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魚并沒有到來自父母的懲罰，而是被平靜帶回家，帶回了書房，被問及自己的夢想。

“夢想？”

“你想做什麼。”

“我想領導一支屬于自己的軍隊，大家團結一心。是可以將后背給對方的戰友。”

喬鈺看著小金魚半晌，笑聲溢出，拍了下的肩頭，“我們家小金魚終于長大了。”

……

第二天。

“小、金、魚！！！！”喬鈺惡龍咆哮。

這才正經了幾個小時？這才端正態度多久？

這麼快就破功了？！

主教還盡夸這個逆！

現在恨不得將這個逆塞回子宮重新生！生出來個四不像，都比這逆強啊！

知道喬鈺這次怒，真要手，是往死里打的那種，作為形家長的老周，沒再佯裝空氣，抱住喬鈺的腰肢，阻止喬鈺掐死逆的沖。

“小鈺，你冷靜冷靜，孩子生都生了，沒法回爐重造了。掐死了，我還得做男扎復通，這一把年紀了，夠折騰了。”

喬鈺繼續咆哮：“你看看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只不過一天沒盯著，叮囑了句，大家伙兒都在按要求放蟑螂藥，唯獨小金魚跑去了趟廁所，把藥放在了飯桌上。

又有老爺子本來看著兵兵，上一秒忘了桌上的是蟑螂藥，下一秒兵兵就誤吃了。

當場，兵兵就口吐白沫。

喬鈺手忙腳地翻找出幾年前做的解毒藥，幸好北方不用擔心的問題，當場就給兵兵吃了。

不然兵兵得掛！

“你要上廁所可以，你把這玩意兒放桌上？不知道你太姥爺生了病？看不住孩子嗎？！”

太姥爺生病后，兵兵就很來這邊，即便來，也是王大姐一起看著，沒出過岔子。

當時王大姐聽到鍋里有響，去關火了。

整件事是意外加巧合，但兵兵確確實實遭了無妄之災，燕子那兒不好代。

喬鈺冷靜下來，了眉心，“把蟑螂藥去放好。”

“哦……”

喬鈺看了看茫然的老爺子，忐忑不安怕被開的王大姐，嘆了口氣，“算了，家里糟心事多，以后別把兵兵往這邊帶了。”

老周點頭，“我覺得也是，這孩子在他媽肚子里時就遭過罪，現在又……以后我和大哥二哥多照佛點，孩子不會吃苦的。”

“這事兒，你上軍娃子那邊說，還是我去？”

“我去吧。”老周已經披上了外套，“你照顧爺爺得費不心神，這糟心局面我去解釋比較好。”

“嗯……多帶點補品上門，不然把我郊區那套房子也給軍娃子他們送去？”

“他們估計不會要。”

老周帶著小春枝和兵兵離開了。

周母給喬鈺順了順背，“大家都是無心的，小鈺，你就別生氣了。”

喬鈺剛想說話，瞥到老爺子愧疚和瑟的神，瞳孔一，心口微疼。

啞然，許久，才找到自己過于溫的聲音：“爺爺……”

“我想起來了，桌上放的是蟑螂藥。”

“不，不關你的事……”

小金魚放完藥回來，聽到太姥爺這麼說，也不知道為什麼，口疼得厲害，噗咚一跪，抱著太姥爺的大，“太姥爺，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媽媽罵過我了，你打我吧……”

四胞胎見表姐這樣，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場面，一度失控。

老周和周母將孩子們拉走了，連同王大姐也留出空間來。

大廳只余下和老爺子。

靜悄悄的，只聽得到外面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老爺子坐在皮質沙發上，喬鈺就坐在他側。

率先打破這份沉默。

“爺爺……”

老爺子緩過神來，聲疲憊了幾分，“在黨校的時候，就盼著熱鬧。

人多好啊，大家雖然各干各的，各說各的，但都在笑。”

而不是死氣沉沉的，猶如行尸走般活著。

活著不如死了。

“回來后，真的熱鬧了……

又生了這個病。

鈺啊，爺爺不是故意的。”

喬鈺抱住老爺子，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眶忍著熱淚涌出，鼻頭酸酸的，嚨哽咽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知道，爺爺，你不是故意的，大家都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又怎樣？那是條小生命。

事已經發生了，總不能再因為我的病，讓這條小生命到第二次迫害吧？”

“爺爺，不是迫害……”

剛回到京市時，有多子孫后代環繞，有多想看到孩子們的面孔，現在就有多恐懼。

恐懼的不是別的，是擔心自己的病害一條小生命流逝。

那他什麼了？老都老了，還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有的人老了，拼命在孩子面前找存在，作天作地，折騰得孩子們心力瘁。老爺子便是這類老人的反面教材。

他可以放任兩個兒子去追逐自己的夢想和事業，不做任何挽留，甚至還催促他們趕去忙自己的，即便心中再不舍。喬鈺也正是看出他心中的不舍，沒通知他，二哥離開的時間。

老爺子也可以下對小孩兒的喜，只要不禍害到小家伙們的正常生活。

半截子土的人了，何必給祖國未來花朵添麻煩呢？

“鈺啊，我這里……就別來其他人了。”

“爺爺……”

“你也回去上班吧，我行自如的，哪需要你整天陪著？”

喬鈺松開抱住老爺子的手，強著心的，強勢起來，目定定地看著他：“我尊重你的決定，你說不讓其他孩子來你這里？好。

但你也要尊重我的選擇，爺爺，我的事業不會因你阻，我自己有本事，有能力。我想每天都來，時時刻刻看著你，跟你聊聊天，你就沒權利拒絕我！

爺爺，我不是孩子，不會因你的病到任何傷害。”

看穿了他。

知道他心中看著小孩兒，看著他們，像是一種新生命的傳達，能讓他有幾分生氣。

但他的病是拖累，會傷害到別人。

一言道破。

將所有糾結所在敞開了說，堵了他說過的話，和即將要說的話，也順帶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他爭不過這個孫。

本來張家就愧對這個孫。

“小鈺……幸好，幸好把你認回來了。”

聽到他松口，喬鈺也低低道：“嗯，畢竟給了錢嘛。”

老爺子：……這是錢的事兒？

算了，由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