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語本能地往旁邊一邁,同元慎之拉開距離。
櫻微微一鼓,對顧傲霆說:“太外公,您糊涂了嗎?我什麼時候了小叔叔的朋友?也不是元慎之的朋友。元慎之剛回國,看到我很激,還像小時候那樣手腳。先忍他兩天,等悉了,我好好給他立規矩。”
元慎之和元崢互相對視一眼。
元慎之又把目移到蘇驚語上,心道,小丫頭,讓你!
現在不是朋友,以后遲早會是。
元崢聽到的卻是蘇驚語對做他朋友的排斥。
他想,這樣也好,他一直把蘇驚語當妹妹疼,當家人。
做的話,若破裂會分手,做家人,永遠都不會分開。
顧傲霆哈哈大笑,被氣的。
氣元崢的不爭,氣元慎之太主。
他抬起右手,食指隔空指著元崢和元慎之,說:“你倆啊,你倆,崢的不爭,慎的不慎。老元同志當年給你倆取名,可能沒想到,會適得其反,名不副實!”
元崢清俊面容神淡然。
小時候他也像元慎之一樣,活潑強勢,爭搶。
只不過后來父母相繼去世,他心死,懶得再爭任何。
元慎之走到顧傲霆邊,順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接著神神地從上兜里掏出一個錦袋,打開,里面是一枚翡翠玉扳指。
他拿起顧傲霆的手,把扳指套到他左手大拇指上,獻寶似的說:“老爺子,這是乾隆年間某個親王戴過的玉扳指。知道您老人家喜歡這東西,我在國外留學時偶然得到的,這次回國專門帶給您。”
顧傲霆不想收他的東西,手要摘下來。
元慎之按住他的大拇指,目真誠著他的眼睛,“太爺爺,我又有何錯呢?莫名其妙被趕到國外讀書,護照被扣著,不準回國,一扣就是十年。我何嘗不也是害者?”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但凡他沒被趕出國,早和蘇驚語早了。
也會想辦法,討得顧家人的喜歡。
依著他的子,想讓這幫人喜歡他,不難。
顧傲霆嘆了口氣,沖元崢搖搖頭。
那意思,已經幫過你,還不主,就不關我的事了。
見顧傲霆留下扳指,元慎之暗暗松了口氣。
他起走到蘇驚語面前,抬手拍拍纖薄的肩膀說:“小驚語,走,去你家看看,我想星妍阿姨和阿恪叔叔了。還有天予,天予回來了嗎?”
蘇驚語道:“我哥十八歲時回來了。回來待了不到半年,獨孤叔叔抱恙,他又回去了,平時一兩個月回家一趟。”
“你哥今天在家嗎?”
“不在。”
元慎之心里輕松了許多。
沈天予不是好相之人,尤記得小時候見過他一面,他好兇,而他不知為何突然像中邪了似的,彈不得。
時隔多年,那種中邪的覺仍歷歷在目。
辭別顧傲霆,蘇驚語帶著元慎之去了自己家。
他們這幫人已經全部搬到顧家莊園。
平時工作需要,可能會住在市區的房子,但是周末必回莊園。
二人進室。
蘇星妍正在臨東的畫室里修剪蘭花。
蘇驚語喊道:“媽,媽,快看誰來了?”
蘇星妍放下剪刀,走出來。
元慎之哇了一聲,“阿姨,如果不是驚語喊媽媽,我還以為您是姐姐。十年過去了,您為什麼一點變化都沒有?還像十年前那樣年輕貌!”
蘇星妍笑道:“你是出國去留學了,還是出國去釀了?怎麼這麼甜?”
元慎之一本正經,“我實話實說,星妍阿姨是我見過的最年輕最漂亮的阿姨,不,是姐姐。”
蘇星妍被他逗樂了。
心想這孩子出國十年,格比小時候還外向了。
元慎之掃一眼后的畫室,見擺著幾盆葉型優雅的蘭花,心中明白,蘇星妍蘭。
趁著去衛生間的功夫,他把電話撥到元伯君家。
接電話的是元伯君家的保姆。
元慎之說:“阿姨,是我,慎之。我回國了,你派人把我爺爺書桌上那盆天逸荷的春蘭,送到顧家莊園來,在第九幢樓,獨棟,到了打我電話,我去取。”
保姆嚇了一大跳。
那株天逸荷的春蘭,是元伯君最喜歡的蘭花。
臭小子說搬就搬,等元伯君回來,會怪罪的。
見保姆猶豫不語,元慎之又撥給元伯君,“爺爺,我背著我爸跑回國了,現在正在小驚語家。星妍阿姨喜歡蘭花,我記得你書桌上有一盆天逸荷,還活著嗎?如果活著,能派人送到顧家莊園來嗎?”
元伯君暗喜。
沒想到元赫不上道,生的兒子倒是上道。
元伯君答應著:“我現在打電話,讓警衛馬上開車送過去。好好和小驚語相,爺爺百分百之支持你,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找爺爺。”
元慎之開始告狀了,“我爸一大清早帶人逮我,要把我送出國。”
“你盡管在國待著,學業的事,爺爺派人幫你理,你爸那邊,也給爺爺。”
元慎之沒想到爺爺這麼支持自己,不由得心澎湃。
又聽元伯君說:“還有一盆素冠荷鼎,也很漂亮,讓警衛一起搬過去。”
元慎之不由得驚訝。
那盆素冠荷鼎,他很小的時候就在他的書房里看到過,養了將近二十年。
爺爺居然為了支持他追蘇驚語,而忍痛割。
元慎之不由得干勁十足。
掛電話后,他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半個小時后,兩盆稀有且名貴的蘭花被送進來。
元慎之和警衛小心翼翼地捧到蘇星妍面前。
天逸荷花朵呈亮眼的金黃,花型很大,清雅麗。
素冠荷鼎花型似荷,花素雅,花葉優,仙氣飄飄。
蘇星妍自然知道這兩盆蘭花名貴且稀罕,每盆市值都曾被炒到千萬以上。
剛要開口婉拒。
元慎之不在意的口吻說:“我爺爺書房里的,養了太多年,分了很多好盆,他嫌占地方,逢人就送。這東西比人難伺候,他工作太忙,沒時間伺候,聽說我來你家做客,讓人捎兩盆過來,給你養。他說君子蘭,蘭只有在它的人手里,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蘇星妍暗道,這小子機靈。
短短三句話,塞滿了人世故。
既說了這花不稀罕,讓不要有心理負擔,又表明他爺爺的立場,還夸了。
讓沒有理由拒絕。
蘇星妍莞爾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暫且收下了,替我謝謝元伯伯。”
元慎之上答應著,卻拿眼角余去瞟蘇驚語,心中想再搞定沈恪和沈天予就了。
沈恪好說,沈天予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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