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一番話,讓喻研和邵慕言都陷了沉默。
他們不都想起那日在東隆大酒店和梅楠攤牌的時候,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眼里有抱歉,卻沒有后悔。
那時候喻研和邵慕言就知道,這是個多麼偏執的人。
癡心于向景恒,寧可默默無名地在他邊陪著他,助他實現他的理想,甚至通過病態的設計,讓喻研、向景恒都以為對方就是和自己發生關系的人。
就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只可惜,梅楠機關算盡,終究棋差一著。”
喻研扯了扯角,“強湊到一起的兩個人,原本就沒有任何緣分,又怎麼可能過得好?”
現在想想,和向景恒婚后那種別扭、不和諧,都是因為如此。
“完的妻子?”
喻研苦笑著搖搖頭,“不過是梅楠的一廂愿。看錯了我,也看錯了自己。”
邵慕言擁著喻研,他知道上一段婚姻帶給喻研多傷害。
這一切都是梅楠為了一己私,強行給喻研和向景恒配對的結果,捉弄了別人,卻也害了自己。
南頌輕輕搖頭,“這種事,其實是最不講道理的。再好的人不就是不,再不好的人如果是命中的劫數,想躲也躲不掉。梅楠因為自卑心理作祟,加上自己病態的妄想,強行把喻研、向景恒和向初設計了一家三口。一下子,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卻也讓每個人在不屬于自己的位置上變得痛苦。唉,癡人啊。”
“什麼癡人。”
白鹿予和季云同時輕哼一聲,異口同聲道:“那就是個變態!”
“……”
要不是梅楠搞出來的這些事,喻研和向景恒不會有那麼一出孽緣,和邵慕言的緣分不會晚那麼多年,邵昀會在邵家這樣溫暖健康的土壤中茁壯長,不會從小被送進福利院,過了那樣艱難的三年,養如今這樣心事重重的子。
喻研、邵慕言和邵昀,這一家三口,哪會像現在這麼苦?
是梅楠的一念之私,走了喻研和邵慕言的夫妻緣分,也走了喻研和邵昀的母子緣分。
氣氛沉寂了好一會兒,眾人都在心里默默嘆氣。
南頌又低頭看了一下手里關于梅楠的資料,梅楠塞進喻研靴子里的紙條也被邵慕言掃描到了資料上。
【之前綁架你的瘦猴,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幕后主使,是我們的親生父親。】
“這里,梅楠提到幕后主使是的親生父親。可是資料上又寫到父親在十七歲那年就死了,所以死掉的那個,不是爸?”南頌問。
喻研說:“這一點我們還沒查到,只是聽福利院的夏院長說,梅楠的父親是個惡,經常酗酒、家暴梅楠和媽媽。梅嬸的一條是被爸爸打斷的,梅楠也被打到吐過,后來這個爹掉進河里淹死了。但我們懷疑……”
南頌接過話:“梅楠爸爸的死跟有關?”
“但也只是懷疑,沒有證據。”邵慕言說。
喻研擰眉,“可是,梅楠又提到的親生父親。還有瘦猴。這個瘦猴我打過幾次道,他綁架過我兩次,圖的也是芯片。我知道他服務于某個組織,卻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為誰賣命。但這幫人都是些亡命徒,殺人不眨眼,窮兇極惡。”
“芯片……”
南頌喃喃一句,陷一片沉思中。
喻晉文在旁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嗯。”
南頌輕應一聲,轉頭問喻研:“喻研,方便問一下,你參與的芯片項目是不是跟大型機人以及人工智能相關?”
喻研一怔,說對。
南頌眼神一變,眸子一抬,朝白鹿予看過去:“小哥,帶電腦了嗎?”
“帶了啊。”白鹿予應著,已經站了起來。
南頌也起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抱著電腦席地而坐,“干活。”
白鹿予坐在對面,問:“要找什麼?”
南頌輕輕吐出了兩個字:“藍河。”
在場眾人還懵著,可邵慕溫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臉唰的一變。
虞晚喬和邵慕言都看到了,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被敲擊鍵盤的聲音吸引住了。
喻研眼睛都沒有眨。
南頌和白鹿予一人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飛速地輸著一行行代碼,一串串數字活像是飛上屏幕的,因為他們手指快到喻研本看不清他們是怎麼敲的鍵盤,客廳里沒人說話,一時間只能聽見清脆又連綿不斷的鍵盤音。
喻研倒是知道他們在輸某個程序,邵昀也會編程,之前看邵昀敲鍵盤的時候已經覺得很快了,但對比南頌和白鹿予的速度,還是小巫見大巫。
之前聽林淼說喻研會黑客技,還以為是玩笑般的調侃,現在信了。
程序輸好后,南頌角一翹,和白鹿予對視一眼:“來吧。”
又是一番嚴流暢的作。
喻研漸漸瞪大眼睛,因為南頌和白鹿予當著他們的面攻克進一個網站,不多時,有關于“藍河”的網頁全部跳了出來,很多外網都無法看到的消息全彈了出來。
喻研不說話了,目比寒霜還要冷上三分。
眼前的一幕幕在的記憶宮殿中定格住,同時一些重要的信息被重點標記了出來。
看到了一個眼神銳利、極兇相的人,人稱“梅爹”。
也看到了瘦猴站在梅爹的坦克上,胳膊架著一桿長槍,角噙著一抹獰笑。
以及……他們后的廢墟、運河和尸。
隨著藍河的信息越彈越多,喻研臉也一寸寸地白下來。
原來,盯著芯片的,是這些人。
比想象中,更可怕。
更邪惡。
也更……殘忍。
-
向氏科技。
“人完全找不到蹤跡?”
向景恒坐在辦公桌后,擰著眉,對私家偵探道:“你真廢。”
“……”
私家偵探忍著掛電話的沖,暗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出錢的是爹,好聲好氣道:“按理說梅楠一個重傷的人行不便,跑不了多遠,就算跑到別的城市也需要就醫。我們團隊有黑客,只要使用份證掛號,不管在哪里我們都能查到。”
向景恒掛了電話,心中還是惴惴不安。
梅楠走之前已經把該安排的事安排好了,甚至還引薦了一個很厲害的經理人接管研究室,至半年之,新公司和研究室由梅楠負責的業務都不需要擔心。
可越是這樣,向景恒也是不安。
他甚至覺得,梅楠是在安排后事,不然怎麼會輕易把一手大的研究室給別人?
到底,有什麼瞞著,是不能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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