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12歲，正是喜歡偶像劇的時候。

正好霍家有個很大的院子，足夠放置一個秋千。

便求著霍清淮弄一個秋千。

因為覺得霍清淮很帥，很偶像劇的男主角一樣。

男主角應該給主角做秋千。

那個時候的霍清淮，年穩重，卻也帶著年氣。

一黑的運裝，短而利落的頭發，型的寬肩窄腰，薄，比高出一個頭。

令人心。

他拿著小錘子在院子里叮叮當當，每一下都釘到了的心里。

傾瀉而下，落了年滿。

他看向，眉眼間鋪著肆意的笑。

就那樣，變出一個秋千。

“果果，想好怎麼謝哥哥。”

紀錦坐在秋千上，年稍微一用力，就可以給推的很高。

笑的輕快而滿足。

當時真的是沒有任何煩惱。

也以為，跟霍清淮可以一直這樣。

……

 “果果。”

一聲呼喚，紀錦從記憶里離。

下意識的看過去，與他的視線對上。

“幫個忙。”

紀錦略一猶豫，還是選擇忽視他，徑自回了房子里。

默默啃著果子。

房頂的男人無奈的笑了下，自己下去拿東西。

中午的時候，屋頂補好。

他下去做飯。

這里的條件有限，他也沒帶太多吃食。

帶了只能負重，無法烹制。

眼下，只能有什麼條件做什麼吃的。

紀錦不管他，吃完了果子就背對著他躺下了。

霍清淮做好簡單的飯菜，吃飯，不理會。

卻不想，肚子咕嚕了一聲。

“……”

 隨后就是男人的輕笑，“跟我過不去就可以了，別跟你的肚子過不去。”

紀錦蓋上被子，依然不理。

霍清淮也沒再說什麼。

這里沒娛樂設施，連網絡都沒有。

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地上，都沉默著。

直到夜里，紀錦起來上廁所。

聽到些靜。

借著月，看到霍清淮滿頭的汗。

眉頭皺著，略薄的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想理會。

可上完廁所回來，聽到他的悶哼聲，還是忍不住查看了一下。

發現他發燒了。

趕將被子給他蓋到脖子，視線在他的心口停留，最后還是沒看那道疤痕。

這里的信號也不好，跑出去很遠才打通了破軍的電話。

破軍是帶著顧沉敘一起來的。

顧沉敘給霍清淮喂了藥，出來跟站在門口沒進去的紀錦說：

 “他那一刀扎的很深，外面的傷口是長好了，但傷還需要好好休養，但他卻不聽我的，非要來找你。”

“里出導致炎癥發燒，恐怕以后這到了冬天，就會出現問題。”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真的過他嗎？”

 紀錦了，只道：“你帶他回去吧，別臟了我這地方。”

顧沉敘冷笑一聲：

 “他確實有心理疾病，治療的病例和視頻，我都可以給你看……”

 “我不看。”

紀錦打斷他，“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是他一直糾纏不休。”

顧沉敘冷聲說道：“他就算是有錯，這條命也夠賠給你了。”

“你喜歡他他就要喜歡你麼？”

 “當初你出事的時候，他見死不救，你以為他很開心？”

 “他當時遇襲傷，還天天守在你病房前，等你出院了，更是不顧自己的跟著你走了很多地方。”

“他那一直有虧空，還一直不好好調養。”

“恐怕是沒幾年活了。”

紀錦最終只說了句：“顧醫生，你還是話的時候，更令人信服。”

顧沉敘都氣笑了。

他一直懶得廢口舌說這些。

霍清淮作死的時候，他也沒怎麼說話。

跟紀錦倒是說了許多，卻一直沒被領。

“行，你不是不想被他糾纏麼，我給你個實底。”

“你就這樣耗著他，任他折騰自己的，最快也就是一年左右，就歸西了，到時候你就自由了。”

“……”

 紀錦不信顧沉敘的話。

他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怎麼可能看不好霍清淮。

霍清淮從小就好，就算是有虧空，也不至于要命。

肯定是來誆騙的。

顧沉敘等了等，沒等到紀錦說一個字。

行。

夠狠。

“顧二。”

破軍見顧沉敘要離開，趕攔住，“我家先生還沒有離危險。”

顧沉敘看了眼紀錦，嗓音冷冷道：”霍清淮曾經見死不救，這次換他的心頭好見死不救，如此，就算是兩兩相抵了。“

破軍張了張，最終也沒去求紀錦開口。

他吩咐人帶著霍清淮回寧城了。

紀錦本來是在這里想事，因為霍清淮的闖，這里充斥著他的影和氣息。

無法安靜下來，就想著換個地方。

可走了一段路之后，回了景城。

能回來，江萊是最高興的。

“我給你發了生日快樂，但那個時候你沒手機，估計是沒看到，不過我還準備了生日禮，要不是你突然要出去靜一靜，我是想等你回來給你的。”

“我看到了。”

紀錦出笑意，“哥哥把手機給我了。”

江萊看出心不好，把禮給，”快拆開看看。“

紀錦拆開了禮盒，里面是一個相冊。

記錄了從小到大的所有。

“我去找歆然姐要的你小時候的照片，以前姐姐錯過了很多，之后都會給你補上的。”

“還有這個平安符，我特意去求的，你姐夫還因為我跪下拜神佛，擔心我和孩子有問題，好幾天沒睡好覺。”

紀錦著那個平安符，問：“什麼時候去求的？”

 “在你去帝都的時候，本想著你拍攝工作完了回來，就給你好好過生日的。”

紀錦抱住了江萊，“謝謝姐姐，我很喜歡。”

江萊拍拍的后背，先沒問任何，“好好休息一下，晚飯喊你，你姐夫的手藝又進了。”

“對了，你讓陳笑找我咨詢房子，我也準備好了。”

“明天帶你去看。”

“工作室也安置好了，還有你爺爺，都已經理妥帖，所以，你什麼都不用心。”

紀錦抹了眼淚，將江萊抱得更了。

池湛有點擔心紀錦沒分寸，力氣太大，傷到江萊。

剛要上前，被江萊一個眼神制止。

“對面池湛買下來了，我帶你過去，床鋪都收拾好了，干干凈凈，可以直接睡。”

紀錦點點頭。

“辛苦你了，姐姐。”

“不辛苦。”

看著紀錦躺下，江萊關上了臥室門。

走到門口看到等著池湛，反手關上大門，拉著他回自己那邊。

問他：“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池湛扶著坐下，將一個盒子拿給。

“這是你們母親的，還有對戒，另一個在霍清淮那里，是他們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

江萊只拿了母親的，看到一套梨花首飾，彎了下。

“小錦跟我們的媽媽簡直一模一樣，從長相到喜好。”

“這個就留給吧，等醒了我給，至于這個戒指，你置。”

池湛收了那個戒，又說道：“霍清淮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江萊一頓，“你說什麼？”

 池湛將破軍傳過來的況，都跟江萊說了。

“顧沉敘的意思是，紀錦不開口，他不會治療霍清淮，由著他自生自滅。”

江萊無語，“霍清淮每次都要用生命來威脅小錦嗎？”

 “可當初不是他自己做的那些事嗎？”

 池湛不是要替霍清淮說話，他是真的不想這件事來影響江萊的心。

橫在他們之間，總歸是個刺。

未來指不定怎麼狠狠扎他們一下。

“之前我跟你說的，句句屬實，卻也有瞞了一些。“

江萊卻沒有多大的反應。

但池湛反倒更慌張。

“不是故意瞞，是怕說多了，你覺得我是向著霍清淮說話，連帶我。”

江萊手，勾了下他的下。

“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是非不分的人？” “當然不是。”

池湛求生滿滿，“我是為了你的，自作主張了。“

“現在是戴罪立功，給個機會可以麼？”

 “可以。”

江萊抓住他的領，將他拉近。

池湛連忙雙手撐在側的沙發上，以免撞到的肚子。

江萊側頭，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指甲順勢刮過他的結。

“你最好是，再無瞞，全盤托出，否則…你懂的。”

池湛暗罵了一聲，結滾，強行下涌的火氣。

深吸一口氣說，“這次絕對沒有瞞。”

江萊松開手，往后一靠，學著他平日里那樣，隨意抬了下手。

“說吧。”

池湛沒忍住笑出了一聲，隨后才說起一些瞞的事。

“霍清淮曾經被我們想辦法灌醉，套出他三年冷漠紀錦的緣由。”

江萊磕著瓜子，示意他快點。

池湛道：“紀錦年那天跟霍清淮告白，并且趁著霍清淮微醉，親了他，霍清淮發現后，拒絕他的告白并且訓斥的行為……“

 “這個我好像知道。”

“我的重點是后邊。”

“行，你接著說。”

池湛接著說：“紀錦連夜改了志愿，跑到外地去讀大學，因為有告白的那一出，霍清淮有意和拉開距離，所以知道的時候，紀錦已經在外地上大學一個學期了。”

“霍清淮那個時候也忙，到出差，寒假紀錦回到霍家，趕上他也休假，才知道這件事。”

“當時他發現自己心里不對勁，只是悶著沒說。”

“在家里談到他們結婚的事，有一個下午，霍母單獨跟紀錦在小花園說話，還是有意撮合，紀錦當時說的是——”

 “是什麼？”江萊連忙追問。

“說，對霍清淮應該不是喜歡，是從小到大跟他在一塊，誤以為是了。”

江萊分析道：“小錦當時應該是要面子，也不想跟霍家鬧的太難看了，畢竟霍家人對都好的。”

“你猜的對。”

池湛道，“確實是在霍清淮拒絕結婚后，才說出的那句話。”

“但因為這句話，霍清淮松口結婚，領證后，便申請去外地任職，冷落三年。”

江萊沒理解，“這是什麼行為邏輯？”

 “有病的行為邏輯吧。”

池湛回想當時霍清淮醉酒說的那些話。

因為也是喝得多了，說話斷斷續續，沒頭沒尾的。

要不是因為是真話，他都懶得聽。

“據他所說，當時想著既然紀錦不他，那麼一份協議約定，讓紀錦的爺爺可以瞑目，讓霍爺爺可以安心過完剩下的日子。”

“反正只是為了兩個爺爺結的婚，不必聯絡。”

江萊自詡了解男人，卻沒能從這個話題，分析出霍清淮做這一切的意義。

“就算是他不喜歡小錦，當時見死不救也過分了，好像以前他們之間的兄妹是假的。”

池湛也不明白，霍清淮跟紀錦這青梅竹馬的誼，應該順理章的結婚。

而不是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沒有見死不救。”

“什麼？”

 江萊瓜子都不磕了，“你發誓，你不是為了他說話。”

池湛舉手，“我發誓。”

“他當時沒出手也沒讓破軍他們出手，但言楓是他通知的。”

“……”

 江萊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霍清淮的格這麼別扭嗎？”

 池湛點頭，“當時確實別扭，一時沒想開。”

“他確實一直拿紀錦當妹妹來寵的，在紀錦告白之前，他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有。”

“甚至大人開玩笑要他們結婚，他也是一笑置之，覺得等紀錦長大了，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到時候大人自然不說了。”

江萊扶額，無奈道：”霍清淮的心機和腦子，他看不出來？“

 “明明之前一直套路小錦，可不是商有問題的樣子。”

池湛道：“他只是沒往那方面想，后來開始想，把一切串起來，才的自己生病。”

“卻在要治療好的末尾，三年協議到期，紀錦主提出離婚，讓他的心病徹底發，導致后來那些。”

江萊滿頭問號：“他的病不是裝的嗎？“

 池湛雙手一攤，“他那個人，向來亦假亦真，可能是職業病。”

“……”

 江萊想想霍清淮做過的那些，再結合池湛說的這些。

大概是整理出了一條清晰的線。

“當初，小錦喜歡他，他不喜歡小錦，所以冷落。

現在，兩方調換，他喜歡小錦，小錦不喜歡他，所以敬而遠之。”

“那麼，他就該像小錦放下他一樣，放過小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