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行。

傅如甯看著前方，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忽而，像是想清楚了，遂出一手指。

蕭景庭看了眼的手勢，神間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眼神里的死水微瀾因這個作而變得活泛起來。

“你要十個億，可以，但你需要配合我一些事，至要保證他再也不出現。”

傅如甯這抬起來的手指愣在了半空中。

男人提及十個億就跟燒冥幣似的。

天地良心，只字未提錢。

只是想讓他答應一件事。

傅如甯換了個姿勢，“你真的這麼在意小庭的出現？”

“他不該存在。”蕭景庭沉聲道。

傅如甯佯裝嘆息道：“哎，可是當他真的消失的時候我會舍不得的，小庭還可的，可惜了。”

蕭景庭看向的眸微沉，他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繼續問：“你的條件我答應，你呢？”

“我要這麼多錢干嘛？”

傅如甯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錢多了不起，拿錢砸人玩嗎？

也許是離婚之后說話也更為肆無忌憚，面嫌棄之。

“怎麼你現在也開始好的不學學壞的，為什麼要糟蹋錢？這要是被我爸知道，得給你上好久的課。”

傅如甯突然想到了什麼，湊近男人，冷不丁盯著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這麼養過你的妹妹？”

蕭景庭皺眉，他對這個話題明顯也是抗拒又煩躁，“沒有，我跟你說了無數次沒有。”

傅如甯把目從他臉上收回，繼而坐回到駕駛座上面。

這個容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每次問他都是一副要破防的樣子，就是問小庭也說不知道。

“我不要錢。”傅如甯隨意道。

“那你要什麼？”

蕭景庭的語速不自覺地提快，他仿佛在害怕又失去一次主談的機會。

不怕要錢，就怕什麼都不要。

傅如甯說：“你知道的，我家里一向是這樣，無論是你還是許，既然在我們家待過，那就是我們的家人， 我二叔也說即使我們離了婚以后也要像兄妹那樣，所以你現在有病，我出于人道主義關懷也是可以給你一些幫助，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蕭景庭睨著，“你說。”

傅如甯忽然沉默了，抿著思索再三。

車的氛圍非常靜，死寂一般的沉靜。

傅如甯豎著的那手指最終只是用來了自己的下，也沒想出什麼名堂來。

“我沒想好，以后再說吧，但你別耍賴。”

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錄像功能。

“來，看鏡頭，跟著我復述。”

蕭景庭一眼看向的手機鏡頭。

傅如甯念道：“于今日起，蕭景庭先生承諾傅如甯士一個條件，在不違法不缺德，不違反人倫的前提下，有求必應。”

蕭景庭跟著的話重復了一遍。

表嚴肅，仿佛在念什麼喪權辱國的條約。

傅如甯按下錄制鍵，結束錄制。

把手機拿在手里把玩著，一副心不錯的樣子。

看向蕭景庭，問：“那你今天想怎麼樣？”

傅如甯倒是想看看他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到底能做出什麼來。

“今天下午蕭氏東大會，你陪我去。”

東大會？傅如甯神一凜，以前是蕭景庭老婆的時候都不見得能參加這種會議，真搞笑，現在離婚了去。

“我去干什麼？這麼嚴肅的場合，結婚時候給我的那點份又不夠看的，也坐不上桌。”

蕭景庭的聲線平靜依舊，“你看到就知道了，并不嚴肅。”

“而且我昨天得到的消息，幾年前我在外地的就診記錄被人打聽過，或許會有人拿這件事攻擊我，你是我邊待時間最久的人，你的話有說服力。”

傅如甯反問道：“可我們不是離婚了嗎？”

“我也沒有再娶。”

意思是他的邊也沒有別人。

傅如甯思索了片刻。

“。”又想了想，道：“雖然我這個人沒那麼貪財，但是你也可以適當打點活經費過來，這畢竟也是合作項目。”

蕭景庭想起在家的那個錢包，他意味不辨道：“那麼多卡都給你了，你明明可以自己拿。”

傅如甯還以為他說的是小庭把他的錢包送給的事。

“不問自取那是，萬一你報警抓我怎麼辦？”

“不會。”

傅如甯剛還想要說什麼，卻見對面別墅里封衍出來晨跑了。

心道不好，聽二叔說每天這個時候封衍出來晨跑都會順便去家，把朵朵拉出去遛了。

就見封衍從家里出來，一路往他們這邊走。

傅如甯可現在不想被人看到大清早的和前夫在一塊。

趕把座椅往后一調，自己蹲到了座椅前面。

蕭景庭低頭看著這猥瑣的姿勢，他心想至于嗎？

“和前夫在一起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很多人有孩子的離了婚，照樣還要在孩子面前扮演好父母的角，也免不了見面。”

“閉。”傅如甯呵斥，順便手扯了扯他的西裝外套。

示意他把服丟過來。

蕭景庭雖然不喜歡這個躲藏的行為，但還是把那件西裝丟到上。

男人寬大的外套將整個人罩住，只要不趴在車窗里盯著看，基本上看不到。

封衍看到傅家別墅外停著一輛跑車。

這他沒有在傅家看誰開過，于是他好奇地向這邊走過來。

車窗降一半，蕭景庭的出現，阻止了封衍繼續打探的目。

封衍大概是看蕭景庭也沒那麼順眼，但一直以來的待人之道，讓他還是維持著面上的面和禮貌。

“蕭總，你這麼早來這里，這個點傅叔叔他們應該也沒還沒起，甯甯應該更沒起。”

他這話說得，好像非常了解傅家人，也非常了解傅如甯的作息似的。

他在秀自己的優越。

蕭景庭淡淡道：“我回家看看。”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倒是讓封衍落了下風。

他是回家，是家人。

而封衍是鄰居，只是外人。

封衍神亦是未變，他緩緩道：“其實甯甯是個很好的孩子，你們既然不合適選擇了分開，那還是不要經常給帶來力吧。”

他的潛臺詞是離婚夫妻就該有離婚夫妻的樣子，不要三天兩頭出現的好。

蕭景庭的目冷冷淡淡的。

語氣里帶著些譏誚：“封先生對別人的婚姻倒是很關注，但我勸你一句，半路夫妻一般都不如和原配白頭到老。”

傅如甯聽到這話，心里就不是滋味。

手用力在男人小上了一把，兩個手指合并在一起，用力掐他。

蕭景庭面異樣，但他不聲地向封衍做了個自便的手勢，隨即他升起車窗，隔絕了封衍的視線。

過了會兒，待封衍走遠后，傅如甯從車里直起腰。

傅如甯面不善的看著蕭景庭，“加一條，合作期間不許言語攻擊我的朋友們！”

蕭景庭給自己辯駁：“是他先找不痛快的。”

“無聊。”

傅如甯說完貓著腰快速下車。

想了想，又返回來沖他說：“稚死了。”

說完，傅如甯頭也不回地小跑進家里。

覺得蕭景庭的最大的病不是神經病，是口是心非。

他吃醋，他就是不說，但這些邪火總要有發的地方，封衍就了那倒霉的人。

誰還能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呢？

除了小庭。

傅如甯雖然也是滿口的謊話，但是有一點說的是真的。

那就是小庭要是真的消失了，或許還真的會想念。

剛回到家里，傅如甯就和客廳里的傅縉北和聞瀾撞了個照面。

傅如甯愣了愣，隨即尷尬的打招呼：“二叔，二嬸，你們今天起這麼早啊……”

“我們年紀大了覺，正常，倒是你怎麼今天太西邊出來啊？”傅縉北看稀罕事一樣看著。

還穿著睡，睡外面套著外套，這什麼打扮？

傅如甯隨便找了個理由，“還不是昨天晚上喝了杯茶，導致我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干脆早起了。”

“哦，沒睡好覺，所以早起上外頭鍛煉去了？”

傅如甯不想被二叔這麼盤問下去，這老東西，這表明顯是知道些什麼了，不過只要臉皮厚就行了。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去補覺了，困。”

傅縉北揮了揮手，饒了，“去吧。”

等傅如甯跑上了樓，聞瀾才往院子外去。

原本停在那的一輛藍跑車也不見了。

聞瀾驚訝道：“這還真是景庭啊？”

傅縉北一副小孩的事大人就別心的模樣，非常淡定。

“這還有第二個人嗎？”

……

傅如甯回到房間里，翻看著昨天晚上記錄下的關于解離癥的容。

回想著那個木頭蕭景庭說過的話。

他說——

他喜歡你，所以他會支配我的來找你。

傅如甯真的控制不住想笑，可又笑不出來，真是可笑又可悲。

蕭景庭到底對人類最正常的喜歡有多麼的抗拒？

才會表達喜歡都需要推給第二人格。

他說，小庭喜歡。

可他為什麼不解釋，小庭為什麼喜歡？

小庭的喜歡又從何而來。

他解釋的清嗎？

半小時后，傅如甯的手機上收到一條銀行信息轉賬。

匯人民幣一百萬。

且備注，贈與。

傅如甯看著這條轉賬信息陷沉思。

他還知道轉一點，多了怕不收。

收了就是拿人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