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江蔚再次聽到沈軍生的近況時,已經到了八月初。
由于江蔚和賀譽訂婚在即。
邢牧和鄧家豪這群好友得知消息,便組局為他們慶祝。
組局的理由五花八門,一連四五天,飯局沒斷過。
江蔚就是在邢牧的酒局上聽到了沈軍生家里的鬧劇。
“家暴?沈軍生打了嚴淑婉?”
江蔚很驚訝。
一直都知道沈軍生是個渣男,甚至是個人渣。
但聽到他對嚴淑婉手,確實是意料之外。
邢牧昂了昂下,“千真萬確,是不是很意外?”
江蔚:“因為蘇怡的事?”
邢牧搖晃著酒杯,“聽說是。沈軍生有私生子的事鬧大,嚴淑婉現在想進董事會,沈軍生著不讓。”
經過邢牧的闡述,江蔚也知道了更多的。
私生子達達曝后,沈軍生索不瞞了。
據軍生地產部人士,沈軍生想把達達接回去養,嚴淑婉不同意。
蘇怡又不停刷存在,一時間沈軍生憂外患。
沈知嫣當然站在嚴淑婉這邊,可不知沈軍生用了什麼手段,沈知嫣倒戈了。
不僅如此,還勸嚴淑婉接蘇怡和達達。
畢竟脈這東西,永遠也斬不斷。
嚴淑婉整個人差點瘋魔,完全沒想到自己心養育了多年的兒到頭來居然不站這個母親。
江蔚聽完這些,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沈知嫣慕虛榮,巨大的利益和母親面前,肯定選前者。
江蔚對沈軍生家里的鬧劇不怎麼興趣。
但知道,有了蘇怡和達達,嚴淑婉的后半輩子,不會再舒坦了。
八月二十號。
賀譽和江蔚訂婚了。
訂婚宴的舉辦地是融悅山莊。
接到消息的賓客,無一不驚訝。
驚訝之余,又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瑞華中子公司異軍突起,哪怕背靠海外大資本,江蔚的能力也有目共睹。
拋開家世不談,在商界能跟賀譽平起平坐的人,江蔚絕對算一個。
此時,江蔚坐在化妝間,著鏡子里的自己,淡淡地彎淺笑。
這場訂婚,徐士請來了一整個造型團隊給做妝發。
十套禮服隨挑選。
只是訂婚而已,江蔚想從簡,但賀譽不同意。
不僅不同意,他還親自擬定了邀名單,幾乎把半個城的名流全部邀請了過來。
賀譽想,他跟江蔚都有過一次訂婚。
可說起來,江蔚和墨擎的訂婚名不正言不順。
反而是他自己,真真實實的舉辦過一場訂婚宴。
他自覺虧欠,更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呈給江蔚。
十一點整。
訂婚宴開始。
江蔚穿著一套雪白的曳地晚禮,站在賀譽的邊與賓客敬酒寒暄。
訂婚不是結婚,流程不繁瑣。
兩個人并肩而立,接著大家熱絡的恭喜。
賀譽全程攬著江蔚的腰肢,形影不離。
男人一墨西裝搭配白襯衫,神俊朗,英俊人。
人則著雪白婉約的晚禮,眉目如畫,嫵人。
無數人端詳著他們,有人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場訂婚。
同樣盛大,但男主角的態度卻截然相反。
一個男人不邊的人,許多微末的細節就可窺見端倪。
比如江蔚與賓客閑談,賀譽會站在旁邊目繾綣地看著。
比如江蔚的高跟鞋踩到了擺,賀譽會彎腰為整理。
賀譽的依舊斂,他依舊不會說甜死人的話。
可他就是這樣一個做得比說得多的男人。
訂婚宴中途,賀譽跟幾個商界大佬去休息區談事。
江蔚落單,也因此遇到了幾個故人。
第一個,紀旻旻。
是當年出現在賀譽邊的第一個異。
這個俏又漂亮的姑娘,沒做過什麼壞事,頂多在當年晦地警告過江蔚,不要對的賀三哥有非分之想。
紀旻旻是特意從國外飛回來參加訂婚宴的。
撅著對江蔚說:“當初我就覺得你跟三哥的關系不正常,看來我的覺沒錯。”
江蔚和了下杯子,“謝謝你回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哼。”紀旻旻朝著門口指了指,“我老公非要帶我回來的,喏,那個就是我老公,鋼琴家王崛。”
江蔚:“你們很般配。”
紀旻旻高傲地昂著下,“當然嘍。”
江蔚遇見的第二個故人,是梁婧月。
如今梁氏集團半死不活,梁婧月上沒了大小姐的驕縱,工作的重擔在上,也失去了風花雪月的心思。
梁婧月面復雜看著江蔚:“如果你回國那天,我沒找你麻煩,瑞是不是就不會中斷注資審核?”
江蔚笑笑,“不是。梁氏集團的申請,提不久就被總部否決了。”
梁婧月低下頭,語氣十分晦,“雖然當年搶占了你的換生名額,但我不后悔,江蔚,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強食,怪只怪你出不好,運氣不好。”
江蔚心寬地附和道:“你說的對,希你能一直保持好運氣。”
梁婧月抿,心中五味雜陳。
知道,跟江蔚的差距,已經越拉越大了。
江蔚失去的,都曾擁有過。
可江蔚現在擁有的,都是正在失去的。
時移世易,怨不得人。
江蔚遇到的最后一個故人,是遲文律。
這個曾經在生命里短暫出現過的潛力,一度被認為最有英范兒的男人,經年后再重遇,早已是人非。
遲文律這人心不正,喜歡鉆研旁門左道。
江蔚猶記得答應他追求的那天,明,萬如春。
直到后來,針鋒相對,形同陌路。
如今的遲文律,過得不好,但也不差。
他結婚了,娶了一個暴發戶的兒,生活無憂,唯一令人詬病的,是他贅婿的份。
暴發戶只有這麼一個兒,未來的家業勢必要到他們小兩口上。
遲文律一門心思想越階層,這結局也算如愿以償。
遲文律打量著江蔚,眼底深埋著他不自知的懊悔和自嘲。
他說:“恭喜。”
江蔚禮貌且疏離地頷首,“謝謝。”
遲文律深深看了江蔚一眼,在賀譽朝著他們走來的時候,他轉落荒而逃。
訂婚結束的第二天,賀譽拉著江蔚去民政局扯了證。
鋼印蓋在紅本上的一瞬間,賀譽和江蔚變了合法夫妻。
當晚,一家人齊聚老宅。
許多江蔚沒見過的親戚都趕回來為他們捧場。
大家酒足飯飽,坐在一起聊過去,聊未來,歡聲笑語中,仿佛是個有的大家族。
但江蔚知道,這都是表象。
只是因為賀譽如今掌權,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罷了。
夜里。
賀譽牽著江蔚在老宅的院子里閑逛。
江蔚問他,“賀誠怎麼沒來?”
對于賀譽這個堂哥,江蔚接不多,但三年前,他是賀譽最有利的競爭對手。
賀譽挲著人的手指,淡淡道:“他在國外,賀家的海外業務都是他負責,已經在國外定居了。”
“不回來了嗎?”
“有家有業,不會回了。”
賀誠當年確實鉚足了勁跟他爭繼承權。
偏偏棋差一招,最終敗給了他的邊人。
賀誠也曾過與其他家族聯姻攜手對付賀譽的機會。
最終,他為了一個人,兵敗山倒。
賀譽沒有對他趕盡殺絕,畢竟是親堂兄,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
海外業務給賀誠,是他們兄弟倆促膝長談的結果。
說白了,等同于流放。
賀誠其實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卷土重來,最后的最后,他還是為了折腰,放棄了權之心。
人生短短數載,擇一人終老,也不錯。
賀譽和江蔚的婚禮,定在了來年的二月十四號。
大婚當天,全城矚目。
親朋好友齊聚現場。
江蔚穿著高定手工的婚紗,從教堂口,由賀震華代替父親的角,將親手給了賀譽。
牧師的詢問,古老而神圣。
——你是否愿意接納江蔚為你的妻子,護,尊重,保護,無論生老病死。
賀譽紅著眼,說:“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接納賀譽為你的丈夫,以溫,以耐心,幫助他,無論生老病死。
江蔚哽咽著,說:“我愿意。”
怎麼能不愿意呢。
他們這場始于荒唐的糾纏,最終還是臣服給了。
(后面有個賀誠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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