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慎眼里的危險與殺意本就不是假裝出來的,阮星瀲重重一震,更加確定了自己腦海里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測也許本就沒錯。
和辛迪加,一定有著千萬縷的關系。
而且辛迪加看起來并不是像是對有善意,比起善意,更像是……一種掠奪。
何況方才拍下了那個來自辛迪加的男人和許綿綿在病房門口聯系的畫面,想到這里,阮星瀲掏出手機來,將自己拍攝下來的照片遞給了葉慎,眼神里帶著些許詢問,“是他。”
葉慎在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明顯表有些變化,他說,“你是在哪里拍到的?”
“阮雋的病房門口。”
觀察了一下葉慎的臉,阮星瀲嘗試著說,“你是不是……認識他?”
各種念頭從腦海里劃過,葉慎冷笑一聲,把眼神收回來,丟出兩個涼颼颼的字,“不。”
“那就是認識了。”
阮星瀲道,“他是誰?”
“……”葉慎沉默幾秒,念出一個名字,“徹斐斯,是辛迪加財閥的大爺。”
“大爺?”阮星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辛迪加財閥家族,里面應該不止一個孩子吧?”
“嗯。”
葉慎點點頭,“徹斐斯是辛迪加家族里的大哥。”
“你怎麼認識他的?”
“晚宴上見過。”葉慎的表很平淡,“你很好奇他?”
阮星瀲想到徹斐斯之前掐著自己脖子要吸自己的的樣子,就立刻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很悉。”
“哦,那你以前指不定是他老相好呢。”葉慎邪笑,“只不過失憶了或者回了所以忘記了,然后這一世徹斐斯這個大種又來找你了。”
阮星瀲起了一皮疙瘩,“他那樣子不像是對我有什麼,倒像是對我有什麼舊賬要算。”
說到這里,阮星瀲還分析起來,“如果他真的是好人,怎麼會跟許綿綿有聯系?我懷疑許綿綿能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就是因為有這個徹斐斯在背后當靠山。”
葉慎輕輕嗯了一聲,“你還不算太笨。”
阮星瀲瞪了他一眼,咬著牙說,“既然如此,我更加不能退讓了。”
葉慎坐在一邊,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什麼意思?”
“如果幕后黑手不是人類,那麼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阮星瀲的話剛說完,葉慎便直接湊上前來,在脖子上又聞了聞。
屬于徹斐斯的味道實在是有些明顯,令葉慎相當不爽。
辛迪加那幫人看來有些坐不住了啊。
他手,強地將阮星瀲的手指攥在自己掌心,而后一分開細長的手指,直接的指,“想要打倒徹斐斯其實很簡單,他是一個很喜歡屈服于的人,我想憑借你的本事,讓徹斐斯從許綿綿上轉移注意力,應該很輕松吧?”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阮星瀲比許綿綿更會勾引人嗎?
阮星瀲去看葉慎的眼睛,發現葉慎的眼睛確實和徹斐斯的不一樣,徹斐斯的眼神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邪魅,就像是那種西方奇幻故事里勾人又冷酷的吸鬼,靠著自己那張妖孽的臉去無數人獻上自己的和生命,可是葉慎的不一樣。
他的眼睛好冷漠,是那種所有的都被滿足了以后的麻木和冷漠,覺到這個世界乏味無聊的冷漠。
目無下塵,自私隨便,明明有著和徹斐斯一樣的資本,卻已經不屑于玩那些心驚跳的曖昧小游戲,又或者說,那些已經激不起葉慎的刺激了。
他想要的刺激,到底是什麼?
覺到了阮星瀲想要窺探自己,葉慎著下冷笑了一聲,“你不是最會勾引男人了麼?對著徹斐斯也可以試試啊,看看他會不會直接變你的幕之賓,放棄對許綿綿的幫助,指不定從此許綿綿就敗名裂了呢。”
阮星瀲深呼吸一口氣,掙了葉慎的手,把臉轉過去,“怪氣,酸不拉幾的。”
就算要搞垮許綿綿,也不會通過這種方式。
葉慎嘖了一聲,看著阮星瀲白皙清冷的側臉,知道心底的倔強,沒多說什麼,直到車子開回了莊園,葉慎看見莊園門口似乎有什麼人躺著。
周圍地廣人稀,很有人能直接找上門,葉慎愣住了,跟著一起下車,隨后便見到那人倒在地上渾是,一下車腥味撲面而來!
阮星瀲尖一聲,好像是過這滿地的泊看清楚了是誰,走上前大喊著,“這不是莫湛嗎!天啊!他怎麼會——”
看莫湛之前對出手的那些作就可以知道莫湛不是一般人,且他的攻擊很高,正常來說應該沒有誰可以把他傷這樣……
太多念頭同時從腦海里竄過,阮星瀲當即就下了決定直接上前將莫湛從地上抱起來,年的沾了一,阮星瀲抱起他的時候手掌心里都是黏糊糊溜溜的漿,對艾佛森說,“艾佛森,快醫生來!”
葉慎死死皺著眉頭,看著又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的莫湛,男人沒說話,眼底的暗紅微跳了跳,他道,“先進去再說。”
******
莫湛昏迷了半小時醒過來,醒來看見的便是阮星瀲的臉。
年先是一愣,而后還有些地說,“你果然住在葉慎家里,你跟葉慎是什麼關系?”
阮星瀲也反問他,“你為什麼會滿是出現在葉慎莊園門口?”
莫湛把頭撇到一邊去,他并沒有主告知那日他獵殺阮星瀲時葉慎出現弄死他的后續,反而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一團冰藍的火焰自他掌心竄起,阮星瀲立刻如臨大敵站起來,豈料莫湛真是自嘲地笑了一聲,握了手指,藍火焰瞬間熄滅。
能把調停者傷這樣的,還能是誰?
“那日你不是對我手了嗎,后面發生了什麼導致你這樣——”阮星瀲的話還沒說完,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蹬開,葉慎滿寒意地走進來,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睨著莫湛,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不是高貴的調停者嗎,怎麼被重傷這樣啊?”
莫湛看見葉慎便又將指尖的焰火了出來,細長手指放在臉前呈攻擊狀,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太過恐怖,劍拔弩張的,仿佛有什麼重大過節。
阮星瀲下意識推了一下葉慎,“這是什麼眼神,你跟莫湛嗎?”
總不能告訴當初他殺了莫湛還補刀了吧。
葉慎皮笑不笑,“不,就是他命大,一次兩次都沒死。”
莫湛也咬著牙笑,“前陣子多虧慎哥的‘照拂’,令我教了,一直想著什麼時候找您回敬一下。”
葉慎說,“你死外面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莫湛道,“那可能要讓您失了。”
阮星瀲說,“你們在說什麼?對暗號嗎?”
葉慎歪了歪頭,漂亮的小白臉上有殺意一閃而過,“有空回敬我,不如給阮星瀲磕個頭,上哪去找被你追殺還愿意再救你的蠢貨啊?不是,你死我家門口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莫湛的表猛地一僵。
年下意識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阮星瀲,指尖的火焰燃燒得愈發劇烈了,想起之前自己對阮星瀲手的時候,曾經一邊吐一邊為自己辯解著,不是那種吃人的夜族。
當時的莫湛卻說,的好壞并不重要,只需要消失就行了。
同樣的選擇題落到了阮星瀲上,居然……會選擇先救他。
葉慎冷笑一聲,“給你半小時的時間好好整理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門口,以及講清楚你的目的。說不出來,我不介意再把你送歸西一次,當著阮星瀲的面。”
赤的,毫不掩飾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來,阮星瀲呆了一下,剛想問問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葉慎便宣告主權完畢直接摔門而出,剩下阮星瀲和莫湛對視。
對視幾秒,莫湛率先撇開臉去,“你干嘛救我?”
“你腦殘?你都全是爬到莊園門口了,那不擺明了是求救嗎?”
阮星瀲想也不想地說,倒是讓莫湛臉白了又紅,“那你可以不救我啊。”
畢竟他還要過的命呢。
阮星瀲說,“我救你跟我弟也有關系,阮雋住著院,需要你去給他一個說法。”
“……除此以外,沒了嗎?”莫湛的眼神暗了暗,“你救我就是為了你弟弟?”
阮星瀲說,“那你想聽什麼?我救你是因為我?我對你了惻之心?拜托莫湛,你可是要殺我的人啊。”
莫湛狠狠一,略微狼狽地撇過臉,年面龐白皙,脖子上的結因為緒起伏也跟著了,他攥了攥手指,下一步,手解開了自己的服。
阮星瀲皺眉,“什麼意思?”
啊?調停者獵人怎麼還搞這出呢。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阮星瀲。”
莫湛喃喃著,把自己的服徹底解開,口的刀疤目驚心,看見疤痕那一瞬,阮星瀲的口不知為何也跟著疼了一下。
為什麼……這個傷口,讓也跟著痛……
“被刀穿的我和你。”莫湛一把抓著阮星瀲的手,將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膛的傷疤上,阮星瀲整個人汗倒立,冰涼的傳來,人呼吸一。
不對,這個……
“你的流進我的里了。”莫湛啞著嗓子,一字一句地說,“被那一劍貫穿以后,本來我該死的。可是我們的融合了一部分,阮星瀲,我現在……和你一樣,為吸鬼了。”
說完這個,莫湛倏地抬頭和阮星瀲對視,年的臉上寫著憤怒,窘迫,與難以名狀的晦,“是你把我變這樣的,我發現自己沒死以后,回不去調停者部門了,因為我居然為了本該由我去獵殺的夜族,甚至被部門的同僚追殺——”
伙伴為了仇敵,他的份一下子從審判者變了被審判者。
因為上夜族的氣息過于強烈,莫湛只能一路躲藏來躲開調停者派出的夜族獵人的追捕,以至于他負重傷,滿是,最后只能賭一把,那就是——來找阮星瀲。
阮星瀲愣住了。
難怪他的傷疤,著好涼。
人看著莫湛許久,“所以你現在為了……擁有調停者能力的,夜族?”
莫湛氣得在空氣里甩出了一截冰藍火焰,燒得周圍噼里啪啦作響,年梗著脖子說道,“是啊,拜你所賜!你得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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