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七七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珠子都不會了，容謙看這副呆滯的模樣，諒的道：“你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好好陪在墨爺邊，墨爺不會虧待你的。”

檀七七沒說話，低下頭，失魂落魄的往醫院里走去。

容謙的話，令覺得可笑又迷茫，墨寒笙在想什麼呢？如果他真的有容謙說的那麼，當年為什麼要拿去換柳煙？

難道是后悔了嗎？

等死了，他才發現他上了？

未免太狗了一點，生活又不是言小說，哪有這種道理可講？

回到了墨寒笙的病房，檀七七推開門，看了看屋。

容謙看一臉“失”的表，十分善解人意的道：“你站在外面，我送進去就可以了。”

檀七七搖了搖頭，“不用……”

拿著牛和小蛋糕走進去。

墨寒笙躺在那里，因為打了止痛針，現在臉已經恢復正常了。

只是眉心依舊輕蹙著，汗津津的躺在那里，像是在做著什麼噩夢，邊一直低聲喃喃著什麼。

檀七七湊近去，聽著他微弱的氣音。

“七七……”

“七七……”

他在喊著的名字。

檀七七手微微一抖，手上的牛差點落下來，站在原地，有些迷茫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臉。

那麼悉的一張臉，卻有點不認識他了。

五年前沒有認識他，五年后，以為已經了解他了，卻又發現，依舊沒有……

他就像是一團越扯越多的線團，毫無頭緒，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

墨寒笙對來說，依舊是一個謎。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如同容謙警告的那樣，守住自己的心。

不能在同一堵墻上，再撞一次。

頭破流的機會，一次就足夠了，足夠到刻骨銘心，他現在就算再可憐，那也是咎由自取。

當年是他害死的，唯有這件事，青天厚土都能作證，不會有假的。

死了，變了季青瓷，這是唯一的證據。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知道是檀七七，但是永遠會記得這個男人如何無的將舍棄，就算他后來后悔了，死了就是死了，錯了就是錯了。

檀七七令自己的心腸冷了下來，輕輕地將手上的牛和蛋糕放在床頭柜上，轉想要出去，就聽到墨寒笙沙啞的聲音：“去哪？不是說陪我嗎。”

檀七七轉過頭，看到墨寒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他十分疲憊的模樣，撐著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檀七七看了看他干裂起皮的，走過去把甜牛遞過去：“你喝。”

墨寒笙接過來喝了一口，皺了一下眉頭，還沒說話，就聽到檀七七道：“放了一點蜂，補充糖分。”

知道墨寒笙不喜歡吃甜品。

“……”墨寒笙沒吭聲，低著頭繼續喝完了。

檀七七又把小蛋糕遞給他。

“你晚飯都吐了吧？”

墨寒笙搖了搖頭：“不。”

檀七七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吃一點吧。”

男人緩緩偏過頭看向，小姑娘小小的站在床邊，小臉微微耷拉著，好像是被誰欺負了似的。

他出手接過了檀七七手上的小蛋糕，了一小塊嘗了嘗，確定味道還勉強能吃，才咬了一口。

“怎麼了？”他問道，“誰欺負你了？”

檀七七垂著眼，“你。”

墨寒笙作一頓，抬起頭看了過來，“嗯？”

檀七七沒解釋，把手上的小蛋糕都遞給他，“你吃吧，我回去了。”

墨寒笙沒有靜，只是意義不明的瞥著，然后低啞著聲音道：“把我騙醫院來了，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嗯？敢騙我，你膽子可越來越大了。”

檀七七被他的無理取鬧說得睜大了眼睛，“你來醫院是為你好呀。而且我在這里住哪里？總不能醫生給我開一間病房吧？”

墨寒笙微微抬了一下下，“是我這邊的床不夠大嗎？”

墨寒笙住的病房，自然是VIP病房，不僅裝飾的跟小臥室似的，床都是雙人床。

檀七七不太樂意，想回影視城一個人呆一下，冷靜一下，今晚的一切信息量都太大了，令無法消化。

心里很不舒服，像是一塊石頭著，沉甸甸的難。

不想跟墨寒笙帶一塊兒。

但是男人不放過，他拍了拍側，示意上來。

“墨爺，我還是……”

墨寒笙打斷的話：“始終棄？”

什麼始終棄，你別用語好不好……

檀七七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別別扭扭的爬上了床。

男人出手，將抱到了懷里。

墨寒笙的上，有淡淡的酒和消毒藥水的苦，也有他本的冷香，檀七七抿了抿，輕聲道：“你以后要好好吃飯吧。”

墨寒笙垂眸看向，問道：“心疼了？”

“……”檀七七一口氣憋在那里，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墨寒笙似乎是心好，還跟解釋：“最近是有點作息不規律，不過沒事了。”

檀七七猶豫了一下，問道：“是因為我嗎……”

他拍了拍的頭，“睡吧。”

檀七七心有點復雜。

側過頭，看著墨寒笙因為生病而顯得格外蒼白的面孔，想到這一個多月，落水住院以后，墨寒笙不僅每天都會來醫院陪，有時候下班還會早點回家。以為他是工作不忙，哪里想得到他是把工作放在一旁，專門過來看。

他以前是這樣的人嗎？

有對這麼好過嗎？

在的記憶里，墨寒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就算不工作，在家里也是整天呆在書房，他們兩個人相親相的日子，屈指可數。

怎麼換“季青瓷”，他就能出這麼多時間來了？

厚此薄彼。

檀七七背過，想的胃里泛酸。

＊

第二天一大早，金霖就過來看他。

檢查報告也出來了，是胃潰瘍，大抵就是他最近太過勞累沒好好休息，老胃病犯了，要麼在醫院好好休息，要麼在家里好好休息，早起早睡，止喝咖啡和烈酒。

檀七七坐在一旁，悄悄記下了，最近幾天墨寒笙總是要給他泡咖啡，這下子福利也沒有了。

金霖看著墨寒笙清瘦的模樣，也有點心疼了：“要不，你那部分戲就別拍了？我換個演員就行。”

他這部戲也是多災多難，差點出了人命不說，還差點夭折了，墨寒笙又因為檀七七生病住院，想想就不吉利。

墨寒笙不聲：“不礙事。”

“你這幾年也太辛苦了，公司現在也不需要你管太多吧？閑下來好好休息幾年唄。”金霖在一旁勸道，“你現在就算不工作，錢也夠你幾輩子花了吧？真不知道你忙活什麼。”

墨寒笙笑了笑，平靜淡漠的樣子：“有些事還沒理完，等結束了才能休息。”

金霖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道：“你該不會還在追查……”

墨寒笙打斷他的話：“這是我的事，你不用再說了。”

“寒笙，你還是算了吧。”金霖低下頭，“我知道你這樣說不對，但是……太危險了。這些年為了抓他，國際刑警死了多個，你知道嗎？不僅連他的影子都沒找到，反倒折了那麼多人進去。”

墨寒笙披上了外套，從床上走了下來，他淡淡道：“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我和他兩個人，只能活一個，不死不休。”

金霖嘆了口氣。

檀七七撐著下，聽得云里霧里的，搞不懂這兩個人在聊什麼。

唯一能聽出來的，就是墨寒笙現在在做十分危險的事，讓金霖也看不慣了。

墨寒笙走過來對檀七七道：“走吧。”

微微一愣：“去哪？”

“影視城。”墨寒笙牽住的手，“把那幾場戲拍完吧。然后我們回家。“

＊

一回去影視城，檀七七就被拉去化妝。

一邊化妝一邊翻著手上的劇本。

那幾場戲的臺詞，其實都早已經爛于心了。

司音跟沈潭相，司音跟沈潭私奔，司音被沈潭一槍頭……

但是要拍的細節很多，比如談兩個人卿卿我我啦，床戲干菜烈火啦，各種秀恩的臺詞。

想到等下墨寒笙竟然要跟“談”，檀七七就有種風中凌的覺。

……

“好了。”

化妝師笑著退后了一步，檀七七抬起頭，照了照鏡子。

鏡子里是一個披散著頭發穿著洋裝的小姑娘，一民國裝，眼線勾勒著的眼睛又圓又大，看起來水靈又清純。

等下要拍的，就是司音跟沈潭的“第一次約會”。

不知道為什麼，檀七七竟然也有點微妙的張。

跟著助理來到了布景的場地，導演和群眾演員早已經各就各位，民國建筑和穿著民國裝的演員來來往往，乍一看去，真有點時空轉換的味道。

副導演一聲令下：“各位演員，各就各位！”

檀七七走過去，站在街口，等待。

不一會兒，一輛黑的轎車緩緩停在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