，算是溫妍第一次跟他提及這些。

季寒川沒有打斷的話，而是滿目心疼的看著，等著繼續說下去。

他能看得出來，對這個人有著多麼深的恐懼。

“我媽告訴我，是懷著我的時候，嫁給了溫伯昌。那個時候的溫伯昌，對特別好。原本以為，自己算是苦盡甘來了。”

“也做好了要跟溫伯昌過一輩子的打算。”

“但在我出生后沒多久，溫伯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對我媽非打即罵。”

“這樣的事，一直延續到了我有記憶的時候。”

季寒川的眉頭不自覺地跟著皺起。

他從來都不知道，溫妍還經歷過這些。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那些年的溫妍，到底是怎麼挨過來的。

而好不容易來到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家里，他卻又故意疏遠，給各種甩臉。

想到這兒，季寒川對自己，也更多了幾分自責。

“溫伯昌沒錢喝酒了，就打我們一頓。沒錢賭博了，也會打我們一頓。心不好了，還會打我們一頓。”

“有一次我媽忍無可忍，就打算帶著我逃離那個家。”

“但剛到車站，就被溫伯昌拽回去了。”

“那天，他用沾了鹽水的鞭子，足足打了我們一個多小時。”

季寒川的面上看似沒有太大的反應，但那顆心卻跟著揪了起來。

當然，放在上的雙手，也跟著攥起。

“我幾乎都被打得沒有意識了，后來我聽到他說，如果我們再敢逃，一定會活生生地把我們打死。”

說到這兒，溫妍應該是被到回憶了，雙手不控地開始發抖。

藏在心深的那種恐懼，即便是很多年后提及，還是無法做到若無其事。

季寒川眼底的心疼更多了幾分：“那后來呢？”

溫妍了雙手，沉默了數秒后，才繼續說道：“后來有一次，我媽知道他在做一些非法易，就把他舉報了。”

“證據確鑿，他也因此被判了刑。”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卻不是一個結束。”

溫妍抬眸看向了季寒川，雙目通紅，眼底帶著一畏怯：“他被抓走時候說的一句話，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季寒川的神漸漸變得沉重：“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