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下意識地否決，“沒有。”

傅老太太與傅斯軍齊齊看著他，好奇他那句‘我們已經——’

到底是已經什麼了。

“我們已經找好地方另當婚房，不生氣。”

從小到大，傅行琛報喜不報憂。

前幾年剛接手行云集團，公司的人都不服他，他扛著很大的力，也從未跟家里人吐過半分苦。

公事都能抗，他的私事就更不會說出來。

何況——

一個月的時間，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他在心底認定了，姜黎黎還會有后招。

搞來搞去，最后又不離，白讓家里人跟著心。

“不生氣？”傅老太太想到，這幾次見姜黎黎跟傅行琛，都有些怪怪的。

又試探的問，“你確定人家是真不生氣，不是不在乎你了？”

“真的。”傅行琛有幾分不自在。

他竟然為了一個人，撒謊。

姜黎黎可真是他的克星。

傅老太太盯著他看了幾秒，看向傅斯軍，“兒啊，他的話可信度不高，你給黎黎打電話，我要問。”

“媽，您又不是不了解行琛，他從來不撒謊，而且他執行能力很強，沒有他搞不定的事和人。”

傅斯軍決定，相信兒子。

傅行琛抬手著肩頸，起說，“，爸，時間不早了，我工作一天累了，先上樓休息了。”

“你上什麼樓？”傅老太太抄起一旁的拐杖，“回家找你老婆睡去！”

“是啊，讓黎黎一個人在家里，會害怕的。”

傅斯軍起，拿起外套給兒子披上，“路上注意安全，合同的事早點兒解決了，不然你媽又要跟著心……”

就這麼生生被趕出家門的傅行琛：“……”

——

姜黎黎無法形容此刻心里的。

五味雜陳。

連午飯都沒吃，抱著筆記本準備復賽的稿子。

直到天全暗，室黑下來，被肚子一陣‘咕嚕’聲喚回神。

拿過一旁被調靜音的手機，蹦出無數的未接來電和消息。

張青禾跟蘇允柚的消息居多。

許是蘇封塵說的，蘇允柚知道了又跟傅行琛離婚的消息。

不過這一次，蘇允柚的語氣遠不如上次那麼興和驚訝。

【證到手了嗎？】

姜黎黎回消息：【沒有，一個月冷靜期以后，去拿離婚證，不過這一個月里，我們跟離婚了沒區別。】

蘇允柚發了一大溜笑臉過來，【最大的區別在于：你們這個婚能不能離，還是未知數。】

是覺得，姜黎黎離婚這事兒，很玄學。

主要是，從上次離婚的經驗來看，怎麼覺得傅行琛不想離婚呢？

姜黎黎選擇沉默，會用行來證明給蘇允柚看，這個婚是離定了的。

關閉跟蘇允柚的聊天窗，點開張青禾發來的消息。

【你跟行琛現在到底是什麼況？】

【房子哪里是那麼容易賣出去的！】

【你好歹等房子賣了，再離啊！】

【你說句話啊，不就不回消息！】

姜黎黎倒是想回，可就算回了，張青禾也會有無數的話對答，讓別離婚。

思來想去回復了一條：【我們已經去過民政局辦離婚手續，過了一個月的冷靜期，直接就領離婚證。】

時隔張青禾給發最后一條消息，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收到消息的張青禾一激靈，打開看了一眼，抱著僥幸心理走到姜印跟前說，

“老公，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呢，或許現在黎黎已經懷上傅家的孩子了，這一個月肯定能查出來，離不了的……”

姜印不信，推了一把張青禾，“萬一沒懷上呢？一個月以后不就等著領證了？你，你問問在哪里，你必須搞清楚，管傅行琛要了多錢……”

若沒有孩子能拴住這門婚事，那就只能多要點兒錢！

“我，我問也不會說啊，老——啊！”張青禾正想說，要不先把房子賣了，姜恒那邊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

但的話還沒說完，姜印抬手就是一掌。

五個掌印，清晰地印在臉上。

“不說，我就幫幫你……”

約莫半小時后，姜黎黎正在廚房煮面，餐桌上的手機再次響起。

迅速走過去，是張青禾打來的電話。

每次張青禾打電話，都沒有好事。

眸復雜地看著手機屏幕，猶豫著要不要接。

沒等考慮好，電話自掛斷。

正把手機放下，鈴聲便再次響起。

仍舊是張青禾。

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你不要勸——”

“黎黎，你救救媽媽吧，我被你爸爸趕出來了，我都不認識這里哪里……”

電話那端，張青禾哭哭啼啼，鼻子一吸一吸地。

姜黎黎聲音一頓，“他為什麼趕你出來？”

張青禾打了個噴嚏，那端聲音有些雜，“我讓他先把房子賣了，省得姜恒這邊出事，他不肯，打了我一掌，黎黎，我上一分錢都沒有，外面好冷！”

京北的深冬，夜間溫度最低零下二十度。

臨時被趕出來，張青禾連厚服都沒有穿。

“你找個暖和的地方避寒，給我發個定位，我過去接你。”

姜黎黎終歸是狠不下心來。

那是的母親。

千錯萬錯，都到不了能讓眼睜睜看著母親去死的地步。

把火關了，換上服離開，打車去接張青禾。

張青禾被姜印趕出別墅，一個人走了很長的路，本沒有可以避寒的地方。

姜黎黎接到的時候，穿著水晶絨的睡，躲在一棵禿禿的樹下。

凍得發紫，臉蒼白，手指頭都沒有知覺了。

“小姐，這是怎麼了？”司機看張青禾的樣子，忍不住多了句，“要不要報警，或者去醫院啊？”

“麻煩你去一下醫院吧。”姜黎黎把羽絨服下來，給張青禾披上。

又抓著張青禾的手，放在邊哈氣，“媽，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張青禾僵的像木，的心不免提起。

張青禾眼球微微了兩下，看向姜黎黎，“冷，媽好冷。”

“師傅，麻煩快一些！”姜黎黎心底愈發著急，“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