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還不。”
醫生說:“有可能是染了登革熱病毒,需要化驗抗原確認。”
鐘晚此前沒怎麽聽說過這個病毒,聽到名字就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去化驗,等結果出來醫生一看,確實是登革熱。
醫生給他們解釋,登革熱病毒是靠蚊蟲傳播,雲南和東南亞常發,傳染強,但需要蚊蟲作為介,沒有特效藥,只能對癥治療,注意飲食、休息和補。
因為是傳染病,需要上報醫療署,但可以居家隔離,注意驅蟲和關好門窗,隔絕傳染源,在家輸吃藥。
鐘晚頓時覺得前些天那渾的蚊子包都充滿了罪惡。
回別墅後,梁序之囑咐傭人做了隔離措施,讓家庭醫生搬過來隨時待命,莊伊禾也在做過檢查確認沒染後,離開別墅暫時去了澳門。
鐘晚頭幾天只是發燒,退燒針打了沒多久又燒回來,一點胃口都沒有,吃點東西就惡心想吐,躺在臥室輸,補維生素和鉀。
後來上又開始起紅疹,一撓會帶著一大片都泛紅,醫生說都是這病的癥狀。
這的確是近十多年病得最嚴重的一次,就因為去了趟泰國玩,被倒黴的蚊子叮到。
梁序之這些天把工作都帶到了家裏,林叔和秦助理偶爾過來,送幾份需要他簽字的文件,會議也都改了線上視頻形式。
這天晚上,梁序之剛坐在沙發上開完一場視頻會,傭人敲門進來,送來了白灼的青菜、水果和糜粥。
鐘晚看到都有些反胃,虛弱地說:“先擱那吧。”
梁序之合上電腦,起走去床邊,平靜道:“吃點東西再躺著,醫生說了,不想吃也要吃點。”
鐘晚扯扯被角:“…算了。吃了說不定又要吐,還是白吃。”
梁序之沒多跟理論,直接把從被子裏撈起來,端起粥放手裏。
鐘晚抿。
梁序之:“要我喂你?”
鐘晚沉默了兩秒,妥協:“…我自己吃。”
很勉強地灌下去半碗粥,放下碗,看向在旁邊“監視”的梁序之,想了想,還是開口:“我自己在家就行,傭人那麽多,你不用每天在這的。”
不知怎麽的,梁序之在這照顧著,就總覺得又欠一份。
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實在不想再欠他什麽,寧願對他只存著怨氣。
看梁序之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鐘晚給自己測測溫,被子拉起來,蓋住胳膊上那些紅疹。
又找了個理由,繼續道:“醫生也說了傳染很高,外面那麽大的院子,說不定就有那只網的蚊子就飛進來,咬了我又咬你,然後你也被傳染。”
“我看網上說,這病到重癥還是有致死風險的。”
梁序之t拿起剛被放下的溫計,看了眼數字,聲音涼颼颼的,“傳染給我,我病死了,你就能走了,這不是正如你願。”
鐘晚茫然一瞬,“…什麽啊。你都病死了,我肯定也不用活了。”
梁序之眉梢微,無聲看著。
鐘晚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有很不合適的歧義,很快又道:“我是說,你質一看就很好…這病毒如果連你都能帶走,那我肯定也得涼。”
這時候,補充倒顯得更加刻意,而且莫名其妙。
鐘晚輕咳兩聲,裝作若無其事地出手,去叉旁邊果盤裏的橙子。
梁序之轉,往門的方向走去,語氣很淡:“我看你現在是沒前幾天難了,有力氣說那麽多話。”
聽到他漸遠的腳步,鐘晚才擡眸看過去,住手裏的水果叉,眼中有不可名狀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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