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硯曲膝,彎下腰,單手撐傘,另一只手上紅蛇腦袋。
紅蛇蹭了下他。
黑蛇也爬過來,順著祁不硯的手腕爬上他肩頭,留下痕,銀蛇回到它該待的位置——祁不硯的長靴上,盤繞似環圈的銀飾。
蝴蝶繞著祁不硯飛,不過有不蝴蝶被雨水打落了,跌落到青石板,它們還在扇翅膀。
祁不硯站起來,輕點過飛得最低的蝴蝶的翅膀。
它們飛走了。
毒蠱又窸窸窣窣地起來。
不是也要離開的,而是它們知到了危險的氣息,祁不硯抬起傘,雨水朝傾斜的那一面嘩啦地落,出他看似溫良的臉。
一名穿了黑的子緩緩走過來,一只手裝了鐵爪,今天是來殺祁不硯的,等他死了再接他的回去,當作完劉衍的任務。
是燕落絮主請纓來殺祁不硯的,報他殺養的忠奴之仇。
當初若不是祁不硯帶人進燕王墓大的計劃,燕落絮自認一定能夠復活弟弟燕無衡,養的忠奴也不會因要殺他們而喪命。
燕落絮也不是想聽命于劉衍,只是他們的目標恰好一致罷了,也算是還劉衍派人從燕王墓里救出自己的恩,從此兩清。
此刻的眼神含著怨恨。
祁不硯目輕飄飄越過雨幕,落在燕落絮上。
“你,是來殺我的?”他側了一下頭,發間的銀鈴鐺咣當,上的蛇紛紛爬走,空的街上只剩下他們二人,雨聲驟然加大。
燕落絮冷聲道:“你在燕王墓殺了我的忠奴,本就該償命,拿命來。”話落,迅速穿過大雨,提起鐵爪直擊祁不硯。
電閃雷鳴。
瞬息間,白照亮長街,很快又恢復沉。
祁不硯握傘的手不,卻如鬼影般移,前一秒在燕落絮前,后一秒在后。燕落絮立刻轉,腕間一,刺出飛刀。
他兩指夾住飛刀,隨后松手,飛刀落地:“我想去找人,為何要挑這個時候來殺我呢。”
燕落絮豈會管祁不硯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只要他死。
的鐵爪抓向他的臉。
雨順著鐵爪的揮滾砸到祁不硯的脖頸,他彎腰,鐵爪從上方掃過去,在燕落絮要控制著力度改變方向抓下來時,他抬一踢。
燕落絮被祁不硯踢得踉蹌了幾步,形稍滯,盯著他。
劉衍說過可以利用祁不硯邊的來桎梏住他,可燕落絮本沒看到他邊有什麼人。
沒有便沒有,燕落絮也會拼盡全力殺了祁不硯的。
說時遲,那時快,冒著雨再度擊向他,戴著鐵爪的手還沒到人就被齊切斷了,在雨天里幾乎看不見天蠶是何時出現的。
燕落絮忍住劇痛,換了另一只手來對付祁不硯,卻見天蠶纏繞住的斷手,活著戴在上面的鐵爪,反抓進的。
鐵爪撓中燕落絮的肋骨。
痛呼一聲。
祁不硯拉天蠶,鐵爪仿佛要勾斷燕落絮的肋骨:“你說你今日是來為你的忠奴報仇,可是你們先要殺我的,不是麼。”
燕落絮面蒼白,卻目如炬:“那又如何。”
祁不硯溫一笑,恍若十分仁慈的神佛;“既然你舍不得你的忠奴,那便下去陪他吧。”
“你!”
鐵爪當真勾斷了燕落絮的肋骨,天蠶順著傷口進去,將其切一節節,目呲盡裂,也疼得跪下:“我會在黃泉下等你的。”
大笑:“就算我殺不了你,劉衍也會殺了你的……”
話沒說完,燕落絮的脖頸被天蠶絞斷,頭顱滾落在地,鮮灑了一地,又被雨水沖刷掉。
宿主死,長生蠱會離開。
它爬離的尸。
祁不硯沒看地上的長生蠱,又抬了抬手中紙傘,微仰首對面的高樓。劉衍正站在那里,燕落絮只不過是他拿來試探祁不硯實力的工罷了。
死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過劉衍沒想到燕落絮會死得那麼快,從側面證明這個來自苗疆天水寨的年不好對付。
街上。
風吹過祁不硯的銀飾,他卻莫名想到了賀歲安。
他想見賀歲安。
很想見。
祁不硯聞著漂浮在空氣中的腥味,神經不控制地興。
殺完人,祁不硯更加想見賀歲安了,他忽拉起蝴蝶銀鏈,用一條新的天蠶割破手腕,珠沿著被割開的皮流出,滴答砸落。
想見賀歲安的念頭沒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
以前,祁不硯總是會用這個辦法來扼制自己遇冷便想沉睡的念頭,一旦割腕流,便能暫時扼制了,可到賀歲安這里就不行了。
還是很想見。
祁不硯出神地看手腕的,天蠶鋒利,割破的傷口難止,還能持久地保持疼痛,竟然是一點也扼制不住想見賀歲安的念頭。
經過今日之事,祁不硯意識到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將賀歲安永遠留在邊的辦法,讓離不開他。
他垂下手,還在滴。
雷聲陣陣,雨落簾。
年容貌艷麗,手腕腥紅,中約著病態。
第79章
劉衍今晚并不打算親自對祁不硯手, 因為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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