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死了。”

蘇堯故意別過頭，避開姜恬的目，低聲嘟囔著，也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他回避的姿態，讓工作室的其他人瞬間出惶恐的神。

工作室的人會看人下菜碟，可蘇堯不是一般人。

他真的能讓他們隨時丟了飯碗。

大家沒什麼特別的奢，只想保住這份工作。

面對蘇堯，他們必須小心翼翼。

如今發型讓蘇堯不滿意，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的表都有些繃不住了。

這時，工作室室長干笑一聲，正要開口，蘇堯卻又轉頭看向姜恬，不耐煩地說：“走吧，都剪這樣了，沒必要改了。”

姜恬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認真地看著蘇堯：“他們剪得非常好。我不知道你怎麼看的，但他們的水準是國頂尖的。你這麼說會影響他們生意，我必須為他們說句公道話。”

蘇堯皺著眉，盯著姜恬，良久，他才對其他人說：“你們手法沒問題，只是這發型不合我意，不用管我，審因人而異，要是我的話影響了你們生意，直接去我公司拿賬單，損失我來賠。現在能走了吧？”

他的語氣愈發不耐煩，可對姜恬表現出的容忍卻十分明顯。

這一幕，讓工作室的人都驚呆了。

以前蘇堯帶人來剪過頭發，不過出于敷衍，他從不會在意對方發型如何，在他看來，人收拾得像樣就行。

但這次，對姜恬，他的態度截然不同，工作人員都察覺到了，蘇堯自己卻沒發現。

見姜恬走得慢吞吞，他更不高興了。

姜恬的頭發比之前短了些，仍舊是長發。

穿禮服的話，長發更適配，短發雖清爽，但的溫氣質還是長發更能彰顯。

工作人員確實費了心思，效果也不錯。

只可惜他們上了蘇堯這個“殺神”。

他心不好，所有人都得跟著遭殃。

回到車上，蘇堯又忍不住瞥向姜恬的發型。

確實跟之前不同了，可他心里還是不痛快，那種莫名的心悸也沒消除。

“你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對我尊重的嗎？剛才在工作室的態度，還沒有覺到你的尊重。所以，需要我提醒你的份嗎？”

姜恬毫不畏懼，抬頭直視他：“明明是你不放過我，想讓我不好。我不想在和你勾心斗角上浪費時間。既然一時半會兒擺不了你，我也不明白你到底要怎樣，但至現在我留在你邊。既然是你的友，我就有資格和自由行使一些權力。你不是說我是你友嗎？那就請你對那些打工者好點，他們的生活本就艱難，要是再你欺負，人生就太悲慘了。”

“悲慘，你認為他們現在面的生活是悲慘嗎？”

姜恬不假思索地點點頭：“他們好不容易進了最好的工作室，卻還要被你們這些貴族隨意對待，我看不慣。”

蘇堯覺姜恬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

對不平等的事生氣，對浪費糧食也生氣，甚至好像還比自己大幾歲，所以自己怎麼會對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思？

蘇堯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能，絕不能在這時候暴真實想法。

“行了，知道你很正義，不用再跟我強調這些。在外面我會給你面子，畢竟你頂著我朋友的頭銜。”蘇堯眉頭輕皺，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煩。

他抬眼瞥了瞥姜恬，“但你最好把握好分寸，別忘了自己是個平民。我給你當我朋友的機會，在別人眼里那可是恩賜。要是你太肆意妄為，傷害的可不止你自己，還會招來別人的敵意，畢竟在他們眼中，你是個幸運兒。”

在蘇堯的觀念里，只有富人圈層才存在真正的善良。

底層人一出生就缺乏生產資料，只能在殘酷的競爭中奪取生存資源，哪里懂得善良的含義？

像姜恬這樣的平民，能長這麼大，蘇堯實在想不通，他可不相信姜恬沒遇見過壞人。

“你怎麼樣我不管，既然我們在往，我就得對你的安全負責。你發型弄好了，過兩天我帶你去選禮服，都準備好就去參加宴會。”

蘇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滿心煩躁，前言不搭后語。

姜恬默默點頭，沒有任何反抗。

蘇堯見這般順從，心里卻更窩火。

他心想，要麼就反駁，好歹還能吵吵，這麼沉默算什麼？

可不是什麼能忍的人。

蘇堯實在不理解姜恬，懶得再和理論這些，現在他只想把該做的事做好，尤其是他那些錯誤的問題，他一定要盡快整理。

為此，他預約了一個國外非常有名的心理咨詢師，迫切想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平民人心。

在他過往接過的眾多人里，偏偏姜恬讓他有了不一樣的覺，這太過于異常了，就好像有人給他下了蠱，要是弄不清楚來龍去脈，他無法輕易放下。

蘇堯去見心理醫生了，而江賢宇那邊同樣不得安寧。

他明明已經放棄姜恬，兩人也徹底斷了聯系，只是在專業課上偶然看了姜恬一眼，目匯的瞬間，江賢宇就了陣腳，甚至還想為打抱不平。

他同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著了魔，作為一個家族的繼承人，他應該用理智和絕對的冷靜去判斷一切，并非為一個人凄哀的目就心煩躁，甚至忍不住想要為他出頭。

“你在這兒干什麼？公司不是有合并案要談嗎？你可是真正的商業天才，我和你爸都比不上你，我們希你能帶領家族走得更遠。過兩天，我們準備給你安排相親，要麼就直接選定最合適的家族聯姻，總之，我們都會尊重你的意見，就看你怎麼想了。”

就在他心有些糟糕時，江賢宇的母親走過來，一臉期許地看著他。

江賢宇的角浮起一抹冷笑。

所謂的尊重，是這樣的嗎？

安排相親，甚至不經他同意，決定聯姻，甚至他都不知道新娘是誰。

總之，一切只為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