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被蕭寧遠抱回了攬月院。
春枝和秋蘅兩人瞧見這一幕,都慌了神。
“小娘,這是怎麼了?”秋蘅連聲問道。
那邊的春枝看著鎮定一些:“小娘怕是落水了。”
說到這,春枝連忙繼續道:“秋蘅,去取熱水來,為小娘沐浴。”
蕭寧遠將玉姣放下,玉姣就在春枝的攙扶下,去偏房沐浴。
春枝和秋蘅兩個人在旁邊服侍著。
春枝很是自責:“都怪我,沒在止景齋等著小娘。”
止景齋便是蕭寧遠書房所在的院子。
玉姣過去給蕭寧遠送羹湯的時候,春枝是跟著的,但等著到地方了,玉姣便把春枝打發回去了。
并不想讓人瞧見,的丫鬟等在書房外面,這容易橫生事端。
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生了事端。
玉姣從水中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春枝的手,溫聲說道:“春枝,不必自責,這怪不得你,是我自己疏忽了。”
春枝抿:“以后小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跟小娘寸步不離!”
旁邊的秋蘅聽到了,也跟著說道:“秋蘅也是!”
玉姣看向自己的兩個丫鬟,角微微揚起。
如今在這偌大的伯爵府,也不是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玉姣沐浴后,換了一服。
薛玉容雖然賞了幾服下來,但那些服都有一種輕浮且有傷風化的覺,雖然說勾引男人的時候很好用,可玉姣平時并不會穿那般的服。
也不想人覺得輕浮。
于是玉姣仔細找了一素青的服換上,這服還是從侯府帶來的,料子不算好,也不鮮亮,但穿在玉姣的上,倒玉姣的上,多了幾分虛弱之意。
玉姣回到正屋,此時蕭寧遠還在。
正要開口,便聽到春枝開口道:“見過夫人。”
接著便是門被打開,薛玉容領著翠珠進了屋子,先給蕭寧遠行了禮,然后就看向玉姣,語氣之中滿是關切:“這好端端的,怎麼落水了?”
玉姣知道,薛玉容臉上的關心和急切,帶著很大的表演分。
順著薛玉容的話,委屈開口:“夫人,有人把賤妾推水中,想害賤妾的命。”
薛玉容聽了這話,當下就看向蕭寧遠:“主君,玉姣所言不像是假話,還請主君給玉姣做主。”
蕭寧遠微微頷首:“我已經讓藏冬去查了。”
薛玉容看向玉姣,溫聲道:“這件事讓你委屈了。”
玉姣連忙道:“多謝夫人關心。”
蕭寧遠見狀,便開口道:“你們兩個不是姐妹麼?怎麼稱呼起來,這般生疏?”
玉姣看向薛玉容。
薛玉容也把目落在玉姣的上,微笑著說道:“都是玉姣這丫頭,總是把嫡庶尊卑掛在最邊上,如今到了這伯爵府,又說我是夫人的妾,我說了好些回了,都不肯喊我一聲嫡姐。”
玉姣聽薛玉容滿胡扯,并沒有拆穿薛玉容,而是溫聲道:“夫人待賤妾的好,賤妾都記在心中,自是不敢逾越。”
正說著話呢。
趙嬤嬤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了:“夫人。”
“進來。”薛玉容開口。
趙嬤嬤進屋后,就開口道:“老奴已經按照夫人的吩咐,追查了下去,玉小娘落水的時候,有人瞧見葳蕤院的李婆子,出現在荷塘附近。”
玉姣心中暗道,這薛玉容的作夠快啊。
人才到自己這,這會兒趙嬤嬤就查出東西來了。
想來薛玉容來的路上,就吩咐人去調查這件事了。
如今這薛玉容,劍指葳蕤院。
玉姣忍不住地看向了蕭寧遠。
蕭寧遠微微垂眸,此時并未發表意見,反而是抬手飲茶。
薛玉容見蕭寧遠不表態,咬了咬牙,便繼續說道:“主君,妾知道,葳蕤院的孟側夫人有孕在,不便驚擾,但此時……終究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算了。”
“往小了說,玉姣是忠勇伯爵府上的賤妾,往大了說,玉姣也是我們永昌侯府的兒,若不是今日運氣好,被夜巡的人救了上來,若運氣不好,玉姣可就沒命了。”薛玉容繼續道。
大有為玉姣主持公道的意思。
玉姣聽了,心卻提了起來。
今日沒自己從水中爬起來,倒沒想著要把矛頭對準誰。
只是想借此事,多讓蕭寧遠憐惜自己一番。
沒想到薛玉容抓住機會,就鉚足了勁的,想把孟側夫人拉進渾水。
薛玉容是覺得,以如今的份,能撼孟側夫人的地位嗎?
不過事到如今,已經不是玉姣可以掌控的了。
蕭寧遠把目落在了薛玉容的上,問道:“那依著夫人的意思,應該如何?”
“把那婆子押來審問,待得知幕后主使,定要重重地責罰害人者!否則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旁人會以為妾治家不嚴,甚至于連累到主君。”薛玉容正道。
蕭寧遠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開口:“那就依著夫人的意思吧。”
說到這,蕭寧遠又看了看旁邊那好像水鬼轉生,洗了熱水澡,可依然臉蒼白的玉姣,開口對著春枝吩咐:“給你家小娘拿一件服披上。”
春枝連忙去拿了披風送了過來。
薛玉容瞥了翠珠一眼,翠珠拉了一張凳子過來,玉姣坐下。
接著薛玉容便紅著眼走了過來,看著玉姣心疼地說道:“玉姣,你莫怕,不管是何人傷你害你,我都會為你主持公道!”
玉姣的聲音怯弱:“多謝嫡姐。”
倒是好一副姐妹深的景。
不多時。
薛玉容的兩個使婆子,就押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婆子進了攬月院。
“就是了。”趙嬤嬤瞥了一眼。
李婆子被押進來后,看到蕭寧遠當下就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地開口:“主君,夫人,老奴這是犯了錯什麼錯?”
“犯了什麼錯你不知道嗎?說!是不是你把玉小娘推荷塘的!又是何人指使!”趙嬤嬤冷聲呵斥。
李婆子一臉茫然,接著便大聲喊冤:“冤枉啊!老奴怎麼會將玉小娘推荷塘?”
“你沒推玉小娘,那你為何會出現在荷塘附近!”趙嬤嬤冷聲呵斥。
“老奴那是睡不著,想隨便走走。”李婆子狡辯。
趙嬤嬤把目落在了玉姣的上:“玉小娘,想必你落水的時候,瞧見推你之人的樣子了,不如你來說說,是不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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