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妙意拍手稱贊:“我倒覺得表姐這個法子甚好,都是眷,大家一起相約過來,挑挑胭脂,再畫一個致的妝容,坐在這里喝茶吃點心,姐妹間聚聚,不比那些個茶樓酒肆更自在?”
仙姿樓第三層風景獨好,從窗口俯瞰,能將大半條武定街的繁華景象盡收眼底。
這樣的人間煙火氣息,簡直別有一番滋味。
這話顧仙仙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咱們在這里描眉畫眼,梳妝打扮,沒道理那些個不懷好意的登徒子看了去,罷了罷了,左右只有子才是仙姿樓的目標客人,不干男人們什麼事。”
“顧姐姐嘗嘗這個點心,真好吃!”
朱妙意將一碟點心遞給顧仙仙,又道:“表姐這里的吃食也好,聽說這是朔州風味?唉,若有機會,我也真想去朔州看看呢!”
提起朔州,顧仙仙那就有話說了,上至風土人,下至吃喝玩樂,都無比稔。
一個說得起勁兒,一個聽得認真,兩人直接將一旁的余晚竹忽略了去。
余晚竹無奈搖了搖頭,倆都是一早去桐花小院,陪一道過來的,沒想到倆認識時間雖短,卻也是相見恨晚,說起話來十分投機。
不過一想也是,以類聚,人以群分。
你是什麼樣的人,散發出的磁場,就會吸引來什麼樣的人。
余晚竹早上到現在也沒吃東西,便也撿了一塊點心慢慢吃著,忽然瞧見樓下人群一側,有一個悉的影正從馬車上下來,連忙放下點心,又喝了一口茶漱口。
“有貴客來,你們在這就是,我先下去了!”
說完就匆匆下樓。
趕至樓下,剛好在門口與來人了個正著,余晚竹微微屈膝福了福,笑著道:“有貴客來,是我有失遠迎了,陸小姐,里邊請!”
陸春滿面笑容的將扶起,指著仙姿樓的牌匾,“這幾個字寫的真是氣回腸,不知請的哪位名家?”
余晚竹謙虛的笑了笑,“說來也是多虧阿妙妹妹,是說朱家大公子,為仙姿樓題的字。”
當然不能說,這是朱彥澤主寫了給送來的。
說來自家這個大表兄,看著嚴肅古板,卻是個面冷心熱的,當天為起了名,便就寫好了字送過來,當時其實宋逾白已經攬下了這個活計,但總不好拂了表兄的面子。
宋逾白雖然有些不樂意,但卻沒說什麼。
若是旁人,他定是不服的,可朱彥澤在國子監里名聲甚好,不僅學識淵博,更兼正,有上古賢士的品格。
平日里上至祭酒大人,下至國子監眾學子,對他都極是擁戴。
宋逾白為司業,偶爾也會與他談經論道,很是教,心里也對他也極為佩服。
陸春有些意外,“可是國子監里的那位朱家公子?”
余晚竹手引著,點了點頭,“正是。”
陸春嘆道:“聽聞這位朱公子博學多識,學貫古今,早年一舉便中了進士,陛下授他職,沒想到卻被他婉拒了,只在國子監里做個五經博士,一門心思研習經籍,教授學子,這番與世無爭的心,當真是當世見。”
“據說陛下還曾放言,若朱公子肯仕,隨時可進翰林院授,可見陛下對他的看重,你能得他的題字,真是極好的福氣,若不是你這里只接客,只怕那些文人學子,便要破仙姿樓的門檻了!”
余晚竹笑得與有榮焉,“確實是小子的榮幸。”
陸春先在一樓轉了轉,看到了好些新鮮的胭脂水,又隨余晚竹上了二樓,只見二樓東西各是兩條長長的梳妝臺,每一個位置前后都有屏風遮擋,既敞亮,又私,不會輕易被人打擾。
店中婢們都穿著統一的天青,手腳麻利地給客人們上妝。
陸春瞧了一圈,發現了好些悉的面孔,這些人瞧見陸春,也都紛紛給問好,一一回應,接著轉頭看向余晚竹,問道:“今日怎的不見阿燕過來?”
原先還以為能在這著文華燕,還想和姐妹間說說話呢。
余晚竹搖了搖頭,“想是文小姐有事要忙,這才沒來?”
陸春正要嘆氣,卻見從不遠的屏風后,走出來一位娉娉婷婷的子,沖著二人致禮,笑著道:“陸家姐姐,余姑娘。”
卻是文華燕的堂妹,文華晴。
做了一個細膩的妝容,面上的紅潤細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笑意盈盈地道:“兩位姐姐,我堂姐確是因為有事,這才沒來的,堂姐的舅父在京城邊的衡縣,今日做壽,路途遙遠,伯母和堂姐昨日就出發了呢。”
“原來如此。”陸春這才釋然。
余晚竹笑得溫和,“晴小姐來了怎的未通傳一聲,我也好親自安排呀!”
上回在壽淵侯府,這位華晴小姐做事還是很公正的,沒有向著陳瑤們,余晚竹記著這個人。
文華晴對自己現下的妝容十分滿意,溫的笑著說:“余姑娘現下開了如此偌大的鋪子,自然不似往日那般得閑,況且你這里人手充足,我怎好再你累?”
陸春仔細瞧了瞧臉上的妝,也稱贊道:“確實不錯。”
又轉頭看向余晚竹,“阿晴說的也是,你如今既做了東家,便也不必事事上手,沒得失了面,我瞧著你這里的婢都是些伶俐的,我信得過,你便遣個人來幫我梳妝吧。”
陸春是昌祁伯之,這話可謂是十分抬舉了。
其實陸春也是見手藝好,人品貴重,與自己的好友文華燕也善,更兼與朱家似乎還有著莫大的淵源,不然朱妙意何以會為討來這個牌匾題字?
因此,陸春也樂意與結。
余晚竹倒也沒有寵若驚,只十分誠摯地告了聲謝,如此寵辱不驚,倒使得陸春更高看了幾分。
余晚竹笑道:“承蒙兩位小姐厚,那我便厚著臉皮托大了,三樓雅間已備下茶水點心,還請兩位小姐上去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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