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陳荒年的謝，許彌又一次笑起來，干凈眼淚，問：“你這輩子還沒有談過吧？”

陳荒年說：“重生以后就忙著讀書跳級，哪有空談？”

許彌特別自豪地說：“我也考上了京大——”

陳荒年挑眉看他，眼底寫滿了“不信”。

“旁邊的華大。”許彌故意拖長了尾音搞事，笑瞇瞇地說：“老公，我這輩子是不是長大了很多？我還會自己削蘋果了！真的，削得特別好！”

“你上大學了？”陳荒年有些驚訝，他以為許彌不會繼續讀下去，畢竟高中太苦了，許彌吃不得半點苦。

“我想配得上你呀。”許彌義正言辭，“你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整天接一些上流社會的人。而我呢，連高中都沒讀完，跟你的差距太大了，一點忙都幫不上。”

旁人總覺得許彌傻，許彌呆，可這人心思敏著呢，一點小事都要被他記好久。

陳荒年他的腦袋， 罕見的笑起來：“阿彌，好乖。”

許彌“嘿嘿”傻笑，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老公，之前那些事兒是我做的不好，你別躲我了，跟我在一起吧。求你了。”他雙手合十，不斷地求饒。

不太自然地咳嗽一聲，陳荒年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要許彌一撒，他就昏頭轉向，不清東南西北了。

可是上輩子慘痛的教訓歷歷在目，他猶豫著，還是不敢答應許彌。

萬一又把許彌全家克死了怎麼辦？

許彌自殺以后，他每時每刻都在思考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就這麼痛苦嗎？

他不答應，許彌心里急，立刻嚷嚷起來：“答應我吧！答應我吧！答應我吧！求求你了，答應我吧！”

陳荒年的思緒不斷拉扯著，理智告訴他，不能答應許彌，可又說，立刻答應許彌。他巍巍地手許彌的臉，低聲問：“你確定嗎？死后不回，永遠游于世間。”

“那你害怕嗎？”許彌堅定地看著他，“死后一個人孤零零地游在世界上，沒有任何人陪著你，你害怕嗎？”

陳荒年想了想，垂著眼，點了頭。

他也怕。

太孤獨了。

“但是只要我也不回，我就可以來陪著你了。”許彌每個字都說的那麼聽，“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到孤獨了。”

話音剛落，陳荒年就狠狠抱住他，雙手勒住他的后背，力氣用得很大，幾乎要把許彌碎了。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到孤獨了。

他聽過很多話，只有這句，讓他心不已。

“謝謝你，阿彌。”陳荒年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謝謝你選擇我。”

許彌特別自豪地起脯，“那是當然！不管回多世，我都會選擇你！”

“我可能會很變態，也會做出一些你不理解的事，就算這樣，你也要我嗎？”

“要啊！你是我的老公呀！”

說完，許彌又神兮兮地靠近陳荒年的耳朵，低嗓音說：“老公，我給你準備了一個見面禮。”

陳荒年笑問：“什麼禮？”

許彌說：“你先松開我，抱得太了。”他往后面退了一步，一只手提起寬松的闊，出腳踝。

陳荒年定睛一看，他在子里面穿了黑！

一瞬間，都沸騰了。

慌地移開視線，陳荒年僵至極，生地說：“你……”

“昨天才買的，好貴呢。”許彌沒有再提著子，松開手，又把出來的腳踝遮住了，調皮地笑起來，“聽說一撕就爛了，你想不想嘗試一下？”

陳荒年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手足無措，只能繃著臉，不讓自己失態：“回家再說。”

許彌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沒心沒肺地笑起來，不再去想百年以后的事。

下午陳荒年還要坐診，許彌就在附近的咖啡館坐了一下午，看看書打磨時間。

等他再次去找陳荒年的時候，被一個護士攔住了路。小護士問他是不是陳荒年的親戚，想要個聯系方式。

許彌故作憾地說：“我雖然是他親戚，但是我不能幫你追他。”

小護士“啊”了一聲，“為什麼啊？”

“因為他已經結婚了，家里還有一個寶寶。”許彌一本正經地說，“你要是追他，他家里的寶寶會生氣的。”

正巧陳荒年坐診完，從醫生辦公室里走出來，聽到許彌說的話，不免好笑，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的確有個寶寶。”

眼看正主來了，小護士臉一紅，說了句不好意思就溜了。

許彌喜笑開，彎眼問：“忙完了？”

“嗯。”陳荒年說，“你現在住在哪？”

“我住學校的宿舍呀。”

“來我家住吧。”陳荒年平靜地發出了同居邀請，“離你們學校不遠，坐地鐵十分鐘。”

“好啊，不過我要去一趟宿舍搬東西，你個空陪我吧。”許彌自然是點頭答應的，跟著陳荒年去停車場取車。

看著陳荒年冷靜清貴的側臉，許彌笑意更盛，說：“明天開始，你們醫院就都知道你結婚了。”

陳荒年依然在看路，漠然道：“結婚是個謠言，但家里有寶寶是真的。”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二百六十個月大的寶寶。”

許彌哈哈大笑，說：“這算寶寶嗎？”

陳荒年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寶寶。”

“陳荒年，我能不能不工作？”許彌說，“我想繼續混吃等死。”

他這輩子依然沒有遠大理想，只想當個金雀，為社會的米蟲。

“可以。”陳荒年說，“我賺的錢養活你足夠了。”

到了陳荒年的家，剛一進門，還來不及開燈，陳荒年就迫不及待地咬住了許彌的，抵在墻上，給予了對方一個熱烈的吻。

許彌摟住他脖子，更加熱地回應這個吻。

“阿彌……”陳荒年親吻他的頸項，熱熱的，溫繾綣，像是海浪一般，“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