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趙青葉這麼直接的就承認了,閔王的臉更和了一些,他的手轉而去纏繞著趙青葉的頭發,帶著點溫的嘖了一聲:“你果然說的是大實話,你這麼說,我有點兒相信你是真心開始把心思移到本王上了。”
他是在說笑,趙青葉看過去,見他連下的線條都不那麼繃了,知道他是大抵沒有滅口的心思的,話便說的更順暢了:“我以后的榮辱都是跟王爺一的,我心里很清楚這一點。從前年紀小,做夢做的都不切實際,如今不同了,我已經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王爺請放心,我都知道。”
閔王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撐著一只手看著:“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王爺的抱負。”趙青葉已經有些清楚了閔王的心思,再說出來的話就十分的好聽:“王爺了最尊貴的人,我也跟著沾,我要把從前看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腳底,包括蕭恒也是一樣!”
這是因生恨了。
也好,總比還惦記著的好。
閔王的臉更好看了些:“你既然什麼都知道,本王也就懶得多費舌了,最近更機靈些。”
趙青葉立即應是。
而后他們便開始走親戚辭行,等到走的差不多了,也已經到了清明。
清明前后,有無數的人出城踏青,這也是一直以來的傳統,趙青葉也去了城外,他們在城外是有產業的,自然不必跟其他人在一起,早早的便進了自己的莊子。
而后,便聽說,太孫陪著太孫妃也出來了。
很多夫人都十分的納悶:“也不知道太孫跟太孫妃怎麼能那麼好?”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蕭恒對蘇邀的好擺在明面上,他時時刻刻都不曾遮掩。
只要他沒有公事,必然就是陪在蘇邀邊的。
他們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而他也毫沒有納側妃的意思,跟蘇邀恩的很,元宵節的時候聽說他陪著蘇邀過的,還給蘇邀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如今清明踏青,分明是眷們的事,他竟然也陪著蘇邀一道出來。
趙青葉心里的刺痛是一瞬的,一瞬過后,就恢復如常了。
點了點頭:“既然太孫妃也出城了,那該去拜見。”
去蘇邀那邊走了一下。
蘇邀是為了出城來看看沈嘉言的,蘇家跟沈家一道踏青,兩家都在莊子上,沈嘉言馬上便要下場了,來看看,順帶置一些產業上的事。
聽說六王妃來了,專程空見了趙青葉,很周到的行禮喊六嬸。
印象里,這位六嬸很針對,對敵意很重。
但是這一次,趙青葉出乎意料的和順,又或許是看出了蘇邀的詫異,有些尷尬的跟蘇邀說:“從前諸多不好之,還太孫妃擔待,我們去了封地,以后要多勞您照顧。”
態度放的很謙卑。
可也是這謙卑讓蘇邀覺得不大正常。
一個那麼傲氣的人,在婚當夜就出言譏諷,現在忽然變了模樣,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
但是也沒有表出來,只是客套的笑著搖頭:“六嬸是長輩,您這麼說,讓我倒是有些不知如何自了,千萬不必如此。”
寒暄了一會兒,等到送走了閔王妃,沈嘉言就忍不住皺眉:“姐姐,你也太累了。”
他看的出來,姐姐跟那個閔王妃關系不怎麼好的。
若是蘇邀還只是縣主,那麼應酬就應酬,不應酬就不應酬。
但是現在蘇邀是太孫妃了,當太孫妃跟當縣主是完全不同的。
他有些替蘇邀覺得憋屈。
蘇邀卻笑了,看著自己的弟弟笑著道:“你還小,不知道這些,了親就是大人了,是大人了,便不大好隨心所了。再說,我也沒什麼可委屈的,因為極人需要我這樣費心去應付。”
人不能什麼都想要。
有丈夫的知心,有田太后的偏,也有元帝的信任,日子已經過的算是十分舒心了。
再說,帶多大的帽子就要擔多大的責任,這一點一直清楚的很,當初決定要嫁給蕭恒的這一天,就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了。
沈嘉言懵懵懂懂,但是姐姐說的話卻是明白的。
既然都完全不當回事,他就也不再多說了,心里好的多,嗯了一聲轉而跟蘇邀說起了自己的事:“師傅說,原本想讓我再歷練幾年的,但是我心思太過浮躁了,讓我下場,多半是不會中的,但是磨煉磨煉心也好。”
范大儒是大儒,他既然會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蘇邀略想了一下便點頭:“這也好,凡事三思而后行,若是做了決定便去做。你年紀還小,哪怕是不中,也沒有什麼可失的,下次再努力就是了。”
道理從姐姐里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就更好接一些,沈嘉言神百倍,大聲答應了。
蘇邀便又去跟蘇老太太們說話。
蘇老太太跟蘇邀說:“你外祖母還沒來,說是染了點風寒,但是聽說你會出來,是必定要趕來的。”
聽說賀太太生病了,蘇邀頓時有些擔心。
好在沒過一會兒賀太太便由賀二攙扶著來了。
賀二這一次比之前看起來可就要春風得意的多了,滿臉笑容,見了蘇邀更是笑的十分真誠,一副如獲重釋的樣子。
賀太太拉著蘇邀的手坐了,笑著說:“你表姐的婚事定下了。”
怪不得賀二這樣高興。
蘇邀輕聲問:“定了哪家?”
“你恐怕是想不到。”賀太太臉上也有笑意,雖然有些鼻塞,但是還是神的很,道:“是永寧長公主的嫡長孫。”
蘇邀吃了一驚,的確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唐青楓的兒子。
但是這門親事,對于賀家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十分煊赫了。
倏然想到了其中的關節。
永寧長公主一家本來就跟太孫親厚,如今這門親事,肯定也有親上做親的意思。
姻親關系自來就是最的。
跟賀太太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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