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打了個飽嗝。

“十年了，第一次喫飽飯。”善善幾乎得熱淚盈眶。

他知曉自己是濁氣化形，這些年一直不敢過多吸食濁氣。吸食越多，便會失去理智，漸漸爲原本的七絕。

斷絕的七絕。

但現在，他是始神親封的夜遊神，當然啦，雖然民間還不認可他，也沒有香火，也沒有信徒和神廟。

但終究，他能守住本心，恪守底線。

這放開肚子酷酷一頓喫，善善當真淚流滿面了。

十來歲的小年趴在地上嗚嗚嗚哭著。

哭著哭著又坐起：“說起來，這裏到底冬天還是夏天……”

明明覺到寒風侵，但外邊走路的姑娘們，卻都穿著小短……咦，屁遮不住的小子。

上溜溜的，雪白，哎，罪過罪過，他是個孩子也沒敢多看。

反正他捂著眼睛一路抓瞎進的鎖妖塔。

可進鎖妖塔後，這裏邊溫暖如春，哎呀，甚至暖和的他了個懶腰，差點睡過去。

“這是個好地方，真是個好地方。”善善一臉滿意。

鎖妖塔房間無數，每扇門後都怨氣沖天，嘖嘖。

吱呀一聲。

一扇門開了。

腳步虛浮的男人眼睛下一圈青黑，皮蒼白，踉蹌著走出門。

“奇葩，加班通宵好什麼好……”走路都在打晃。

善善在他後狠狠吸了一口，好濃鬱純的濁氣。

更讓他驚訝的是，天剛亮，便有無數人腳步匆匆的狼狽的往鎖妖塔趕來，渾怨氣沖天。

“快快快，打卡打卡。該死的，昨夜加班到十一點！！”

“萬惡的資本家！”

“點杯咖啡續命。”無數聲音傳進善善耳朵。

善善蹲在垃圾桶旁邊，方纔，他瞧見有個穿黃服的小哥送來一杯，那勞什子黑咖啡。

孩收貨後，唸叨著什麼來了姨媽，不能喝。

善善幽幽的頂著黑咖啡，他不懂，爲什麼姨媽來了就不能喝？誰家親戚這麼多事！

嚥了咽口水。

小姑娘察覺到他的目，防備的後退一步。可對方一眼都沒看，直溜溜的看著黑咖啡，眼裏清澈見底。

從未見過，這般清澈好看的眼睛。

這才注意到，年那過於緻的眉眼，下意識驚呼一聲。

“長得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好看……”嘀咕著。

試探著問道：“我，我今天不能喝冰咖啡，你喜歡，送給你？”一杯咖啡罷了，用券後也花不了多錢。

實在，那小年眼的模樣太可憐。

人對好的事務，總是格外寬容。

善善眼睛一亮：“真的？謝……謝謝你。吶，爲了謝你，我送你一次庇佑。”他隔空在孩上一點，便虔誠的捧著黑咖啡，哇，涼颼颼的，真舒服。

鎖妖塔人手一杯，必定是好東西。

而且，他親眼見到，許多人焉噠噠的模樣，喝完便中氣十足！

呃，也不算中氣十足。

倒像是，垂死掙扎？強行續命？

尼娜一愣，不由失笑，庇佑？這小年中邪了吧？

倒也沒多想，急忙返回辦公室。

善善一臉慨。

“這裏的人，堪比牛馬。老家的牛馬累了，倒下就睡。他們累了，強行清醒……”

甚至，還能熬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