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把傅首長勸走。
陸觀山試圖強行把他帶走,傅首長反應非常激烈,甚至從口袋里掏出了槍,若非是陸觀山手也極好,只怕就出事了。
最終,還是陸觀山在他上搜到了一些鑰匙。
其中一把真的可以打開這里的門。
傅首長直接跌跌撞撞地沖了進去。
可惜,院子很久沒有人住過了,破敗得都是雜草。
門窗都斷了不。
傅首長直沖到西邊那個屋子。
三人跟過去,就發現里頭還有一些從前謝令儀跟傅首長留下來的東西。
屜里,甚至有一本發黃的日記……
“三月二十七。他沒有消息,我想告訴他,我們的孩子會踢人了,昨晚鬧得我好久沒睡著。”
“三月二十八。很想他,希他平平安安,早日勝利,我會一直等。”
“三月二十九,夢到他傷了,醒來哭了很久,但怕傷到孩子,努力忍住緒,上天,求求你,庇佑華夏,庇佑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愿意拿我的健康來換。”
“三月三十,上次你問我,會你到什麼時候,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會是一輩子,會是用我的生命來,但我也知道,世哪里來的百年好合,你是我的英雄,我永遠以你為傲。”
……
日記被傅首長搶走,不許陸觀安他們看。
他把所有人都趕出去。
“我人喜靜,要看書,要做中藥,你們趕走吧,不要留在我家里。”
“都走!都走!”
陸觀山他們被他趕到外面。
他一個人,艱難地打掃衛生,里念叨著:“令儀,還是家里好,還是家里好。”
那樣子,瘋瘋癲癲,不樣子!
跟從前的他,判若兩人!
可卻已經沒有辦法了。
最終,組織那邊也了解了這個況,將傅首長的警衛員也派了過來照顧他。
但他不要任何人住進去,只要自己一個人在家里等,里念叨著,令儀出去遛彎了,很快就回來了。
他打掃衛生,在家里走來走去,到胡同口站著張著等令儀。
因為勸不住,警衛員只能地跟著。每天把日常用品送進去。
謝安偶爾過來,也隔著一段距離安靜地看著他。
越看越覺得心里難的。
也許,他這樣陷在過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對他們來說也是。
*
謝令儀沒有問起來過老傅的況。
每天跟著陳蘭一起照顧朝朝慕慕,整個人對孫子孫的溺,幾乎超越了極限。
原本倆孩子其實都會自己吃飯了,但謝令儀非要喂。
陳蘭跟商量半天,謝令儀才同意,只偶爾喂一次。
婆婆媽媽都在,虞梨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但每天還是固定出來時間陪伴孩子。
晚上,朝朝暮暮已經不愿意跟爸媽睡了。
因為跟姥姥講的故事都更好聽。
媽媽講故事的時候,總是被爸爸一會兒一下打斷,朝朝非常不滿。
倆孩子不跟自己睡,陸觀山也更滿意。
他才回來不久,需要一些私空間。
虞梨知道他這幾個月肯定是經歷了很多殘酷的事,也就比較縱容他的需求。
中午陸觀山休息時,還特意開車過去醫院找虞梨吃飯。
他給帶的是部隊食堂里的飯菜。
“我們食堂的飯菜比你們醫院的好吃,來多吃點。”
虞梨的手都要凍僵了,看了一上午的病人,比在學校的時候學習累多了!
陸觀山握住的手:“我先給你暖暖,等下再吃。’”
虞梨的手確實僵得筷子都要拿不穩了。
他就在桌子底下給捂熱。
男人的手灼熱滾燙,比熱水袋還要好用。
虞梨著他的呵護,漂亮的杏眼看著他,心里都是甜。
“老公,謝謝你。”
出已經溫熱的小手,拿起來筷子開吃。
紅燒排骨,清蒸魚,小蔥蒸蛋,香菇白菜,燉小……
虞梨都瞪眼了:“你這是喂豬?”
陸觀山挑眉:“你吃不完的我吃,我瞧這幾道菜都不錯,就都打過來了。”
虞梨胃口并不大,直接也給他夾菜。
陸觀山就吃夾,還下意識地說:“媳婦夾的就是更好吃。”
這話還真不符合他的風格,但他說出來,就是很聽。
虞梨笑著給他又夾幾筷子:“那你好好吃。”
陸觀山一邊吃,一邊忍不住看著。
好似要把前面幾個月錯過的見面都給補上。
心里那子意蹭蹭蹭不停地飆升!
吃完飯,他又遞上去一壺梨湯:“溫熱的,趕喝。我下午沒事兒了,可以陪著你,你是繼續陪彭教授坐診?”
虞梨喝了一口梨湯,羽睫如翅膀一般輕輕:“我想起來一件事,最近我們好幾個癌癥病人治著治著忽然不來,我跟彭教授說了,要去家訪看看。對病人負責,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原因不治療了。如果是我們的原因,我們這邊也要及時改進。”
他們最近研制出來的針對癌癥的幾個藥方,才進行一半,患者不來了,也無法了解后續的況,那前面的努力的等于是白費了。
陸觀山立馬自告勇:“那我陪你去,家訪不安全。”
虞梨笑起來:“那好啊,彭教授正愁找誰陪我呢。”
兩人很快去彭教授那邊打了招呼,彭教授自然是知道陸觀山的,立馬問會不會耽誤陸觀山的工作,得知不會,才放心。
那幾個病人其實都是參與了彭教授課題組新的治療計劃,用的藥材都很貴,但患者的都是最基礎的治療費用,因為涉及到中醫治療癌癥的新方子。
所以一部分人是留了家庭住址的。
虞梨去的第一家,患者是因為覺得自己況好轉了,就不想繼續治療了,畢竟喝藥很苦,也很麻煩。
最終,在虞梨的解釋與勸說下,對方答應繼續治療,直到一整個療程結束,省的后續再次惡化。
第二個病人,則是因為還草。
對方直接把一小包藥扔到桌上:“這還草才二十塊錢 ,我現在好多了,這是神醫,是你們那些苦得要命的中藥無法比的!反正我以后不會再喝中藥!神醫保證了,還草藥到病除!你們那都是騙人的,整人的!”
還草,虞梨發現,最近時常聽到這個藥名。
上次那個病人把藥給看過,就是普通的淀制片。
起初以為是什麼偏方,民間一直都有的。
有的人還吃泥牛糞治病呢。
還有人說什麼早上喝男人的尿可以生兒子。
腦子一摘,什麼話都有人信的。
可現在覺得不對勁。
果然,第三家,虞梨發現了令人無語的一幕。
吳彤正在第三位病人的家里,跟病人聊還草這個神藥的好!
“老大媽,只要你按照我們教你的話來去醫院里守著,把醫院里大夫給你開的藥方給他們開,然后用你自己為例子,介紹一個來買還草的人,就給你三塊錢提。
你瞧瞧你,吃了還草半個月,這子骨不是好多了嗎?我們這還草,既能治病還能救命,絕對是好東西呀!”
徐大媽高高興興地站起來:“好,我背一遍給你們聽。
我吃了這還草呀,我的肺癌徹底好了!原本在床上都快死了,咳得肺都要裂開了,在醫院吃了好多藥都沒效果,可還草半個月給我吃好了!
這真的是神醫大發慈悲來救我們這些癌癥病人!大家都去試試,二十塊錢救癌癥,這機會錯過了可就沒了!”
吳彤給一個名單:“這些是我們打聽到的癌癥病人最多的醫院地址,你挨個去宣傳,反正介紹一個客人來買還草,給你三塊錢。”
徐大媽點頭:“好,我一定給你們多介紹幾個!”
介紹一個三塊錢,那十個就是三十塊錢!
這不是白白拿的錢嗎?
吳彤心滿意足地離開,決定去搜尋下一個病人。
用病人做推銷,是效果最好的。
可沒有想到,打開門就看到了虞梨!
“你……”吳彤抬腳就要走。
虞梨直接攔住了:“還草就是你賣的?你知道你耽誤了多病人的命?!原本還有救的病人,可能因為你的耽誤就沒救了!”
吳彤原本有些心虛,不想跟虞梨面對面地對峙。
可聽到虞梨這麼貶低自己,立馬怒了。
“你個賤人懂什麼!就你能賣藥我不能?我才賣二十塊錢!你才是坑害病人,著人家喝中藥!苦得要死!我是解救病人!
你算什麼東西!你不也是農村吹出來的?你能治病,我怎麼就不能?”
吳廣峰看到虞梨就恨得牙,可陸觀山在旁邊,他不敢怎麼樣。
尤其是陸觀山直接對著吳彤喝道:“你放干凈點!否則別怪我的拳頭不長眼!”
他眼神銳利,宛如冰霜。
虞梨冷冷地說道:“是,我也是農村出來的!但我對中醫藥的了解是源自于傷寒論,黃帝經,靈樞經,本草綱們,千金方等等上百本醫書里學習出來的,我的老師是京大中醫學院的彭教授。
我敢問,你是從哪里學的?最起碼的中醫知識你會嗎?你知道藥的配方嗎?你的還草里,是有什麼對癌癥有效的分嗎?!”
吳彤自然答不出來,可指著虞梨大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騙我!把我的藥方騙走!我不可能告訴你的!怎麼的,就只能你們折磨患者,我有好的藥,患者不能吃?那就看患者是信你的還是我的!”
徐大媽有些著急:“虞大夫,這位神醫的藥是真的有用,我也是真的不想喝你的中藥了!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你看,我最近沒喝你的藥,只吃還草,我也好好的,心也好的很!”
虞梨無奈,解釋:“徐大媽,你的病是初期就發現了,本現在出現的癥狀就不會很嚴重,甚至你的生命最起碼還能維持兩三年,你心好,覺得還草有用,所以就覺得好像沒什麼問題了。
但只要再過一大時間,你的問題就會嚴重!到時候會給你負責嗎?
這個還草里本沒有任何藥分,是純粹騙人的!如果你繼續吃我們的藥,半年就會康復,但吃半年還草,你就沒救了!”
徐大媽也有些猶豫了,虞梨說的好像在理。
吳彤馬上狡辯:“既然你相信,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讓開!”
說著就要走。
反正自己的還草到哪里都能賣。
虞梨大聲說:““徐大媽,你不信中醫,不信我們給你把脈的結果,你可以去查,現在你的肯定還是有問題的!
只要去一趟醫院,一目了然,就看到這位神醫愿不愿意去醫院了!”
徐大媽便說:“神醫,那咱們去醫院證明給看!”
可吳彤非要走,哪里愿意去醫院?
“我沒空,你們這群賤人放開我!”
吳廣峰也拽著吳彤的胳膊,兩人就要逃走。
誰知道陸觀山湖人拿出來一副手銬,直接把兩個的手銬住了!
“老實點!有什麼問題,去公安局說!”
吳彤大罵:“虞梨,你這個不要臉的,你男人知道你被我弟弟玩過嗎?”
虞梨反手了兩掌:“你這張賤,是吞了大糞嗎?!”
吳廣峰咬牙切齒:“你他媽有什麼資格銬我?我賣東西犯法嗎?病人都是自愿買的!”
陸觀山故意把腦袋湊過去:“是嗎?你不犯法?那我想拷你,怎麼辦?”
吳廣峰怒火上來,立馬就要用另一只手打陸觀山!
原本陸觀山是不能主對他下手的。
但吳廣峰主打人,陸觀山只出手擋了一下,吳廣峰就猛的胳膊以疼,跟吳彤一起摔到了地上!
胳膊卡一聲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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