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之手過去,很不得要領地幫按了按腰。
“這裏酸?”
鐘晚被他按得很,抓著他的手移開,笑道:“剛才你看到拿‘最佳男演員’的了嗎?靳老師和他太太。”
“嗯。”
梁序之看著,平聲說:“跟你一起演《朱壁畫》的男演員。”
鐘晚靠回座椅上,輕嘆一聲氣:“靳老師好像還不到五十,結婚居然都二十五年了。”
“也不知道二十五年之後我們會是什麽樣。”說著,看向邊的男人,笑道:“二十五年後你都快六十了,應該是個小老頭,不敢想象。”
“……”
梁序之輕嗤:“有什麽不敢想的,是個人都會老,除非英年早逝。”
“呸呸呸!”迷信的鐘晚用力拍他一下,“好吧,反正我到時候也五十多歲了。”
周圍沒有別的車子,梁序之將車窗降下去一半,從西口袋裏拿出煙盒。
鐘晚瞇了下眼,手一把奪過來:“你比我大六歲,還是多注意點吧,要爭取撐到金婚呢…”
說完,才意識到這話說的過早,他們連婚都還沒結,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活到八十多歲,不能留我一個人。”
梁序之笑了聲,把人攬進懷裏,在耳邊低聲說:“好,我一定努力,多陪你幾年。”
鐘晚滿意了,笑著往他肩膀上靠,故意玩笑道:“嗯~小老頭覺悟不錯。”
“……”
-
頒獎晚會過後,就到了鐘晚一早看好的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發那條微博前,深吸一口氣,跟梁序之一起坐在書房,自己將那幾個字和照片確認n遍,又把手機遞給梁序之再次檢查。
一切確認無誤後,卡點發送。
書房的空調溫度明明不高,梁序之偏頭,看見鼻尖上細的一層汗珠,輕笑了聲:“有這麽張?”
鐘晚著手機,第一次在微博發送之後等著看評論區向。
咬了下,瞧他一眼,語氣很嚴肅地說:“你不懂。我是頭一回在這上面發這麽私人的事,還好不會有下一次。”
梁序之幽幽地說:“你倒是想。”
鐘晚琢磨片刻,看向他:“下次就是結婚或者婚禮之類的吧…到時候我就不自己發了,都給喬姐。”
聞言,梁序之神和積分,從書桌後的椅子上起,緩步過去,陪一起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垂眼看的手機,“發出去了嗎?”
鐘晚刷新一下,看到300+的評論數量,沉重地點頭,“…發出去了。”
再次深呼吸,做足心理建設,點開評論區。
兩人看到的第一條評論就很不眼。
「臥槽,第一次吃到這麽新鮮的瓜。另一只手是誰的啊?許褚然?」
鐘晚也皺了下眉,繼續往下拉評論。
「公開?錄綜藝?還是電影宣傳?」
「男主角是誰啊,能不能艾特出來!!」
「啊啊啊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吧!!鐘晚是我老婆!」
褚然我親鵝砸:「另一只手絕對不是我家褚然的哈,附對比圖。」
「這是宣嗎?褚晚cp落淚了……為什麽,誰能告訴我我磕的cp為什麽全都是be!!」
「沒人關注這照片裏男人的手嗎…草,真的好好看,妥妥的夢中手。」
「這男的手腕上的表好像是百達翡麗綠寶石限量,全球就十只,有錢也買不到…這人什麽來頭,@鐘晚,確定不細說?」
……
評論、轉發的數量簡直指數倍上升,後來鐘晚也實在看不過來了,索退出微博。
子往後一攤,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之後再有什麽事讓喬姐他們去理。”
鐘晚頓了片刻,又笑著宣布:“不過以後我們出門就不用像以前那樣藏著掖著了,等有人拍到你的車或者你的臉,喬姐他們還有的忙。”
梁序之也沒有把私生活公之于衆的習慣,甚至厭惡港島的新聞或記者關注他的私事。
只是,思及剛才看到的第一條評論,他眉梢微擡,緩聲說:“過幾天等我空了,我們去看賽馬。”
鐘晚愣了下,馬上想到他的用意,笑著勾了下他的手指,沒猶豫就點頭:“好啊。”
左右網友都會知道圖裏另一雙手的主人,掀起一場風浪,不如就一次都解決。
-
幾天之後,心打扮的鐘晚和梁序之在馬場的幾張照片在各大社霸榜,有梁序之攬著鐘晚肩膀的,也有挽著梁序之胳膊的,還有并肩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兩個位置低頭耳語的。
#鐘晚公開
#鐘晚梁序之
#萬泰集團董事長梁序之
#低調港島豪門繼承人與地星曝
……
梁序之確實一向低調,在財經新聞上出現的次數都很,尤其跟梁家上一任董事長梁穆遠相比。
但萬泰這個名字無論在港島還是地幾乎都是家喻戶曉,各省一二線城市都有萬泰的商場、住宅樓或酒店。
梁序之的名字第一次如此高調出現在各新聞和社平臺,是跟鐘晚一起。
網上的輿論也沒有太偏離雙方公關的預期,什麽聲音都有,有說鐘晚攀高枝傍大款的、有磕cp的、有驚訝于梁序之的年齡和樣貌的、還有深鐘晚在港島那兩年得到的資源的……
當天晚上,所以負面的議論容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用想都知道是梁序之的‘鈔能力’作用。
其實徹底公開之後,鐘晚反而沒什麽心理負擔了,對來說,區別僅在于突然漲了一大波、喬姐收到的影視和商務邀約更多了。
微博上幾乎所有娛樂八卦博主都在討論跟梁序之的。
一回生二回,鐘晚沒心思刻意關注,只是偶爾打開微博的時候會看到那麽幾條討論。
譬如有個博主在說:「這位梁董的值都能出道了,一直以為坐到這個位置的大佬都是啤酒肚+禿頭,這次真是開眼了。
終于不是配豬,他倆在一塊般配,賞心悅目,其他事也無所謂了,管他是怎麽在一起的呢,先祝99吧!」
鐘晚又看到文字下面發了他們那天馬場被拍到的照片合集,差點手點了個贊。
梁序之更是沒到什麽影響,無論是集團裏還是梁家,都沒人敢過多去問他的私事,只有個別高層和關系較進的親戚見到他時,會道一聲恭喜。
認識他的人都清楚,跟演員曝這種事如果不是提前得到他的首肯,本不可能會發生,就算被路人或記者拍到,消息也會立刻被下來。
這為期一個月的假期,鐘晚在港島解決了兩件大事,就要繼續回地拍戲。
新接的是一部只有中篇的懸疑網劇,大學校園背景,演表裏不一的變態殺人狂,拍攝周期正好兩個多月。
這部劇拍完,今年的任務也就算是全部完。
進組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越了秋冬兩個季節,一個個鏡頭拍下去,到了殺青那天,恰好是十二月末。
平安夜的前一天,同組的演員照例邀請一起去聚會過節。
鐘晚笑著拒絕:“你們去玩吧,我今晚的飛機去澳城,時間來不及。”
跟對手戲多的年輕演員笑道:“鐘晚姐肯定是跟男朋友一起過聖誕節。”
旁邊另一個人說:“是啊,而且鐘晚姐和梁董那麽好,這異地兩個多月了,殺青之後肯定著急見面,哪有心思跟我們聚會。”
鐘晚沒否認們的打趣,揮了揮手:“真要走了,下次有空再聚。”
-
莊伊禾畢業之後,梁序之投錢給在澳城開了畫廊,位置很好,雖然沒多賺錢,但一場場展覽辦下來,利潤也很可觀。
按照慣例,他們聖誕節都是在澳城一起過。
鐘晚到澳城的別墅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跟梁序之一邁進門,莊伊禾就小跑著過來,看著鐘晚笑說:“從小到大都沒怎麽見過我哥心急,機場到這的車程就半小時,他這都等不了,非要跟著林叔一起去接。”
梁序之看一眼,語氣無波無瀾的:“這有什麽可特意說的。我去接你嫂子不是應該的?”
莊伊禾撇撇,不滿地嘀咕:“我上學的時候從國外放假回來你都沒親自去接過。”
梁序之未作聲,把上的黑大和圍巾下來,掛在旁邊的帽架上。
莊伊禾拉著鐘晚的說,解釋:“嫂子,我不是吃你醋的意思,就是想譴責一下我哥這種區別對待的行為!”
鐘晚笑著的手,“再有下次,我跟他一起去接你。”
又是一年平安夜,澳城這套房子裏只比去年多了一個人,但卻熱鬧許多。
梁序之跟鐘晚去樓上臥室洗了澡,換好家居服,再下樓時,莊伊禾和陳媽已經忙活著把準備一天的晚餐端上桌。
許久未見,陳媽還是那樣。
明知他們就四個人,還做了整整一桌飯菜,怕是再添八個人都吃不完的分量。
從三年前開始,他們的平安夜就多了新的“傳統”項目——熱紅酒。
莊伊禾白天就去超市買好了五大瓶便宜紅酒,一支支用開瓶啓開,倒進明的鍋裏。
聽到腳步,轉,笑著對鐘晚招收:“嫂子你快來跟我一起。”
鐘晚毫不猶豫就拋棄梁序之,奔向莊伊禾。
兩人在流理臺前準備水果和項鏈,陳媽還在忙著給火擺盤,梁序之了在場唯一無事可做的閑人,坐在餐桌前,雙自然疊,看著兩個孩搗鼓菜板上那幾顆橙子。
莊伊禾一邊把鐘晚切好的橙子扔進鍋裏,一邊低聲音笑著說:“嫂子,你都不知道,去年我哥非要用他酒櫃裏存的那些紅酒煮這個,最後煮出來全倒了。”
“當時我都沒好意思說他,難喝的要命,有白人夏天穿拖鞋的臭腳味。”
“……”
梁序之掃一眼,涼颼颼出聲:“我能聽到。”
莊伊禾笑:“知道你能聽到。”
“我只會當面說人壞話,再譴責一下你浪費了好幾瓶那麽貴的紅酒的行為。”
鐘晚也故意嘖聲嘆:“小時候就學過,資本家會把牛倒進大海裏,原來是真的,甚至會倒紅酒。”
梁序之盯一眼:“你怎麽跟伊禾站一邊了。”
莊伊禾笑著搭上鐘晚的肩膀:“我們本來就是一邊的!”
這一頓平安夜晚餐吃得非常熱鬧,滿屋裏嘰嘰喳喳都是兩個孩的聲音,梁序之興致也明顯不錯,連鐘晚塞過來的甜品都吃了兩塊。
今晚的熱紅酒煮得非常“正宗”,比三年前的味道更好,煮開之後,整個餐廳和廚房都彌漫著馥郁的香氣。
鐘晚酒量不好,很自覺地只喝了一小杯,剩下的全都被梁序之和莊伊禾兄妹承包。
一鍋紅酒都見底時,零點的鐘聲也敲響。
鐘晚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盧文茵還在,每年平安夜都會在床頭掛一只幹淨的子,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子裏被裝上糖果或者小禮。
有一年還問過盧文茵,那些禮到底是不是聖誕老人送的,為什麽班裏別的同學說他們都沒收到過。
盧文茵會笑瞇瞇地跟說,因為聖誕老人太忙了,只給最喜歡的小朋友送禮。
再往後,盧文茵離開深城,也再也沒收到過任何禮,沒過過聖誕節。
……
晚餐過後,陳媽回餐廳收拾整理,梁序之跟鐘晚一起上樓回屋。
兩人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安靜片刻,鐘晚先開口:“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聖誕老人嗎?”
梁序之很快回答:“不信。”
鐘晚抿抿,“好吧,我確實也過了相信聖誕老人的年齡了。”
梁序之輕摟住的腰,偏頭看:“你可以相信。”
鐘晚瞇起眼:“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把你當聖誕老人?”
梁序之笑了下,未置可否。
鐘晚也轉過,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也擁住他:“其實也不需要什麽聖誕老人了,就像現在這樣一直過下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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