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沈知嫣見狀想要跟過去，卻被沈軍生一把拽回。

江蔚跟著賀譽走了，沈軍生扯著沈知嫣的手腕，轉上了停在道邊的豪車。

沈知嫣坐穩就開始發脾氣，“爸，你沒看到江蔚在纏著譽哥嘛，你拽我干什麼？”

沈軍生哄了幾句，隨即話鋒一轉，“囡囡，你跟爸說實話，怎麼會認識賀譽？”

“我哪知道啊。”沈知嫣耍子地踢了下前排座椅，“前陣子就總出現在譽哥面前，爸，你說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明知道我在跟譽哥接，偏偏也來湊熱鬧。”

“前陣子你們就見過？那你怎麼沒跟爸提過？”

沈知嫣支支吾吾，“我、我忘了嘛。”

沈軍生一向偏疼這個兒，不忍苛責，幽幽看向窗外，深思著什麼。

*

與此同時，江蔚如愿跟著賀譽離開。

坐上車，按了按耳朵，不似之前那麼難，失聰的現象也略有好轉。

江蔚側目看著畔的男人，見他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想了想，沒出聲打擾。

副駕駛的余高揚回遞給江蔚一瓶水，問出心中疑，“你和沈知嫣真的是親姐妹？”

“不是。”江蔚并不想和沈家沾親帶故，坦言道：“是同父異母，我和沈家這些年沒什麼往來。”

余高揚點點頭，似乎還想問什麼，又猶豫不決。

江蔚瞧出他的遲疑，轉頭看著窗外，若他不問，也不打算再多說。

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說多了像訴苦。

時過境遷，最難的日子已經捱過來了，不需要借此來博得同。

沒多久，車子停在了得閑酒莊。

江蔚沒來過，心中不解。

余高揚只通知說要跟著賀譽外出，卻沒說外出做什麼。

下車后，江蔚拿出化妝鏡檢查了一下左臉。

有個紅印子，不顯眼，但也不容易被忽略。

喟嘆著把劉海兒往左側撥了撥，能遮一點是一點吧。

三人穿過酒莊文化廊，來到會場接待廳。

江蔚走近，注意到擺放在門口的標識。

——榕商協會理事會第七次籌備會議。

余高揚適時給科普：“這兩年榕城的經濟復蘇，加榕商協會的企業家也越來越多。這次的籌備議題是討論協會以后的發展和納新。”

江蔚著前面那道拔貴氣的影，小聲打聽，“賀總在協會擔任什麼職務？”

“副會長。”

江蔚默默記在心里，路過簽到臺，拿了份協會的介紹。

這樣的理事會，宛然是企業家的聚會，商人的名利場。

江蔚第一次參加，謹慎的不行，生怕出錯給賀譽添麻煩。

理事會開始不久，坐在后排旁聽席的江蔚，手機突兀地響了。

連忙靜音，貓著子來到走廊，“媽……”

那端不知說了什麼。

江蔚閉了閉眼，“是，剛才在街頭見了。你別擔心，沒有起沖突，我現在有點事，等晚點回家再跟你說。”

江代蘭怕耽誤的工作，倉促囑咐了幾句，便把電話掛了。

江蔚低頭靠著墻，重重嘆了口氣，心里五味雜陳。

兩三分鐘的景。

調整好緒，轉回會場的腳步卻陡地阻。

江蔚險些撞到來人懷里，一抬頭，“賀總？”

走廊的燈很亮，從上方落下來，清晰的讓面部瑕疵無所遁形。

比如江蔚臉上的掌印。

賀譽垂眸看著，微腫的臉頰藏在凌的頭發之下，鯊魚夾也歪了半邊。

狀態其實很低迷，明顯提著一口氣在撐。

賀譽：“跟我過來。”

江蔚跟著往前走，小心翼翼地詢問，“您不繼續參會了？”

不賀譽的脾氣，也不確定他會回答。

畢竟從公司出發到會場，賀譽沒跟說過一句話。

正想著，耳邊傳來男人淡漠的嗓音，“個面就行，其他的余高揚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