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宗玉階峰后山室。
沈月清來到門口時,見謝珩玉的兩個傀儡正站在門口,因為門外被謝珩玉設了結界的緣故,這兩個傀儡也不能進去,只能在門口張,但卻什麼都看不到。
“謝珩玉還沒有出來嗎?”沈月清來到了兩個傀儡的跟前,眸子微沉了沉。
已經過去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只不過是將蠱封印在,謝珩玉沒道理在里面待了整整三天還不出來,莫非是出什麼事兒了?
聽著沈月清這話,站在門口的兩個傀儡皆是別過臉去,不想看見。
若是它們有如常人一樣的臉,恐怕這會兒沈月清就能看見它們并不待見的眼神。
兩個傀儡是對沈月清有幽怨,若非不是他出的鬼主意,主人怎麼可能在里面待那麼長時間,還如此痛苦!
都怪他!
對!都怪他!
這個該死的偽娘,一天到晚就知道裝人!
哼哼!
見兩個傀儡都別過臉去,沈月清早已經對謝珩玉這兩個傀儡的這番態度習以為常。
來到結界面前,本想著進去瞧一瞧謝珩玉是為何在里面待了那麼久。
在的手到結界的那一刻,結界上的那層冰霜忽然變無數細小冰針,指腹一陣痛意襲來。
沈月清收回手一看,就見四手指的指腹被扎出了。
沈月清皺了皺眉,面尤為凝重。
謝珩玉這家伙究竟在搞什麼?!
結界之,幽暗昏沉的室之中,此時一片寂靜,聽不出半點聲音。
偌大的室依山而建,如今卻早已經淪為冰窟,四的山壁上皆是凝結上了一層白霜。
一側原先流著的靈泉,被一深寒的氣息凝結了冰泉,懸浮在冰泉之上的細小靈力閃爍著幽藍的芒,宛如一個又一個冰冷的夢境。
謝珩玉一單薄白,閉著雙眼,大半個子匿在冰泉之下,連同他的周都被白霜覆蓋。
深寒冰冷的氣息使得他的眼睫上都覆上了一層冰霜。
他被拉進了一場似夢非夢的夢中,做了一場與之前現實完全相反的夢,看著眼前的笑著朝著他走來。
在這個夢中,他和阿商經歷的事和現實有些不太一樣。
不,都一樣,只是阿商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在這個夢中,喜歡他,很喜歡他。
每次他回到玉階峰時,都能看見如同一只歡快的雀鳥,一臉意對著他說:衍之,你回來啦。
有一天,他回玉階峰時,一如往常一樣在等他回來,不過這一次改了口,“夫君,你回來啦。”
“你我什麼?”他聽著這親昵的稱呼,尤為吃驚。
許是注意到了他那有些皺起的眉頭,意識到他有些不喜,然后再說話時的聲音也變小了很多:“夫……夫君,你不喜歡嗎?”
夫君……他夫君……
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異樣,謝珩玉說不清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對上那雙無辜的漂亮眸子,他覺自己的耳都有些發燙。
許是害怕看出異樣,他什麼話也沒有說,步履匆匆,但那加快的心跳正在告訴他,他并不討厭他的這一聲夫君。
在這場夢境中,同他婚之后的阿商,作為他妻子的,很粘人。
像個熱烈的太,好像永遠不知疲倦。
為他原本冷清并無半點煙火氣的玉階峰,添上了一層別樣的彩。
不知何時,他原本冷清的寢室,時常會多出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兒。
用白的一顆一顆的球,串的掛簾、做的兩個絨小人,雖然他不是很想承認,但是看著那兩個抱著一起的絨小人,他心中約約能知曉是阿商做出的他們二人。
他覺得那白的有些眼,想起來曾經將一個白球掛墜掛在他的劍柄上。
直到被他發現之后,這才告訴他說妖族若是喜歡一個人,便會親手做出一樣定信送給對方,那個白的球掛墜,是用的狐貍親手給他做的。
又是掛墜、又是掛簾、又是絨小人,都是用的狐貍做的,他不敢想象到底是拔了自己多的狐貍。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一直是個怕疼的姑娘,他已經能想象到為了做這些東西哄他開心,一邊忍著痛,一邊歡喜的樣子了。
所以在問他布置怎麼樣時,他只能語氣淡淡道:“你沒有必要做這些事兒。”
后來,確實沒有再用自己的狐貍做那些可的小玩意了。
不過他的書桌開始出現了些極其古怪的東西了,一曬到就會盛開的太花,時常將窗邊的整個擋住;一到天黑就會發出刺眼亮的珠子,那明亮的線時常也灼傷他的眼睛,還有那個喜歡翻的小竹人,時常會打翻書桌上的硯臺,將他的書桌搞得一團糟。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閑來無事時便喜歡折騰他所化的傀儡,那兩個傀儡與他共,對它們做什麼他都知曉。
時常將它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給它們穿好看的裳,扎漂亮的發髻。
有一日他實在是不了了,便同說讓別做無用的事。
似乎看出了他很生氣,面容很無措的看著他。
他能覺到很失落,下意識想要去哄時,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變了。
他自便拔掉了,習得也是無道,他本不該對他產生這樣的覺。
起初,他以為一切都是蠱作祟,那蠱不但影響了他的子,還影響了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不該那樣,于是便故意冷落,他本以為這樣便可以消除對他的影響,但并沒有。
他開始變了,變得莫名其妙會想起,想的一顰一笑,但他不能見。
于是他開始像個躲藏在暗角落里的瘋子一樣,通過兩個傀儡的眼睛,窺視著的一舉一。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蠱的影響,直到那一天,他看見和一個宗門弟子有說有笑,莫名的嫉妒之意襲上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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