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轉頭,是時彥。
他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看著他的結,有些驚訝。
時彥抿著薄道:“抱歉,酒過敏。”
商場上司空見慣的擋酒理由,因為是從時彥口中說出,中年男人只能照單全收。
世弈團隊最近在荷蘭頻繁亮相,讓華人同行們不得不對它有所忌憚,畢竟蛋糕就這麼大。
男人干笑著和時彥客套了幾句,匆匆逃離。
韓璐訕訕地賠笑,“時總,您好,又見面了。”
時彥輕輕點了下頭。
“你們聊,先失陪一下。”南羽的聲音婉,轉給他們留出了空間,朝導師那邊走去。
時彥看著的背影,皺起了眉。
“時總……時總……”
韓璐喚了了好幾聲,時彥才轉了下修長的頸。
南羽和導師打了招呼,準備離開酒店。
在等電梯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鼻腔悶悶的,了下額頭,溫正常。
“叮……”
電梯門打開,走了進去。
就在門要合上的一瞬,南羽穿過窄看到了時彥的影,他攔住了門。
見他進來,南羽下意識地從正中央挪到了角落。
“回家?”
“嗯。”
“那順便捎我回去。”時彥的語氣沒什麼溫度,就像在給他的司機安排工作。
南羽不可思議道:“時總,你不是有車有司機嗎?”
時彥不以為然,“你不是正好要回去嘛。司機臨時有事。”
他也不是頭一次這樣玩賴,南羽頭有些暈暈的,不想和他爭執,反正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而已。
出了酒店大門,南羽打了個寒。
時彥不理解人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行為。
才十幾度的天氣,不僅沒穿,連件風都不穿。
他把掛在手臂上的風披到上。
“不用,我不冷。”斷然拒絕。
時彥的臉有點掛不住,但沒有勉強。
上了車,南羽打開空調。
“你的車?”時彥盯著方向盤看了看,開口問道。
“我男朋友的。”
時彥不屑地笑出聲,沒再說什麼。
南羽順勢打開了音響。
范佩西是重金屬搖滾的好者,音樂溢出的一瞬間,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時彥瞥見了的反應,毫不客氣地出手指關掉。
南羽倔強地重新打開。
“太吵了,影響開車。”
“我男朋友開車的時候都開著,沒見被影響啊,你要是覺得吵就請下車。”
“就這麼喜歡他,隨時掛上?”
“可不嘛,就要表達,要不對方怎麼會知道。”
時彥張還想說什麼,被南羽打斷,“時總,要是想搭順風車就請尊重他人的好,接不了就請自便。”
時彥終于沒在說話。
從上車那一刻起,南羽的手機就一直在震。
解了鎖,看了眼微信的未讀消息。
韓璐給發來了好幾個語音通話的請求。
【南羽,“老板”安排我邀請時總參加學院立的慶祝晚宴。剛才在酒會上才打了個招呼他就說有事離開了,我看他幫你擋酒應該不淺,你能不能給我一下他的聯系方式,或者安排我們見個面也行。拜托拜托……】
看著這大段的文字,南羽皺起了秀眉。
看得出韓璐對時彥很有意思,只是南羽被夾在中間,讓覺得厭煩。
“看什麼,還不走?”
時彥被震耳聾的音樂吵得腦仁疼,擰著眉看向南羽。
南羽一聲不吭,發了車子。
夜幕中,車窗外的路燈明明滅滅,映上兩人晦暗不明的臉。
據時彥的指揮,南羽把車開到了一棟高檔公寓面前。
熄了火,時彥只是解開了安全帶,并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上去坐坐?”
聽著倒是很有誠意的邀請,但南羽不為所,“不方便。”
“我對你沒有惡意,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白皙的臉上表淡淡,“我對一般人都是這樣。”
時彥兩側的太突突跳著,可還是面容平靜,知道是故意這樣說的。
他抿了下薄,看著,“我們現在連朋友都當不了了嗎?”
南羽輕描淡寫道:“做過夫妻的人當不了朋友,更何況我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
他們曾經那樣親,而現在卻能對彼此說著刻薄的話,之前是他,現在是。
時彥凝視的目,存在實在太強,南羽不得不回過頭。
見他還是不打算下車,南羽的眼中有些不解,還有一閃而逝的不屑。
“時總,既然你不著急下車,我正好有件事和你說。”
時彥本已黯淡下去的目又亮了起來。
“既然你說過有接新的想法,我給你介紹個學姐。”
時彥有些惱火,不知是因為南羽給他介紹對象,還是對他的輕視,或者說都有。
“今年研二,父親是北城住建廳的一把手,母親是京大的教授,獨生。還有兩個月就二十五了。獎學金和大賽獎項拿到手,是我們這些后輩的偶像。”
“格嘛,外向,比較善于社,但是待人和善又溫,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對自己的要求高,從來不依靠家里,反正就是各方面都很優秀。”
“我覺得不管是長相、格、家世和能力方面都和你很般配。”
聽著如此詳細的介紹,時彥忍不住被氣笑。
“就為了我這個和你關系很一般的人,把人家姑娘調查得這麼清楚,怕不是有備而來。”
“我得對人家負責嘛,你覺得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我明天就能安排你們見面。”
時彥不悅地繃著臉,不置可否。
“說來你們還有緣分的,都已經見過兩次了。”
時彥想起了剛才酒會上一直試圖和他套近乎的人。
看他的眼神中有太多刻意,太過熾烈,和其他人沒什麼差別。
他突然嗤笑起來,圍在他邊的大多是這樣他看不上的。
而他喜歡的,正忙著把他推向他不會選擇的人那里。
他放下了驕傲,已經著臉向釋放了信號,卻還是把他往外推。
“勸你喝酒的那個?”
南羽沒開口,算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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