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芙寧娜？你怎麼來了？」

說真的，當看到芙寧娜一個人進來的時候，白還是蠻驚訝的。

在他看來，這姑娘最起碼要在床上躺個幾天才能恢復力才對。

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對方就找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你會被判死刑？你對諭示裁定樞機做了什麼？」

剛一見面，芙寧娜就是三連問。

芙寧娜和白接的時間並不長，但卻很清楚一件事，對方的行事風格十分穩健。

在他們之前的合作里，哪怕是萬無一失的計劃，他都要再加一層保險。

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那麼不理智的事？

「人犯罪，就要到刑罰，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有什麼好質疑的。」

儘管名義上這個房間是屬於芙寧娜的，但已經在這裡住了許久的白，倒是有反客為主的意思。

他替對方拉開了椅子，示意對方坐在客位上。

說起來......這段時間這裡的訪客還真不呢。

有男有，有老有，有人有神，還有不是人的。

嘿，看來我白的人緣也還算不錯嘛。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那維萊特並沒有過來，有些話你也不必藏著掖著，所以你會被判死刑......是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合作？」

在知道白是以死神的名義被判水刑以後，就已經開始往這方面想了。

畢竟白唯一能被稱之為水神的契機，就是和合作的那段時間裡。

難不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被諭示裁定樞機給認定為水神的？

「如果我說......是因為預言呢？」

白並沒有給芙寧娜準備熱茶和小蛋糕。

他屋裡的茶水和甜點，基本上都是被做過手腳的。

不然你以為一個蛋糕為什麼放了那麼多天還沒變質？可別忘了日落果的功效。

「預言？」

聽到預言二字，芙寧娜心裡咯噔一下。

可是白所做的這一切，和預言又有什麼關係？

「等會兒！你是說......！」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本來都已經坐到椅子上的芙寧娜，唰的一下站起了。

看著面前的白，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哦？看樣子那個東西你也已經見過了？」

看到芙寧娜的反應，白大概是猜到了什麼。

也對，這姑娘為了應對預言，可是努力了五百多年。

會看到那個東西，其實也不奇怪。

「那不該由你去背負的......」

聽了白的話，芙寧娜終於明白這傢伙想做什麼了。

但就算是因為這個，也沒必要死刑吧？

明明有更多方法去解決問題才對。

「背負？抱歉......我從來沒覺得我背負了什麼，這只是我一貫的行事風格罷了，不然你以為這次的刑罰為什麼會是死刑呢？」

站起，走到了窗前，白抬頭向了外面那個恍若斷頭臺的巨大建築。

他的行事風格是什麼？只是單純的穩健嗎？

不不不......出人意料，才是他的風格。

多托雷看不穿他、虛空算不出他、命運琢磨不他。

當你覺得他盜取巖王帝君的仙祖法蛻是為了裡面的神力時，實際上他只是想放個煙花。

當你覺得他勾結海里的魔神是為了顛覆璃月時，實際上他就是圖一樂。

就算是占星，也沒有辦法看他的命運。

畢竟......無論是星空之上，還是星空之下，都沒有屬於他的位置。

原本他以為自己是屬於星空之外。

可現在看來，他不僅有著星空之外的力量，也有著提瓦特的影響。

如果要用什麼去形容他的話......大概是殭？

星空沒有他的印記、地脈沒有他的記憶、人間只有他的惡名。

徘徊於命運之外，遊離於三界之中。

就像之前皮耶羅給出的評價那樣，在提瓦特這個巨大的國際象棋棋盤之上，他就是那顆誤闖進來的象棋。

這個棋盤上的規則，完全束縛不了他。

他能在這裡橫行無忌，神之一手都拿他沒辦法。

「但這原本是應該我去背負的。」

是啊，如果不是陷了沉睡，這件事應該是由去背負的。

誰知道白這個「小」趁火打劫，搶走了屬於的戲份。

「且不說那上面並沒有明說讓你芙寧娜去背負，況且現在諭示裁定樞機所認可的水神，是我不是你。」

轉過背對著窗戶，白舒展開了雙臂，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窗外投進來的照在他的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神聖了......不，他的形象一點都神聖不起來，這隻會讓他的正面看起來更加暗。

在諭示裁定樞機判他死刑的那一刻起，這件事其實就已經和芙寧娜沒有太多的關係。

「但這個最終的判決，依舊需要我去下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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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白，芙寧娜銀牙一咬，決定學習對方厚臉皮的戰。

那維萊特可是說了，只要不開口，那麼就算是諭示裁定樞機給出的刑罰，大概率也會作廢。

主權可是掌握在手裡的。

「但這是目前解決預言問題的唯一方法，楓丹本等不到下一次的機會，就會被原始胎海之水給徹底淹沒，所有人都會和預言里一樣溶解，你確定要改變判罰？」

芙寧娜手裡有殺手鐧，他又何嘗沒有？

能為了楓丹民眾以人類之軀忍五百年，白可不覺得這姑娘會在這種時候使小子。

小小芙寧娜，隨便拿。

「我......我......」

如果那個被判死刑的人是的話，會毫不猶豫的頂上去。

的確怕死，但怕死是因為如果死掉的話，預言的問題就沒有辦法解決，屆時整個楓丹的人都會跟一起陪葬。

但讓另外一個人替去死，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臭名昭著的愚人眾執行，就連至冬本地人都憎恨的大惡人，更是在整個提瓦特大陸劣跡斑斑，面對這樣的我......真的有什麼好猶豫的嗎？」

看著這個十分為難的小姑娘，白平靜的說道。

一邊是楓丹的民眾，一邊是他這樣十惡不赦的惡人。

該怎麼選，已經一目了然。

「做出你的選擇吧，神明芙卡斯。」

除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