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初的話,讓沈徹咬了咬牙,這幾日的惴惴不安在此刻被無限放大,他面上的表有些維持不住,語速也快了許多:“可你和謝佑安只是逢場作戲,算不得數。”
溫南初一下又一下地輕敲桌面,旁邊的窗玻璃倒映出的影,和萬家燈火疊在一起。
沒有否認沈徹的話,只是似有若無地嘆了一聲:“何必呢?一切都過去了。”
“沒有過去。”沈徹聲音低啞,每個字都咬得極重,不知是在和自己還是對面的人較勁。
溫南初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有些恍惚。曾在無數個夜晚失眠,也是像他一樣,死死抓住一點希不肯放手。
說實在的,倘若是在剛剛重生那一陣把所有的誤會解開,也許真的會回頭,甚至慶幸沈徹的是自己,而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黎冉自導自演。
但是時間這東西真的很奇妙,它可以讓封的壇子里的酒更加香醇,也可以讓曾經刻骨銘心的逐漸變淡,為耳畔略過的一道風。
“想開點。”給沈徹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面前,“沒有誰離不開誰是活不下去的,你只是暫時不能接罷了。”
真稀奇,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口吻勸解沈徹,心不起一波瀾,好像面前的人不過是一個過客。
沈徹的眸子里反出頭頂的燈,他似乎陷某種回憶,里喃喃重復溫南初的話:“沒有誰離不開誰是活不下去的……”
“如果我說沒有你我真的會死呢?”
他說的很認真,至眼里的真誠與祈求做不得假,可是卻讓溫南初莫名聯想到一些中二發言,尬笑兩聲:“哪有那麼夸張。”
“你真的就是一下子轉不過彎來。”苦口婆心地開解,還以自為例子,“以前我也覺得要是分開了就不想活了,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再說了,上天重給我們一次機會,不正說明我們之前只是對怨偶?人應該向前看。”
溫南初曉之以,之以理,如同一個過來人。
可是沈徹卻毫沒有被安到,他的眼眸依然晦暗無神,好似教堂里走投無路的信徒,一遍又一遍禱告祈求。
“也許上天再給一次機會的原因是希我們解開誤會重新開始,好好在一起。”
溫南初嘆了一口氣,知道這是說不清楚了,索往后一靠,頗有種“咋咋”的放棄之。
“我都不喜歡你了還在一起干嘛?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一改勸解的姿態,溫南初懶得管了,他總不能著和好吧。
沈徹確實不能。
其實一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了,但是聽到親口說出“不喜歡”這三個字,他的心跳還是了一拍。
沒關系,沒關系,這次換他來追。
他對自己這樣說。
想到這兒沈徹倒是出幾分釋然,蹙著的眉頭都松開不。
溫南初一見他這樣子,心下一輕,以為他是想明白了,正要出聲夸呢,沒想到下一秒卻聽到他說:“不喜歡沒關系,這次換我追求你。”
揚起的角瞬間落下往下撇,溫南初頭一次知道沈徹是這樣一個死纏爛打的子。
“你這樣的行為只會引起我的反,沈徹,別讓我討厭你。”說出了今晚最冰冷的一句話,眼睛半瞇著,冷漠難以遮掩。
沈徹對這結果似乎早有預料,面未變,只是垂下頭去:“我會小心一些的。”
小心一些,在可以接的范圍里一步步靠近,徐徐圖之。
溫南初不顧形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是要棄公序良俗于不顧啊,想不到堂堂沈大爺是個這樣不知廉恥的人。”
又在用訂婚的事實做擋箭牌。
沒想到沈徹卻完全不接招,甚至還出今晚的第一個微笑:“追媳婦,不丟人。”
胡攪蠻纏!一歪理!
溫南初承認被氣到了!
眼見今天是到此為止了,手,開口告辭:“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見。”
只是沒等起,沈徹突然問道:“你這幾日有空嗎?”
“沒……”毫不猶豫的地否定,卻被沈徹先一步打斷。
“安安好久沒見你了,整日都念著你。”
慶幸有妹妹的欣喜在此刻達到頂峰,沈徹一瞬不瞬地著對面的人,只見作一頓,面上也不像剛才那麼冰冷。
真的區別對待啊,不過沒關系,左右是他陪在一旁,他心中暗暗想著。
溫南初狐疑地打量他幾眼,試圖找出一撒謊的痕跡,沈安早不念晚不念,偏偏這時候念了,若不是他故意說的,直播倒立洗頭。
“再說吧。”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沈徹十分自覺,堅持要送回去,雖然只有十幾分鐘的路,但是一個人拎著那許多東西還是吃力的。
所以溫南初便由他去了。
路燈早已亮起,街上人聲嘈雜,由于是在大學附近,此刻行人往來不絕。
沈徹的頭便顯得十分扎眼,連帶著溫南初也收獲了許多目。
“你下次戴個帽子。”無奈低了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徹咽下了笑音,低低“嗯”了一聲。
又為自己出口解釋:“頭發長得快,我去剪寸頭。”
溫南初毫不留白了他一眼,故意炫耀是吧,頭發是長得慢,那咋了。
沈徹察覺到的小脾氣,抿了抿,不再言語。
登記外校人員姓名,沈徹順利進學校。
道路旁的大樹在元旦、除夕時纏上了一圈又一圈彩燈,燈籠被晚風吹,哪怕是新學期也沒有拆下。
溫南初走在前面,影子被暖的拉得細長,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不時回頭看兩眼。
沈徹落后一大截,的背影他在夢里見過無數次,都是黑的、決絕的,夢里他心慌得要命,發瘋地追上去,卻永遠不到分毫。
而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可是此刻沈徹卻莫名覺得心安,站在燈下,是鮮活的、靈的,的影子被拉到他的邊,在他之可及的地方。
到了宿舍樓下,溫南初一點一點接過自己的東西,沈徹看著的發頂,忽然開口說道:“安安后天檢查,檢查完了我帶來找你。”
似是擔心回絕,很快補充道:“很乖的,不會打擾到你。”
“安安是很乖。”溫南初斜睨他,“打擾我的是你。”
沈徹不說話了,看著的影消失在大門,這才轉離去。
只是沒想到,比沈徹和沈安先來的,是溫南初避之不及的黎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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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雨很大。男人將傘撐過阮清頭頂,目光炙熱:“跟我去個地方?”後來……那一場無關情愛的旖旎風月,終究成了她賠上所有的惹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