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請求很無恥,但我還是想求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可以嗎?我請求你。”他抱著展漾。
展漾在他的懷里掙扎,剛開始他不愿意放開,但又想到不能強迫,最后還是放開了手。
展漾從他的懷里出來,沒有回答他的話,平靜地說:“我們走吧。”
一路上,沒有再開口。
秦揚偶爾會說:“你相信我,我會越來越好的,我會越來越不同的。”
展漾不會回答他。
到了展漾家門口,這次打開門準備進去之前,回頭笑著對他招了招手說:“再見。”
的反應很不尋常,秦揚很害怕。
他上前拉住門:“你是不是要走了,可以讓我和你一起走嗎?給我一個留在你邊的機會好嗎?”
展漾看到他著急的樣子,怕他不走,緩和地說:“我不走,明天我還會跟你說再見,那明天見。”
秦揚聽到這話,才安心地松開門,讓展漾進去。
他說:“明天見。”
展漾關門之后,他轉進了他的家。
第二天,他還是很不安心,凌晨四點就起床,走到展漾門口守著。
他害怕又走掉。
等了一天,展漾沒開門,他有些心慌,想找開鎖的人來把門打開,但他又害怕萬一在家,會嚇到。
于是他從天黑又等到天黑。
實在熬不住,在門口的椅子上躺著瞇了一會兒。
第二天又等到傍晚,展漾還是沒有開門。
從來不會兩天不出門的。
秦揚著急壞了,他趕忙去找開鎖師傅,但此刻黎人正在過節假日,他滿街找不到開鎖的師傅。
于是他打車到唐人街,找了中國師傅來終于開了鎖。
開門之后,他隨便了一小疊大鈔給師傅,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屋里的陳設一點沒變,唯獨缺了展漾的影。他跑到臥室,展漾的幾套服不見了,其他東西全在這里。
他覺心臟一陣劇烈地疼,里不斷喊著:“漾漾,漾漾,你還是走了……”
他在床頭柜上,發現了展漾留下的一張紙,上面寫著: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他靠著床跌坐在臥室的地上,坐了很久,久到日出又日落,他肚子已經咕咕不停,他才起。
全都是麻木的。
他走到公寓門口,按著房間號找到了房東的電話號碼,他打通房東的電話,是一個老婆婆,他毫無希地問房東知不知道租戶去哪里了。
房東說不知道,說展漾剛了一個季度的房租,房子還沒到期。
秦揚心里很清楚,展漾這次離開一定會很小心地躲起來,再不會讓自己找到的。
他跟老婆婆商量想把房子買下來,房東怎麼都不同意,最后他磨泡以三倍的價格了。
自那以后,他每天都在房子里,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展漾的痕跡,毫無希地等待著展漾回來。
不知道等了多個日出日落。期間,秦玄同和嫣然打電話他回家,他說他要等展漾,怎麼都不回,兩個孩子說去黎看他,他也怎麼都不告訴他們自己在哪里。
某天,他做飯時聽到敲門的聲音,秦揚滿心激地跑去開門,推開門,卻是一個年輕的中國姑娘,說:“不好意思,走錯了。”
秦揚沒理,黯然關上了門。
他也每天學著展漾的樣子,在書桌前練字,學著模仿的字跡。
通常,秦揚都不出門,他生怕展漾原諒他了,回來找不到他,只有在材料用完,不得不購買時,才會去展漾最常去的那家店,買最用的書寫材料。
展漾走之后,他活了的樣子。
他被改變了很多,有時候他安自己,改變的那部分就是展漾,展漾沒有走,而是和他融為了一。
某天,郵箱管理員給他送了一封信上門,這封信已經在那里一個月了,但因為他從來沒有檢查郵箱的習慣,直到管理員不得不給他送到家門,他才看到那封信。。
他巍巍地打開信,是一張明信片,圖上是上海的東方明珠,他翻看著這張明信片,背面寫著:“原來,真正的釋懷,是能做到故地重游。”
是展漾的字跡。
秦揚控制不住地抖,他立馬掏出手機給秦玄同打電話:“查查你媽媽是不是在上海,我馬上飛回來,你告訴,我好想,我只想再見一面,別的都不求,你幫我留住!”
他拖著腳不便的軀,出門打了輛出租車去機場。
在飛機上,他又做了一個夢,夢到他見到了展漾,還是那麼漂亮優雅,夢里展漾親口說原諒他了,他終于等來了的原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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