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加害哲學

被惡意傳播艾滋, 這事….并不見，陸詩邈工作這些年聽說的很多。

婚檢對艾滋來說是個很好的過篩選項，它可以幫助很多人增添一道信任牆。至證明婚前，能保障雙方的健康況。

但一旦結了婚。

這道防火牆就變了一道哲學題, 伴的可以隨著人的自由意志而隨時崩塌。

其實國家對艾滋病患者私和救助做的很好, 在國際上也是出了名的很好, 中國每年大量的防艾宣傳，免費的阻斷藥, 免費檢測和科普，甚至還有免費的恐艾治療, 這需要花掉很zf很多錢。

但依然。

有很多年輕人掉進漩渦。

因為私做的好, 疾控中心只能按照規定, 把檢查結果告知患者本人，沒有任何權限告知病患家屬, 病患父母, 病患同事。

因此。

當一個年人染艾滋，那他可以瞞自己病直到死亡。如果他沒有良心, 不通知人或者伴自己患病，并堅持，生活，那對方被染的機率就會增多。

害者哲學，也是如此來的。

陸詩邈和王新站在院子裏，兩人思考半天不知道如何下手。

去找那些來報警的染害者, 相當于在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因為惡意傳播艾滋，對于刑事取證來說很難, 所以立案也很難。

但凡警隊能夠立案的, 都是通過「傳播病罪」來手。

而這條刑罪先決條件是「賣..嫖.娼」。

所以如果害人不是通過「易」達的傳染, 而是yue炮途徑，那幾乎很難給予一個明確的取證條件。

陸詩邈希自己可以不用如此認真的科普。

希每個年人，都能時時刻刻都保持一道清醒的底線。當然也反省過自己，因為和薛桐做的也不是很好，們幾乎在沒有任何背調的況下就上了床。

但所幸們不是男的，傳染的風險不是很大。

“聽說最近會調來一個新的法醫。”王新和陸詩邈往辦公室大樓走去，話題突然一轉。

“嗯，上個月職稱檔案剛到。”

總隊就幾個法醫，除了檢之外還得參加各種培訓，流。一個案子因為法醫報告出的慢，總是能拖上個好幾天。

如今局裏肯下手去調新法醫，覺科室裏能夠相對輕松一些。

“聽說是個的，姓沈，從隔壁省廳調來的，法證超強。”王新雖然和李斯廷差不了幾歲，但從外觀打扮和心理年齡卻相差甚遠。

“你還八卦？”陸詩邈暗嘲。

“沒分你們科室？”王新笑。

“好像分到刑技二科去了吧，他們生實驗室不是要大評比了嘛？咱們警隊「科技強警」口號可不是白喊的。”

王新點頭，兩人走到樓梯口，“你說你剛康複，我都不敢催你抓時間出報告。”

陸詩邈說：“你聽聽自己這話，說的多拐彎抹角。”

“嘿嘿。”王新拍拍陸詩邈肩膀，“走了，研判會見哈。”

一下午。

陸詩邈邊折騰座談會，邊做搏鬥足跡分析，頭大的要命。等到晚上，薛桐來接的時候，又是七八點鐘。

“不好意思，又遲到。”陸詩邈上車先道歉。

薛桐今天不上班，但神看起來仍有些疲憊，“沒事。”

“你今天不是休息嗎？狀態很不好。”陸詩邈觀察到了，“備課太煩躁了？”

薛桐笑，“可能昨晚累到了吧。”

陸詩邈撓撓頭，反思了昨晚的自己，“sorry，我下次注意。”

“下午座談會如何？”薛桐提了一。

“就那樣吧，反正我魚在做足跡搏鬥分析。”

陸詩邈原本還想問薛桐幾個關于鑒證方面的問題，誰知薛桐的語氣卻有些不太開心，“一心可以二用的？”

“沒啊，那座談會你去聽聽就知道有多無聊了。”陸詩邈懶得和香港同胞解釋座談會的模式。

“那也是對你有幫助吧。”薛桐著方向盤，將車開出大院，“這麽不珍惜？”

陸詩邈不明所以，臉，“我沒有不珍惜….”

薛桐轉頭，“促這個座談會的人是我。”

陸詩邈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低沉，在沒有燈的車裏，心頭被拉住，習慣地張，右耳難得嗡鳴起來。

車子開到一半，薛桐又開了口：“我只是不希你再有任何心理問題出現。”

“知道了。”陸詩邈點頭，“那明天下班後，你就幫我約醫生好嗎？”

薛桐點頭，“行。”

生活如同纏線，這邊線頭剛頭，那邊就被繞住，車子剛在院子裏熄火，陸詩邈就接到了陸元的電話。

和陸元雖然在微信經常問候，但好久沒有電話過了。

“爸爸。”陸詩邈避開薛桐，坐在院子裏開口。

“這周回家吃飯？”陸元嘗試開口。

“不回。”陸詩邈拒絕。

“算算你和媽媽得有倆月沒說話了，別鬧了，難不以後都不回家了？”

“爸爸，如果我結婚了，我們是不是還得粘在一起？”陸詩邈覺得煩躁。

“你這話說的沒道理，我們是一家人，什麽粘不粘？”陸元語氣也有點低沉。

“我除了大學生活之外，幾乎都沒自己的人生。”陸詩邈坐在搖椅上晃腳，“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麽奇怪？”陸元語氣提高了點，“你想和爸爸說什麽？”

“我馬上奔三，在你們的安排裏，我是從一個家庭直接跳到另一個家庭裏，從一個兒的份，變一個妻子的份，或許你們還是不滿意，要我立刻當一個母親，順便讓我辭職別幹了，這套路我太了，這輩子我就是替別人活是嗎？”

陸詩邈從早到現在，只覺得一茬接著一茬讓人不過氣，現在恨不得直接當場給陸元出櫃，看著他跳腳發瘋，讓他也一下自己的痛苦。

可是舍不得讓爸爸難過。

“我說過你不想結婚，爸爸這輩子都可以養你。”陸元也知道兒在想什麽。

“可我現在能養活我自己，我不需要你養我。”陸詩邈冷靜道。

“你聽聽自己說的什麽話，你現在是不想要這個家了是嗎？”陸元生氣地說。

“那我回去你能束縛住邱雯嘛？你能保證我回家不發瘋嗎？上次要去死，你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陸詩邈好奇的反問。

陸元電話那頭沉默。

“上次發瘋把我房間翻的七八糟，你不在場嗎？你明明看見了卻什麽都沒說。”陸詩邈毫不猶豫，直接開口。

“爸爸，以前下班只要我坐進車裏就會害怕，我還沒看見邱雯就已經開始焦慮了，走進家我覺空氣都不新鮮，…就連我的房間都不安全。小到我用的杯子，床單，學什麽專業，大到我和什麽人結婚。我能活下來，要謝我怕疼。”

“哎呦，寶貝你說這是什麽話？”陸元下態度，“我讓你回家吃飯，又不是回家住。”

陸詩邈見陸元本不是真心誠意和自己聊天，所幸也直接攤牌，“吃什麽飯？約薛桐來家裏吃飯是嗎？這電話是邱雯讓你打的，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嗎？”

“閑的沒事約薛桐吃飯幹什麽？因為薛桐來上海工作，還是因為在節目裏幫了我？還是因為邱雯需要一個人監視我的生活？來跟互通信息？”

陸詩邈說話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從搖椅上站起來，“爸爸我一會要說難聽的話，你別生氣，因為這些話邱雯也對我說過，我讓你一下。”

陸詩邈深吸一口氣，慢條斯理：

“爸爸，我在外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快活，只要一想到回家心肝都能跟著，本來能活九十歲，但現在卻想去死，回家吃飯比勘驗的死帶來的沖擊力都大。”

“…”陸元當場傻眼。

“邱雯更年期時說的比這些難聽多了。”陸詩邈雖然過意不去，但還是沒任何委婉，“飯就不回去吃了，我無福消，薛桐也沒必要跟著去罪。就這樣我還有事，先掛了。”

陸詩邈掛斷電話後，坐在院子裏愣神。

想想離開家確實快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被督查談話，遭全網熱議，健康堪憂，但相比于邱雯令人焦慮的對白，黑笑魘，如今的生活好的像在做夢。

薛桐確實給了力量。

在機場見到薛桐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反叛的心又生長回來，那藤蔓旺盛、濃郁、枝葉覆蓋在之上，與融為一。反抗機能像是被按開了開關，來了個人生的底反彈。

逃出家門，上了那個天臺，勇敢表白，有膽量去做人生的選擇。

盡管的選擇是帶著沖意味，但也想過後果。陸詩邈認為只要是做的選擇，再差的後果都能接。就算今天死了，聾了，工作沒了，和家庭決裂，都甘之如飴。

不全是為了薛桐。

而是為了自己。

“不進來？”薛桐自從聽到陸詩邈在院裏高聲，就從房間裏走出來了，站在陸詩邈背後看了半天。

陸詩邈回過神，起靠近攬腰摟住，將人原地抱起來。

“你心不錯。”薛桐兩手撐在陸詩邈的肩膀上，臉卻沒對方輕松。

“是，你不用擔心回家吃飯的事了，我幫你回絕了。”陸詩邈鼻尖蹭在薛桐脖子上，這人出門噴了香水，聞起來像個水果。

“那你…打算一直不回家了？”薛桐被人抱著，有些難為。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你替我心。”陸詩邈就這麽抱著，一路將人抱進客廳，連換鞋都沒松手，直到將人進沙發。

薛桐躺在沙發上，兩手勾著陸詩邈的腦袋，“你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當然回家，只是最近太忙沒時間。”陸詩邈眼神都落在領口，不得不說薛桐穿制式襯，總會引起人手腳的歪心思。

“是太忙，還是想回避。”薛桐被人拆了半截襯，只好住耳朵。

“兩者都有。”陸詩邈顧不上耳朵疼，薛桐今天穿了一件好看吊帶，太過引的視線，“我剛從家裏搬出一個月，你總得給我點蓄力時間。”

“我不希因為我們的關系，影響你的家庭。”薛桐被人拿把柄，忍著聲音說道。

陸詩邈立刻停了手，把人拉起來認真說，“我的家庭不會因為你變得好起來，也不會因為你變得差起來，只會因為我。”

薛桐沉默開始系扣。

“你最近心不好，是因為這個原因？”陸詩邈想起這幾天看起來很疲憊，一開始還以為學校太忙，備課太煩。

“或許。”薛桐點頭。

陸詩邈跪在沙發上，幫人整理服，“就算沒有你，我和家裏也得破裂，遲早的事，你不要攔到自己上。”

“可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是另外一種人生的選擇。”薛桐擡頭。

陸詩邈手在紐扣上頓住，說：“但你現在是我親自挑選的家人。”

薛桐被陸詩邈的話震住。

陸詩邈又說：“你以後也只會和我組建家庭，而不是他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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