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認了親,朱老夫人便不肯放余晚竹回去,想將留在朱府。
“阿珠,沒想到你義兄竟是今科狀元,我聽聞那小宋大人在京城頗負才名,名頭可不小,好些世家都有意招攬呢...你們雖說是義兄妹,但也難免招人議論,不如搬到朱府來吧,你外祖父,大舅,大舅母,還有你兩個表兄,定是都想與你團聚呢。”
那混賬余啟謙,竟然把親閨孤一丟在朔州。
之前朱家不知道,現下既然在京城相遇,日后定是不能再讓阿珠一一毫的苦。
余晚竹默了默,雖說認回外家很值得驚喜,但早已住慣了桐花小院,也舍不得許氏和宋小蘭等人,想想還是婉拒了。
“外祖母,我向來散漫慣了,現下也住的很好,再說今日我剛剛認回您,與外祖父、舅父還有表兄們還未相...您若是想我,我便時常來陪您,好不好?”
朱老夫人愣了下,隨即慈的了的臉頰,“好罷,都依你。”
想來也是,剛剛將外孫兒認回,縱然自己再想和外孫兒團聚,以天倫,但也不愿使為難,罷了,來日方長吧。
朱老夫人還是堅持留用晚飯,想先讓余晚竹先見見外祖父,不過傍晚時,朱老爺子邊的隨侍卻來傳話,說老爺子被同僚請去賞畫了,晚上不回來吃飯。
朱老夫人無奈搖頭,暗恨自家老頭子,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日不歸家。
余晚竹道:“外祖母,今日外祖父既然不便,那我改日再來吧。”
驟然要擁有這麼多有著直系緣的親屬,余晚竹高興歸高興,卻還是有著些許不自在。
朱老夫人看出的拘謹,心中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不曾來往,外孫兒跟朱家生疏也是正常,慢慢來就是。
笑著說:“也,再過兩日休沐,你外祖父,舅父和表兄都在,到時咱們一家人好好熱鬧熱鬧,他們一直都念著你呢,若是知道你回來了,定然高興,這兩日我也先拾掇拾掇,給你騰出個院子來,無論你何時想回來住,朱家都是你的家!”
余晚竹心頭一熱,眼眶被霧氣熏,接著重重點了點頭,“嗯!”
朱老夫人握著的手,無意識的挲著,眼中也涌著既欣喜又憐的淚。
朱妙意生怕甫一相認的祖孫倆又落淚,忙是到朱老夫人的另一側,挨著坐下,“祖母,您知道嗎,我自見著表姐的時候,就覺得親近,誰曾想,竟然真的是我姐姐,可見濃于水,冥冥之中自是有應的!”
朱老夫人點點頭,“若非你結識了阿珠,只怕咱們還不容易尋得,這回你算是給咱們家立大功了!”
朱妙意嘿嘿的笑著。
余晚竹看了眼天,“外祖母,那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待休沐那日再來看您。”
朱老夫人點了點頭,“好,好孫兒,外祖母等著你。”
拜別朱老夫人,朱妙意送余晚竹和宋小蘭往外走,“表姐,宋妹妹,還去我院里坐會兒不?”
余晚竹搖了搖頭,“天都黑了,還是早些回去,過兩日我不是還會過來麼?”
朱妙意一想也是,親昵的挨著,“表姐,你是我表姐,我真的太高興了!”
“是不是傻?”余晚竹白一眼。
宋小蘭跟著兩人默默走著,心里忽而有些吃味,姐姐如今有自己的的親表妹了,日后可還會像往常那般和親近?
還未等多想,余晚竹忽而一把拉住的胳膊,拉著上前了一步。
“小蘭,你走那麼慢做什麼,是舍不得這里麼?”
見還和之前一樣打趣自己,宋小蘭心里的失落頓時一掃而空,嗔道:“哪里!我分明是怕姐姐你會舍不得,這才走慢了些!”
三人說笑著走了一陣,便到了二門。
忽而,一個婆子攔住了朱妙意,說是有事要跟稟報。
朱妙意對著二人道:“表姐,宋妹妹,你們且先等我一會兒。”
便道一旁聽那婆子回話了。
秋夜寒涼,余晚竹和宋小蘭白日出門時未帶披風,此刻晚風吹過,不覺有些發冷。
正等著,忽聽后傳來一道略顯驚訝的聲音,“余姑娘?”
是朱熙澤。
余晚竹愣了下,回過頭看去,只見他穿著一靛藍祥云紋勁裝,外罩一件玄薄棉披風,姿拔,五俊朗,臉上帶著一意外的神,朝著們走來。
“這位是?”朱熙澤看向宋小蘭。
面對這位只見過兩面的新表兄,余晚竹眨了眨眼,還是決定先不破他們之間的關系。
笑了笑說:“這位是我的義妹,小蘭。”
朱熙澤抱了抱拳,才又看向余晚竹,“這麼晚了,余姑娘怎的獨自在此,想來定是阿妙招待不周,在下替先賠罪了。”
聲音爽朗,朝氣蓬。
余晚竹莞爾一笑,“不怪阿妙,方才有管事尋說事,是以我們才在這里稍作等待。”
“原來如此。”
瞧見的笑,朱熙澤有瞬息的愣神,臉迅速紅了紅,神有兩分不自然。
余晚竹不由心中暗笑,沒想到追捕兇犯時,殺伐果斷的小朱大人,跟子說話,竟然會有臉紅的時候?
朱熙澤輕咳一聲,英的眉皺了起來,他看著余晚竹的裳,眼中有一擔憂。
“夜風寒涼,你們穿的如此單薄,當心著涼了,我讓人去小妹那里尋兩件裳給你們!”
余晚竹連忙擺手,“朱...”不出口表哥,算了。
“朱公子不必麻煩,我們正打算告辭了。”
朱熙澤以拳擊掌,滿臉不贊,“小妹也真是,怎能讓你們在風口站著,也不知做什麼去了,這麼久還未過來,不若兩位姑娘先到屋里坐一坐?”
余晚竹和宋小蘭對視一眼,搖了搖頭,“我倆就不叨擾了,若阿妙此刻有事不能過來,我們便先行告辭,勞朱公子轉告一聲便是。”
朱府的路也了,馬車方才嵐星已著人去備好,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朱熙澤點了點頭,“那我送送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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