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的笑臉,以及炫耀的語氣,喬驍都不自然起來。
他謙遜道,「拙作而已。」
余正邊看邊說余白芷,「定然是你纏著阿驍畫的吧?這麼大的姑娘家了,說話做事半點不收斂,真是不害臊。」
「父親今日心緒不好嗎,總是拿兒來說事。」
「父親如今說你兩句都不行了。」
「哪有人總是訓自己兒的?」余白芷又跟他頂。
余正擺出怕了的姿態,「父親說不過你。」
「不過這畫……的確不錯。」余正滿意點頭道,語氣也帶了那麼一點不為人知的言外之意。
喬驍提起來的心緒總算是勉強落下去了一些,也是在這一刻,他明白余白芷為何要將畫帶出來了。
估計早就料到了余正會問昨日兩人在書房做些什麼,所以帶著畫出來,炫耀之下是給余正安心,替他擺嫌疑。
沒想到做事如此縝,竟然還能防患於未然。
余正的神鬆緩,看樣子應該是沒有懷疑他了。
昨日余白芷帶著他去了飼養蛇蟲野的地方,那下面就是關押了大部分朝廷人士的窖牢,余正的確也應該懷疑。
「如今咱們山可沒誰有這畫技了,若是雲庭還在的話,說不定還能跟阿驍比一比。」吳磐措不及防提到一個人名。
喬驍一頓。
雲庭?
是給余白芷來信,口中稱呼的那位雲庭哥哥吧?
他也會作畫?他也給余白芷畫過人像?
他腦中思緒飛速運轉,已經翻來覆去想了許多。
下一息,喬驍最後一個問題在吳磐的口中得到了解答,「我記得雲庭在的時候似乎也給芷丫頭作過畫吧?」
「大哥覺得雲庭和阿驍的畫技誰更勝一籌?」
吳磐的話看似閒聊,卻更像是拱火。
余白芷、余正、還有喬驍三人臉上的笑意都淡了許多。
「我看著不分伯仲。」余正如此道。
「芷兒呢?」吳磐沒有略過這話茬,又問余白芷,「雲庭當年給你作的畫與阿驍給你作的畫相比,你更喜歡誰的畫?」
喬驍發現此刻他很在意,目投向余白芷,等著接下來的答案,會怎麼說?
那個什麼雲庭究竟是誰?
聽起來似乎要比姓解的男人還要難搞一些,解令邧這個人喬驍已經打過幾次道了,看似厲害,卻好琢磨,他並不深沉,還喜歡逞莽夫之勇,如果沒有山實權制,自然能對付。
可是……這位什麼雲庭,到底什麼底?聽吳磐的話茬,他似乎跟余白芷關係匪淺,再聽余正的口吻,對他似乎也滿意的,難不是余白芷之前的人?
不,余白芷說過沒有再嫁,他是的第一位夫君。
話雖如此,余白芷有沒有撒謊?就算是兩人沒有實際上的姻親,這意呢?有沒有意在?
喬驍忍不住琢磨來去,他心緒起伏,連帶著面有些控制不住了,卻還是抑著,在等余白芷的答案。
「自然是更喜歡夫君為我作的畫。」余白芷對著喬驍笑了一下。
如果真的很喜歡,怎麼會猶豫了好一會才回答。
看來,就算是更喜歡他的畫,那個什麼雲庭為作的畫,也是很放在心上在意的,也是喜歡的。
用兩張畫的喜歡事先在心中對比了一二,才說出更喜歡他的畫。
喬驍角撇了撇,眉心幾不可查。
是不是經常讓男人給作畫啊?
除卻這個什麼雲庭之外,會不會還有另外幾個不為人知的雲庭?
吳磐注意到了喬驍蹙的眉心,端起茶盞喝,在喝之前他意味深長又來了一句,「是嗎?」
「磐叔怎麼覺你更喜歡雲庭給你作的畫,當初還讓大哥去山下抓一個會作裱的人上來,把畫給封存好,因為大雪封山不方便下去,那幾日你總是鬧騰。」
吳磐細數著過去,喬驍的臉的確沒控制好沉了不。
余白芷也窺見了,否認,「沒有的事,我都記不得了,磐叔可不要當著夫君的面胡說這些啊。」
余正也出來說話,「老三,別當著阿驍的面胡說。」
「芷丫頭記不得,大哥也忘了?」吳磐還沒有結束拱火。
余正到底要給他面子,畢竟當著喬驍的面,又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總不能跟自家任兒一般說甩臉就甩臉。
「多年之前的芝麻爛穀子不值得拿出來說。」余正給了他一個不滿的眼神,吳磐挑眉喝了一大口茶。
放下茶盞之時,「說起來,這些時日雲庭要進山,可有準確講了什麼日子來?讓他帶一個會作裱的人上來,芷丫頭既然更喜歡阿驍的這幅畫,得好生封存起來啊。」
「還不知道,且再看吧。」余正把畫裹卷好遞給余白芷邊的人。
「好了,這邊也沒有什麼事,我和你磐叔還有話要說,你們出去逛逛。」余正對著余白芷如此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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