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是大馬金刀,對面卻分外妖嬈。;
姜安安道:「名乃自取,志也。貌乃天賜,命也。」
昧月饒有興致地看著:「閣下志在閒雲?」
「某志在雲霄!」姜安安豪邁地道。
「卻來雪原?」
「來世極。」
「卻小雲?」
「以小見大。」
「好,以小見大的葉小雲先生。」昧月的眼眸輕輕一轉,便如月而掩,顯得神而危險:「與聞我三分香氣樓和黎國之間的機,您不打算給一個代嗎?」
「我不是故意聽的!」姜安安下意識地說。
又趕找補:「我什麼也沒聽到!」
昧月輕輕地笑了起來,笑得人心搖曳:「小雲先生,我是願意相信你的。但是黎國的人不信呀!那個柳延昭,他本來打算把你……」;
忽地湊近了:「你知道黎國有很多凍嗎?」
「凍?」姜安安不解。
「就是從很久以前冰封下來,從過去支援現在的那些雪國人。」昧月聲音幽幽:「在漫長的冰封時後,很多人對現實的認知發生了衝突,神不免失衡,也產生各種變化,變得有些……古怪。」
這人的講述方式,令姜安安略不安。
「什麼古怪?」問。
「比如癥。」昧月的眼神里,顯一種森怖,聲音也一點一點地下墜,仿佛迎走下某個幽深的石階:「他們在月圓之夜,會長出尖牙,他們的指甲會變利爪,上會長出斑。他們常常會在影里潛行,出現在年輕人的後,張開布滿倒齒的口……在這種時候,只有新鮮的人能夠——」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小雲先生。」昧月坐了回去,將笑容收斂,並且優雅地呷了一口茶:「黎國是個法度森嚴的國家,哪會允許這種況發生?」;
姜安安好歹也接過當世最頂級的修行教育,哪裡會怕什麼鬼怪,懼什麼妖邪。但剛剛的確是有些驚慌……面前這人的講述,就是能夠挑起人心之中的恐懼。
涉於人心方面的神通?
姜安安猜測著。在久久不散的心慌之餘,又有被戲弄的惱。
可是抱雪山三大豪的老麼!焉能此委屈?
要問抱雪山三大豪是哪三大,姜,葉青雨,姜安安是也。
本想組名「抱雪山四大豪」,但葉伯伯說什麼都不同意,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只說三大豪很好聽。還一個勁攛掇把兄長的名字換下去,換葉凌霄。說些「那又不是抱雪山的人」之類的話。在青雨姐姐面前,又說「吾豈與小輩齊名!」……
「昧月姑娘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姜安安看著昧月,本打算說『這是我的杯子』,最終卻只是道:「某就先走了。突然想起來我的狗還在家裡烤,我得回去看著火。」;
昧月嘆了口氣,狀似十分苦惱:「你聽到了我的,我沒辦法就這麼放你離開呀!」
「我再強調一遍,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姜安安非常氣憤:「我葉小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聽到就是聽到,沒聽到就是沒聽到!」
「好啊你,葉小雲!」昧月柳眉一抬:「我對你已經足夠容忍,這麼機的事被你撞到了,也沒想過殺你滅口什麼的……你敢兇我!」
姜安安瞪大了眼睛:「我哪有兇你?」
「你就說你心裡是不是想兇我吧!」
「葉某沒有這個想法——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哦,看你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眼。」昧月表現得漫不經心。
姜安安心頭一,儘量平靜地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昧月姑娘。」;
「是啊,初次相逢……算了,原諒你了。」昧月將斗笠戴上,便優雅起:「走吧。」
姜安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去哪裡?」
「你家啊。」昧月理所當然地道:「不是你的狗在家裡烤嗎?一起嘗嘗去。」
姜安安磨磨蹭蹭地跟著出了茶館,猶猶豫豫地道:「咱們素昧平生,孤男寡地回我的住……是不是不太好?」
昧月在風雪中回頭,薄紗上也籠了層霜:「你能把我怎麼著?」
姜安安想了想,誠實地道:「在下不是昧月姑娘的對手。」
「哈哈哈哈……」走在前面的昧月,笑得肆無忌憚,笑得花枝。
聽得出來很開心。
但又莫名的……有些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