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赫然寫著一段話——患者宮寒虛弱,又因為難產導致大出,子宮損,恐難二度孕。
蘇清雅指尖微僵,還沒做出反應呢,跟前的蔣慧心倒是先罵上了。
“不要臉的東西!當初你恬不知恥地爬上我兒子的床,還搞出未婚先孕這一套,著霆琛娶了你,害得我兒子一年到頭都沒回過幾次家,我念在你好歹為傅家生了個孫子的份上,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你變本加厲,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說謊!”
林雪君也在一旁不斷拱火:“大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要不是我見大哥大嫂這麼多年都只有星星一個孩子,擔心大嫂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找人去查,還不知道大嫂瞞了這麼大的事呢。”
“呵,原來是你這個挑事啊。”
蘇清雅目冷冷地看著正在耀武揚威的前弟媳。
“林雪君,我說你是腦子進水了吧,病例病史這些都屬于個人私,你未經過我的允許就私自調查,已經侵犯了我的私權,依法是得賠償我神損失費的。”
“你說說要賠我多?”
林雪君被懟得一時噎住:“什麼神損失,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只是關心大哥大嫂而已,我違什麼法。”
“媽,大嫂不會真的要起訴我吧?”
林雪君抓住蔣慧心的手。
蔣慧心向來是最偏心二兒子和二兒媳的,覺得二兒子傅簡生自小弱,不比大兒子傅霆琛聰明能干,應該多關照一些。
屋及烏,每次跟林雪君發生矛盾,蔣慧心都會偏向那頭,這次也不例外。
蔣慧心安了林雪君幾句,就怒著臉看向:“蘇清雅,在家就別端著你的律師架子了,雪君也是關心你的子,一家人告什麼告!”
“你在這轉移話題了,說!子宮損這麼大的事為什麼瞞著,你是把我們傅家當猴耍嗎?”
“當初我就說了,娶妻娶賢,論家世論相貌,你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可老太太一門心思就要霆琛娶你,果然,這底層爬上來的東西能是什麼好貨,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兒!你跟你那個媽一樣,都是未婚先孕,不知恥的東西!”
蔣慧心氣急了,手就想揮下。
“啪!”
蘇清雅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攥住蔣慧心的手,目冷得都能淬出冰來。
“你有什麼資格罵我媽!”
“蔣慧心,你抿心自問一下,從我嫁到傅家開始,你可曾關心過我半句?”
“大冬天的,讓我用冷水洗服,凌晨三四點就讓傭人監督我早起做早餐,挑剔我做的東西連狗都不吃,我一個傅家大,活得連下人都不如。”
“我為了生下小寶,躺在床上大出,咬著牙生生從鬼門關爬回來的時候,你們傅家的人又在哪里?現在你們拿這件事來指責我,不覺得可笑嗎?!”
蔣慧心被說得眼神閃了閃,一陣心虛,惱怒地甩開的手。
“這些事你自己不說,我們哪里知道,分明就是你故意瞞!”
“你是傅家的媳婦,我讓你干點活怎麼了,這都是你欠傅家的!當初傅家為了給你媽治病,花了一百萬,你就該知恩圖報,為傅家當牛做馬!”
“同樣都是媳婦,你連雪君的一手指頭都比不上!”
“雪君知道我胃不好,會研究藥膳幫我調理,知道我冬天容易手冷,就親自織手套送給我,上次我發燒,還徹夜不眠守在我邊,你瞧瞧你,你除了氣我還會做什麼?!”
蔣慧心指著蘇清雅鼻子一通罵,蘇清雅看著氣憤不已的樣子,心里就像墜了一塊大石頭,不斷地往下沉去。
出嫁的時候,母親就跟說過,做了人家的媳婦,就該孝敬公婆,跟妯娌和睦相。
剛開始在傅家謹言慎行,就算婆婆對百般不滿,也還是恭順謙卑,盡力想要做到最好。
胃不好,就向好朋友請教了食療的法子,每天換著樣地給做;
知道冬天容易手冷,就熬夜幫織手套,弄得手上都是針眼;
那次發燒,邊的保姆正好請了假,林雪君又忙著逛街,也是推了重要的工作,徹夜不眠地照顧。
結果這些,都了林雪君的功勞。
想想自己這兩年的付出,真的是自作多,全喂了狗!
“呵呵。”
“你真的以為這些事都是林雪君做的?”
蔣慧心愣了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清雅表嘲諷:“沒什麼,就是笑話某些人眼盲心瞎罷了。”
蔣慧心怔住,火氣更加往上涌:“你這是拐著彎在罵我呢!蘇清雅,我看你真是翅膀了,連婆婆都敢罵了!信不信我讓霆琛跟你離婚!”
“好啊。”
蘇清雅的回答把蔣慧心都整不會了。
“你說什麼?”
蘇清雅角笑容漸冷:“我說離就離!”
“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我早就呆夠了!”
蔣慧心眨眨眼睛:“所以你拉著行李箱是……”
“若不是你攔著,我早就走了。”
蘇清雅拉著行李箱,淡定地從們邊經過。
“我不僅要跟你兒子離婚,還要帶走小寶。”
蘇清雅說著話,將行李箱放下,要上樓去抱孩子。
小寶兩個字讓蔣慧心瞬間回神,急得帶著林雪君沖過去攔在電梯口。
“不行!小寶是我們傅家的孫子,你不能帶走他!”
“要離婚可以,你凈出戶,孩子的養權也要歸我們傅家!”
蘇清雅早就料到不會輕易松口,也不急著按電梯,雙手環地盯著。
“我一沒有出軌,二沒有重大過失,傅家沒有權利要求我凈出戶。”
“怎麼沒有重大過失,你子宮損,不能再生孩子了,人沒了子宮就相當于失去價值,一個不能給我們傅家傳宗接代的媳婦,還有什麼用!”
“對啊,人最大的作用就是生孩子,一個不能生孩子的人,跟廢有什麼區別。”
“孩子跟了你這樣的母親,豈不是罪。”
蔣慧心囂,林雪君在旁邊幫腔,那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讓蘇清雅都忍不住笑出聲。
“呵呵呵。”
“只用能否生孩子來定義人的價值,你們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淺啊。”
“行,既然你們提到這點,那我就給你們好好地普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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