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安心里劇烈起伏了一下。
下意識坐起來,黑暗里,一雙瑩亮似水的大眼睛看著商擎:
“真的?”
商擎也坐起來,依靠在床頭,上的睡敞開著,腹的廓在黑暗中若若現,引得人遐想連篇,他點了點頭:
“嗯,我想好好和南老師談談我們的未來,不管他怎麼罵我,說我,我都認了,只要他能夠點頭同意我們的婚事。安安,別的人所需要的儀式,我也通通都要給你,不會讓你覺到任何委屈。”
商擎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中著微微的亮,那眼神里藏著的深與篤定,讓南若安不容。
還能說什麼呢。
似乎所有所擔憂或害怕的,他都知道。
似乎所有人所希冀或盼的,他都做到了。
覺自己不需要再說什麼。
像一只順的、被捋順了發的貓咪,溫地主依偎在他的懷里,輕輕地應了一聲:
“好。”
以前可是全然沒有這麼好說話的。
他格急躁,發脾氣,無論什麼事都會在腦海里盤算了又盤算,生怕出現任何紕。
以前之于許世霆,就像是一臺行走的筆記本,腦袋時候大容量高頻率運轉,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提醒及忌諱,生怕自己忘記了什麼。
可現在,覺自己日漸被商擎寵溺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不需要歇斯底里地喊什麼,也不需要去盤算什麼,甚至,連一些本來就重要的日子或重要事項,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去心了。
這種覺,好輕松,好輕盈啊。
對于一個心了太久太久、從小到大一直都很自立的人而言,這樣輕松肆意的人生,本就是從前所可不可即的。
翌日清晨。
商擎和南若安同時起床,洗漱,然后準備出發,回南若安家,去看南喬生。
商擎給南喬生準備的見面禮也比較特別。
除了尋常慣送的煙酒和補品之外,商擎還給南喬生準備了幾本最近剛剛手的古籍,以及一對青白釉的印花碗。
這對印花碗,是北宋時期出土的,無論澤質地都是上乘之作。
他已經深諳送禮的套路,相信有這些寶貝開路,南喬生應該不至于對他太過分的。
商擎把這對碗放在了茶幾上,先去忙其他的了。
南若安換好了服,正準備從房間里出來,突然看到小星從另一個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四下張了一下,見沒有人,便躡手躡腳走到了茶幾邊上。
南若安正好奇他要干什麼,便突然看到,他的手向了桌上擺放著的那對印花碗。
商擎還沒來得及將印花碗包裝好。
南若安站在自己的角度,清晰地看見,小星的手緩緩向印花碗,接著,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人,便用手緩緩將印花碗往茶幾的邊緣挪移。
他不過是一個才區區幾歲的孩子而已。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要知道,這對印花碗可是很有歷史的,是一對價值不菲、舉世無雙的古董寶貝。
他這麼做的目的,除了挑起南若安和商擎之間的爭端,破壞他們之間的和諧之外,南若安想不明白,究竟還能是什麼?
沒想到,稚子并不無辜。
或許,小星早就在董洋洋的教育之下,失去了真趣的本。
南若安見狀, 立刻沖了出去,失聲喊道:
“小星,你別去這對碗!”
南若安本想要阻攔,然而,的突然發聲,一下驚了小星。
小星的手迅速一晃,那對印花碗便清脆地摔落在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嗚嗚嗚,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小星隨即大哭了起來。
南若安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印花碗摔碎的瓷片劃傷了小星的手,小星整只手上,都是刺眼的鮮。
“怎麼了?怎麼回事?呀,小星,你的手怎麼在流?我的天哪,這是什麼況?”
正在做早餐的劉嫂聞聲立刻從廚房里咋咋呼呼跑了出來。
一眼便看到了小星手上的,連忙奔跑過來,一把摟住小星,失聲大喊道。
南若安蹙眉,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窩在劉嫂懷里大哭的小星,又看了看那對已經變碎片的印花碗,心底頓時五味雜陳。
“劉,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聽到南阿姨的聲音,害怕,所以不小心到了。劉,爸爸會不會打我?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小星一邊哭,一邊訴說著緣由。
劉嫂聽到他這麼說,下意識看了南若安一眼,隨后連忙安道:
“小星不怕,不怕啊,沒事,劉就在這里。南阿姨人很好的,不會兇你的,等下我幫你跟爸爸解釋啊,你別怕。”
劉嫂一邊說,一邊心疼地幫小星理傷口。
“什麼況?”
聽到客廳里的聲響,商擎從房間里出來,冷冷問道。
隔了很遠,他一眼便發現,茶幾上空空如也,而小星坐在劉嫂的懷里哭泣,手上還了傷。
他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疾步走了過來。
結果,他一眼便看到那對印花碗,已經變了碎片,靜靜地躺在地上。
這可是他費了很多金錢和心力搜羅來的寶貝。
商擎的心,都猛然痛了一下。
他目銳利地掃向了小星,眼神里充滿了懊惱:
“小星,誰讓你這兩個碗?”
小星嚇得在劉嫂懷里發抖,他怯弱地看著商擎,一個勁流眼淚。
劉嫂慌忙護道:
“商總,你別說小星,他不是故意的,這對碗多錢,我……我來替他賠!”
“這不是普通的碗,是北宋時期的古董。劉嫂,不是你能賠得起的。小星,你告訴我實話,你為什麼要這對碗?”
商擎的眸都冷然了幾分,他看著劉嫂懷里瑟瑟發抖的孩子,一時間,忍不住對他的機和秉產生了懷疑。
南若安靜靜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小星突然將手指向了,帶著哭腔喊:
“爸爸,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這對碗,可……可是南阿姨突然兇我,我……我害怕,不小心就把它們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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