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了飯準備進城，村子里也有要進城的，三三兩兩的結伴同行。

這些人里，裴湛絕對是個異類。

他長的好看，臉上有刺字，流放村這里的人多，但是像裴湛這種，杖脊，刺字，流放三件套的人不多。

裴湛臉上的刺字不是，不人都看到過，裴家住的遠，村里人和他們接的不多也就充滿了好奇，不時有人在打量。

陶真看了看，頓時嘆了口氣道：“連個姑娘都沒有…”

裴湛說：“流放路上的姑娘，很有人能活著過來。”

陶真是個例外，因為裴家人拼死保了。

流放村其實也是有姑娘的，只是不多，柳氏曾經就是。

當時是流放村最年輕的姑娘，跟著爹娘弟弟一起來的，結果娘和弟弟死在了路上，靠著陪差睡到了流放村。

可惜到了這里也沒有好過多，爹年紀大了，采石場干活繁重，沒多久就累死了。

柳氏一個弱子，舉目無親，只有一條出路，就是嫁人，當時嫁了一個把頭，也過了幾年好日子，后來夫君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死了。

柳姑娘了寡婦柳氏。

不會干活，又離不開流放村，所以只能做些皮生意了。

柳氏之所以非常討厭陶真，是因為陶真的經歷和太像了，可陶真命太好了，裴家人是護著的。

這讓柳氏越發的嫉妒，憑什麼每天要討好那些臭男人，而陶真只要伺候好裴湛就好了。

裴湛那個樣子，和他睡了，說不準是誰占誰便宜呢。

偏偏一個裴湛不夠，還有一個霍行，村里那麼多人，霍行整日往裴家跑，安的什麼心思，真當看不出來？

陶真這個賤人狐貍，到是好手段，明明是個狐子，偏偏長了一張清純無辜的臉…

柳氏走在人群后，怨毒的看著不遠并肩而行的陶真和裴湛。

…

寧州城里已經很有過年的氛圍了，到都是賣年貨的小攤販，就算是再冷的天氣也擋不住人們過年的熱。

裴湛以前是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的，他甚至不知道會有這種地方，可是如今他也開始學會買東西，貨比三家，偶爾還講講價，完全沒了當年貴公子的那點子矜持。

“我們之前賣魚存了點錢，過年一人做新服吧？”陶真問。

裴湛沒意見。

兩個人到了云三娘的綢緞莊，里面人真是不，云三娘讓他們隨便看。

陶真看的都是便宜的棉布麻布，要干活，穿太好沒用。

裴湛卻覺得，平日干活誰穿新服，要買就買一套能拿的出手的。

“我這本書抄完了，正好給你買一件。”

陶真道：“那你也選一件，我付錢。”

好服那麼多，放在一起就很難看上那些不好的服。

兩個人對視一眼，在天人戰了一番后選好了服，給裴夫人和裴恒也買了。

買了服，就是吃食了。

陶真買了瓜子，花生等干果，又買了點糖。

“麻糖！”陶真看到街角的一個攤子飛快的跑了過去。

裴湛看著那米黃長條狀的糖，微微皺眉，他以前沒見過這東西，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免得陶真笑話他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

陶真買了一些，遞給裴湛，原以為裴湛會用手接，沒想到他直接上咬了一口，陶真愣了一下，看向裴湛，裴湛卻沒有毫異樣。

等裴湛吃了，陶真一臉期待的問：“怎麼樣怎麼樣？”

裴湛點頭，用指尖了：“很好吃。”

確實很好吃，甜而不膩，還有米香味，裴湛很喜歡吃甜食，可是家里除了裴恒，其他人都不吃，他又是個男人，平日里也不好總吃，到了流放村之后，從前那點害，如今到是了奢。

“我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了。”陶真笑著說。

在孤兒院的日子，說不上好，也不算差。

吃的不好，但是能吃飽，穿的不好，但是沒凍著。

麻糖，這種小零食，只見過別的小孩吃，小時候做夢都想吃，后來長大了，想吃多可以買多，卻再也不是從前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