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進很會察言觀，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說：“我困了，想睡一會。”

羅佳知道他在急避險，但他臉發白也是真的。

把床頭降下去，羅佳走前道：“門牌號。”

程進：“嗯？”

羅佳面淡淡：“瓏灣幾單元幾零幾？”

程進反應過來：“3棟2601，碼跟從前一樣。”

羅佳知道程進的手機和防盜門碼，悉的六位數直接出現在心里，很不喜歡這種下意識的記憶，所以違心道：“我忘了。”

程進又說了一遍，羅佳拿上托盤，邁步往門口走。

“佳姐。”

羅佳本能停下，轉。

程進著：“你要早點回來。”

羅佳渾汗豎起，一瞬特想發燥，可一想又要耽擱半天，最后只瞪了一眼，轉出去。

跟護士代了一聲程進在打針，羅佳穿上外套坐電梯下樓，公車還要等，打車去了瓏灣。

輸碼開門，完全陌生的空間，羅佳鞋，穿上門口的那雙男士拖鞋。

看得出房子重新裝修過，新得像樣板間，羅佳不知道這里是程進買的還是租的，租的都算了，要是買的…真想捶死這種不把錢當錢的三代。

可話又說回來，程進雖然是程德清的孫子，但他本又不是游手好閑只懂吃喝玩樂的公子哥，憑他自己的本事，他照樣買房自由。

如此想著，羅佳又開始反思自己，怎麼還仇富了呢。

房子有一百三四十平，房間好幾個，羅佳找了一圈才確定主臥，進去打開柜，幫程進收服。

沒有翻看的習慣，可送給程進的服就掛在柜里，送給他的獅子玩偶也擺在他床頭上。

羅佳心里不是滋味，想起被扔掉的那個黃油小熊。

是真怕同一個坑反復踩。

程進這一覺睡得很沉，約覺得有人在他手臂上的留置針管，微微睜眼，床邊站著一個護士打扮的影子。

程進低聲道：“回來了？”

“程主任。”

小護士抬起頭，程進聽出聲音不對，仔細一看，不是羅佳。

心里說不上的空落，程進問：“幾點了？”

小護士看眼表：“十一點三十五。”

程進：“麻煩羅護士長過來一下。”

小護士走后沒多久，羅佳進來，程進眼睛黏在上，羅佳不適，雙手兜：“怎麼了？”

程進：“想你。”

即便羅佳早有防備，可還是防線崩碎，當場蹙眉：“程進你不要太過分。”

程進聲音低低的：“思念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不犯法吧？”

羅佳：“你思別人我管不著，別來沾我的邊。”

程進：“可我只喜歡你。”

他拳拳到，羅佳不愿節節敗退，張口就是一句：“我早就不喜歡你了，你還要我說多遍？”

程進和悅：“我知道，你要喜歡我不就答應跟我在一起了嘛，不喜歡不要，我慢慢追。”

羅佳口而出：“你能在渝城待多久？”

程進：“看你，你在這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羅佳眼中劃過嘲笑：“這是我家，我要在這結婚生子過一輩子的。”

程進：“你憑什麼斷定我不能在這待一輩子？”

憑什麼？

憑不蠢。

羅佳下所有緒，盡量和和氣氣：“程進…”

程進：“如果完我名字后面跟的是好聚好散，那你還不如不我，我不愿意聽。”

羅佳：“……”

程進：“蔡主任在嗎？在的話麻煩你告訴他，我找他有點事。”

羅佳被按得死死的，沒轍，怕他找大主任有什麼急事，掉頭出去。

蔡長忠進程進的病房待了十幾分鐘，再出來時整個人跟做了熱瑪吉一樣，都不是容煥發，而是返老還。

正巧副主任從走廊對面走過來，問：“蔡主任，什麼事這麼高興？”

蔡主任角飛起：“要不說程主任格局大呢，他說怕這件事對醫院影響不好，也怕記者說寫，干脆以人才引進的方式，把戶口從夜城遷到渝城來。”

副主任滿臉震驚，程進是天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